第10章 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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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房间里，诺亚紧盯着手中的一张纸，聚精会神。
这个过程异常艰难，汗水沿着额头滑下，眼睛努力地想要睁开。
“这他娘的太难了！坚持住，坚持住！该死的眼睛别闭上！”
诺亚全身心投入任务中，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双手开始颤抖，双眼变得通红且充满血丝。
在他的识海之中，一波波涟漪从诺亚那半透明身影站立的球体中心涌出，双目紧闭，眉头紧锁。
这些涟漪不断冲击着球体边界，每次都会使球体直径扩大数毫米。随着这一过程持续进行，海水水位下降，此时已覆盖不到球体四分之一的空间。
诺亚突然将包含符文的纸张折叠起来，仰面躺在地板上，双臂摊开，长舒一口气。
“我觉得我的头都要炸了！视线模糊，连思考都会加剧疼痛。可怕，这种训练真是可怕！而且我也感到极度困倦。”
一阵敲门声从房间门外传来。
诺亚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紧接着又因为疼痛加剧再次咒骂起来。他先是靠着地板起身，接着倚着墙壁站直，最后走向门口打开房门。
莉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脸灿烂的笑容，手里捧着两本旧书和一个盒子。
“有几个守卫把这些东西送到楼里来了，他们说是副队长送——”
她看到儿子的状态，便停止了说话。
诺亚看上去疲惫不堪，脸色苍白，双眼半闭且满是血丝。
她注意到他正靠在门上支撑自己站立。
她立刻跳过去，把肩膀垫在他腋下作为支撑，然后快步走向床边，大声喊道：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威廉搞的鬼？还是那些守卫？我现在就去找队长理论！我——”
还没等她说完发泄的话，诺亚坐在床沿上，抬起一只手制止她继续大喊大叫。虽然头痛欲裂，但他还是强迫自己说话，因为他觉得有必要向母亲解释一些事情。
“妈，别担心。这只是个特殊训练，将来有一天我能施展魔法。第一次这样做有些夸张了，但睡一觉后就会好起来的。真的不用担心，守卫们对我很好，并不会违背我的意愿做事。”
莉莉不再说话，看着她的儿子。摸着他乌黑的头发，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她因诺亚与自己相似之处而感到温暖。随后她在诺亚身旁坐下，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头。
“这小子真够倔强的，他的早熟程度只有他的决心能超越。”
看着怀里的孩子，她注意到他肌肉线条多么分明，手上的老茧数量之多。为这样一个勤奋的儿子感到自豪的情感涌上心头，于是她松开拥抱，让诺亚面对自己，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肩膀。
“好吧，我什么也不做了，但你必须答应我要更加小心！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处于如此可怜的状态！而且不要过度劳累，记住休息也是训练过程的一部分。还有，不许再不吃午餐，否则后果自负的！听清楚了吗，小伙子？”
听到这些话语，诺亚内心无比温暖。但他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一、二……目前只能看到这些。”
他在默默计算着母亲身上新增加的暴力痕迹，这是自从他在莉莉身上看到第一处伤痕时养成的习惯，那时他请求了一个老师。
“好的，妈妈，我答应您，我会小心的。”
诺亚强颜欢笑地说着这句话。
莉莉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把手中的书和盒子放在床上。
“我现在得走了，我会让仆人给你送一顿丰盛的饭来。你要记住，健康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你活着，就什么都能做到！”
她亲吻了一下诺亚的额头，在最后看了他一眼后，离开了房间。
诺亚一直看着母亲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消失，布满血丝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少有的冷意。
“到目前为止，共看到324处伤痕，爸爸下手越来越狠了。”
他只会偶尔看到瑞斯进出莉莉的房间，但他的目光从未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看来我只能在晚上修炼精神能量，否则妈妈可能会发现它的副作用，我不想让她担心。”
冰冷的情绪包围着他，头上的疼痛仍在持续，但他完全无视了它。
“我在识海里待了大约四个小时，如果强迫自己，应该还能坚持更长时间，只是需要了解经过一晚睡眠后的恢复情况。”
他看向窗外，估计现在大概还是下午五点或六点的样子。接着他将注意力转移到身边的书籍上。
“《双剑剑法》和《七狱铸体术》，看样子师父想让我尽快适应这种修炼方式，尽管他对此深恶痛绝。”
他首先拿起描述剑法的书开始阅读，无视了头部的疼痛。
“这确实是一套完整的武技，而且‘气息’的运用似乎比蛇腕技巧稍微简单一些。”
为了激活武技的真正威力，使用者必须按照特定的节奏和模式调动“气息”，并将其与正确的身体动作同步起来。
“我现在还不能训练，因为这样可能弊大于利，不过明天早上我肯定会开始练习。”
他合上书本，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把短剑，其品质似乎超过了他在训练场偷来的那把。
“真是一把好剑，威廉对当师父这件事还真是认真负责。”
随后他翻开了记载七狱铸体术的书，与此同时，一份由米饭和鸡肉组成的丰盛晚餐送到了。
诺亚边吃饭边浏览书中的信息，由于剧烈头痛而引起的恶心感从胃部升起，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
“那位疯医加入并创立了至少12个邪教组织，用以进行滋养身体功法的实验。这些邪教组织负责提供不满13岁的儿童作为实验对象。最终诞生了七狱铸体术，但死亡率仅从99%降低到85%，还不包括该修炼过程对实验对象带来的后续影响。”
诺亚停下阅读，发现夜幕已降临，此时他感到精疲力竭。
“我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开始练习双剑剑法，估计下午晚些时候会开始修炼精神能量，不知道明天相比今天的训练是否会带来一些变化。”
想到这里，他把书放在床边，将短剑重新放入盒子里，然后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