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亲家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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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三个人都围坐在火堆旁，他们烧的是木材长的木材边角料，所以微微的有点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脸都被烤的红彤彤的。大门半开着，虽然不是烧碳，但是毕竟烧火会消耗一定的氧气，完全关门密封的话，还是会比较不舒服。
“烤火是不是前面么烫死，后面的冻死。”顾老爷子笑着看着顾久正，然后让顾长根在火里扔了条年糕。“你去那小姑娘家人家怎么说啊。”
顾久正支支吾吾，“她妈妈没在我面前说，让我先走了，语儿后来发信息给我是说她妈妈的意思是彩礼要十八万八。”
听到十八万八顾久正听顾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接下去道，“但是语儿跟她妈说了，我们家没有，她说她会说服她妈的。”
“语儿是个好孩子啊，你要好好对人家，对人家妈妈也好好说啊。 ”顾老爷子说道。
三个人又陷入了沉默，等火烤的差不多了，顾老爷子就打发大家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张母李玉兰就起来了，她想先自己处理这个事情，实在没招再打电话给张父张正水。李玉兰先去把昨天阳光放打破的杯子收拾了一下，想想发火其实也没有什么用，自己打碎的杯子还得自己收拾，发了一顿火反而把自己女儿推出去了，从小到大，张景语虽然成绩不拔尖，但是也没有让她过多操心过，基本上也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李玉兰收拾完，洗了一把脸，涂脂抹粉了一番，她打算今天自己去那个姓顾的小子家里看看状况，看看他们家人什么态度，有事情让两个小的这么回来讲算怎么回事。李玉兰给陈芊芊发了个信息，问了下她们两昨晚睡哪的，她知道两个孩子也是大人了，而且有陈芊芊在身边，她还是比较放心的。知道她们两昨晚在老街口头上的四季酒店，纠结了一番要不要把他们两带上一起去顾家，其实她不想带张景语去的，自己女儿的性格很清楚，去了估计只会坏事，但是可以把陈芊芊带上，这样至少认路，她只听过张景语说那顾家在佛晓镇，但是镇子这么大，也不知道怎么找。
－芊芊，张妈妈打算早上去那顾家，你是想陪张妈妈去呢，还是把大概地址给张妈妈。他们家这种状况，要打听也不难的，但是你给张妈妈么，方便一点，已经到这一步了，你给了，语儿也不会怪你，要结婚总是要两家见个面的。李玉兰坐在自己的polo给陈芊芊发了个信息。
陈芊芊已经早早醒了 ，在被窝里面玩手机，看到这个信息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跟李玉兰一起去，该不该跟张景语说。张景语还在睡觉。但是自己一动，她肯定是会醒的。她偶尔翻身，看得出来，睡的不沉。想了想，陈芊芊还是回复了李玉兰，她陪她一起去。让李玉兰来四季酒店接她。陈芊芊起身，果然张景语就醒了。
“你起来啦。”张景语睡眼惺忪。
“嗯，我出去一下，你等我回来再说。”陈芊芊迅速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画了一个简单的妆，下楼，李玉兰已经在门口等了。李玉兰发着车子，停在四季酒店门口，陈芊芊开门坐上了副驾。
“语儿还睡着吗?”李玉兰情绪已经调回了原来的频道，似乎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醒了，张妈妈。”陈芊芊扣上安全带。
“她知道我们今天去顾家吗?”李玉兰问。
“我没说，我让她等我回去再说。”
李玉兰满意的点点头，发动了汽车，由陈芊芊指路。
八点顾家大多也都已经起床了，就是顾久正还在房间 没有下楼，顾长根已经骑着家里的电动三轮去木材厂上班了，顾妈妈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看着院子里的鸡发呆。老爷子在堂屋烤火。
看到陈芊芊带着一个中年妇女下车，顾家老爷子已经猜到了个大概，明明李玉兰每一步走的都小心而轻柔，但是李老爷子依旧感觉到了来势汹汹。
“阿毛，你去把九州叫起来。”顾老爷子起身拍了拍顾妈妈的肩膀，指指楼上顾久正的房间，示意她上楼叫。
顾妈妈智商大概就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大事不懂，简单的一些事还会做。就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上楼去了。
“我是张景语妈妈。”李玉兰走到了顾老爷子面前。还好事先已经做了心理建设，知道这家条件不太好的，不然估计自己也会惊讶眼前的房子，看来十八万八的彩礼，这家是肯定拿不出来的。
“亲家母，你坐。”老爷子杵着拐杖拉过旁边竹椅子的靠背，放在火堆旁边。让李玉兰跟陈芊芊坐下。
顾久正也下楼了，看得出来刚洗了一把脸，“阿姨好。”顾久正打了个招呼，去倒了一杯水出来，双手递给了李玉兰，然后又想起一边的陈芊芊，又去倒了一杯出来。这次用的是一次性杯子。两个叠在一起。端着的时候都微微变形。
“别亲家叫这么早，你是小顾的爷爷吧。”李玉兰发话了。
“是的，是的，家里大概也就是这么个情况，不知道语儿跟你说过没有。”顾爷爷是语气低沉而稳定。
“说了，所以你应该也知道，这门亲事我不太同意的。”李玉兰环顾了一下这个接近家徒四壁的家。
“我们呢，确实条件不好，但是我们也不干涉孩子，我们也不会拖累孩子，家里残疾人也有低保，他爸虽然是哑巴，但是脑子聪明的，养家还是可以的，她妈妈身体还是好的，年纪也轻，家里活也能干。”
李玉兰对于这个觉得不会拖累孩子表示很怀疑，就算顾家现在自己可以赚到一点吃的，不代表以后不需要人照顾，就他们家的条件比顾家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还是觉得以后等到年纪大了是需要孩子们照顾的，哪里是轻飘飘的说一句，以后不需要孩子照顾就是挣得不需要孩子照顾了的。
“阿姨，我跟语儿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是真的喜欢她的，我也会为了我们未来奋斗，我一定不会亏待她的，我爷爷说了，哪怕是做上门女婿也是可以的。”顾久正的眼神接近乞求了，满满的真诚。
“妈。”门外响起了张景语的声音，她早上一个人在房间没有什么事情，陈芊芊出门了，她有想过陈芊芊是去自己家了呢，还是去哪里了，打了两个电话，陈芊芊都没有接，所以她就打了个车到顾久正家来看看，她也想当面跟顾久正商量一下关于这件事情怎么处理。结果刚到顾家大门后，就看到了堂屋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是她妈妈李玉兰，旁边坐着陈芊芊。
李玉兰回头看了一眼张景语，没有说话，顾久正赶紧站了起来，去迎接张景语，“语儿，你来啦，阿姨也在这里呢。”顾久正顺势牵起张景语的手，紧紧的握住，张景语也是同样，两个人走到堂屋，站在长辈们的面前，就像是一对苦命鸳鸯。
李玉兰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恋爱脑的女儿，她能怎么办，还能打晕了把人送去医院流产不成？
“语儿，你真的是想好了吗？非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李玉兰看着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的两个孩子，她从来不想做封建社会棒打鸳鸯的家长，但是这样的条件摆在眼前，她也是真的没有办法欢天喜地的接受女儿要结婚的事实。
“是的，妈，我确定。”张景语眼神坚定。
“那好，十八万八的彩礼，我看你们家也是 拿不出来的，那就招女婿吧。搬到我们家去住，孩子如果就生一个跟我们家姓张，如果生两个，第二个如果孩子们愿意跟你们姓，那也是没问题的，我回去跟语儿她爸商量一下，如果她爸同意，孩子们先把证给领了，年前可以办一个小型的婚礼，不办婚礼邻居看到生孩子不像样子，这样生孩子也没有什么必要大操大办。”面对自己的女儿，李玉兰只好做了退步，心里还在盘算着晚上怎么跟张父张正水说这件事情，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张景语觉得李玉兰还是太过分，“妈。。”
未等张景语开口，李玉兰就打断了，“条件就在这里，不同意的话，就免谈，芊芊走。”李玉兰拉了一把陈芊芊的衣袖。顾老爷子颤巍巍的拉着顾久正送了几步。
陈芊芊赶紧拉起了张景语，一起跟在李玉兰身后，坐进车后座。陈芊芊给张景语发了个信息:－你别闹了，你妈已经算是很大的退步了，顾久正家这个样子你能住吗?他们家能买得起房吗?你就听你妈的吧，如果是我，我都不同意你嫁进去。
张景语看了信息之后，对陈芊芊点了点头。
三人走了之后，顾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回到了火盆旁的高椅上坐好。
“久正啊，这也是最好的打算了，家里没条件，只能委屈你招女婿了，好在也不远，家里你也不用操心。”顾老爷子心疼的看着顾久正。
“嗯 爷爷，我知道，我会努力赚钱买房子的，买了房子以后也跟不进不出差不多，我自己房子的话，以后还是可以接你们享福的。”顾久正抬头看着顾老爷子。他还是顾家的，他知道这一家子人养他不容易。他希望自己可以努力给家里更好的生活。他是一家子的希望。
李玉兰到家停好车之后，陈芊芊又拉着张景语下车了，这娘儿俩这么犟着也不是个事，这事主要是张景语的不对，可怜天下父母心，陈芊芊扯了扯张景语，推了她一把，让她去跟李玉兰道个歉。
李玉兰已经换下鞋子，脱掉外套，换了件家居服，围上了围裙，准备做午饭。
“妈，谢谢你。”张景语走上前去抱着李玉兰的腰，头靠在李玉兰肩膀上。
李玉兰的手还在掰包心菜，眼夺眶而出，如果可以，她宁可张景语不要谢她，恨她吧，她也不想让女儿这么草草的步入婚姻，但是她能怎么办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招女婿的话自己还在身边，自己可以照顾。李玉兰顿了顿嗓子，“你想好，自己做的决定自己不要后悔就可以了，我也拦不住你。”
“妈，我不会后悔的，这是我想要的。”张景语抽了一张纸巾，给李玉兰擦了擦。李玉兰做了一个手撕白菜，烧了一条红烧鳊鱼，蒸了碗腊肠。自己这个女儿连饭都不怎么会做的，还要当妈，她怎么当。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都没有怎么讲话，李玉兰偶尔问问陈芊芊在国外学习的事情。陈芊芊也报喜不报忧的回答着。
吃完饭陈芊芊就打算回杭市了，没把张景语带走，他们母女两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讨论，她也该去看看段嘉琪最近的状况，车也该去还给许俊川了。
李玉兰吃完饭给丈夫打了个电话，张正水发了一顿火，觉得她李玉兰这么多年就在家里带个女儿还出了这么档子事，现在还能怎么办，他过两天就回来，再把那姓顾的小子叫过来，商量这个事情，招女婿到也是可以，他也想以后有个跟自己姓的孙子。本身如果不是计划生育，张正水是想再要一个儿子的。但是想想一家子的姓氏总到一代会是个独生女儿，只是这个整体的姓氏会被延续，政策只能是一个孩子也是没有办法，但是能招个女婿，给自己生个孙子那也是好的，反正现在可以二胎了，第一个是女儿的话，就可以再生一个，反正是自己的女儿，叫媳妇生孩子还要看媳妇的脸色，自己的女儿总也是没有问题的，自己家的房子也大，老婆也还能年轻，自己过不了多久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也是好的。
陈芊芊开车回杭市找许俊川还车，许俊川让她开着就可以，等要出国的时候再还就可以了。陈芊芊还是执意还了，在杭市她宁可打车坐地铁的，要回安市再问他借就可以了，许俊川也就没有再坚持。
陈芊芊电话了段嘉琪，段嘉琪已经准备回家住了，看matteo天天缩在那个陪护床也睡不好，反正现在自己只要每天去挂挂水，换换纱布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