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两面派女细作大权在握摄政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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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点点隐晦的暗示、勾引,倒也有趣。
那抹嫣红仿佛晃到了萧寰之的心里,他抬起头看向祝白芍隐在兜帽下的脸,对她的长相越发好奇起来。
一个冰霜似的女子,竟还喜欢染蔻丹?
两人一个专心破棋局,一个却是饶有兴致地打量对方,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
祝白芍放下棋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棋局三劫,各自循环,只能做平局。”
萧寰之唇角勾起,这本就是他故意为之。
“真可惜……”
他很刻意地停顿几秒,又转换了语气,笑着提议道:“那不如,孤将祝家灭门真相告诉你,你给孤看看你的真面目,如何?”
祝白芍沉默。
这个气运之子几欲出家,她想办法调动他的情绪,现在看来,初步是成功了?
看她不语,萧寰之手指放到棋盘上,轻轻敲击两下,道:“十年前,祝家是坚定不移的先皇羽翼,因不满先皇临终让孤监朝,便与孤处处为难。”
“只不过祝家灭门一事,却不是孤的手笔,而是政敌陷害……宦海浮沉,官场搏杀,本就是处处危机,步步惊心……”
“就像是你我对弈,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啪嗒——
萧寰之将一枚棋子扔到了棋盘之上,打乱了棋局。
祝白芍微微顿了片刻,像是在为想起祝家灭门之事难过,而后她伸手取下了兜帽。
额头光洁如玉,春山黛眉之下,一双眸子如寒月孤星,清冷凌冽。
倒是和萧寰之想象中的差别不大。
只是她面上蒙住下半张脸的黑色蒙脸巾就有些碍眼了。
“为何不全部取下?”萧寰之凤眸微闪,低声道。
迎着萧寰之探寻的目光,祝白芍眉眼清冷之色不减,“王爷话说一半,我自也留一半。”
萧寰之站起身,声如玉磐清越,吐字轻慢,“背后真凶,关系丞相和朝中几位重臣,你确定要听吗?”
祝白芍闻言倏然色变,猛地起身,眉头微蹙,“丞相?”
若是丞相所为,那她这十年岂不是一直在仇人手下……
萧寰之却是眉头微动,眼前少女似是起身动作太过迅疾,也许是黑袍太过宽大,内里小衣裳未曾紧缚……
从他这居高临下的视角看过去,少女起身的一瞬间,白皙如玉的秀颈下,一大片莹白如雪藏在粉白色抹胸下,晃动人眼。
萧寰之迤逦的长睫颤动,眸光闪烁,凤眸清冽的眸光在祝白芍眼角泪痣上盘桓了一下,默然片刻后,才笑了笑,“不把蒙面巾摘掉?”
祝白芍却是垂了垂眸子,长而弯的睫毛掩下神色,低声道:“多谢王爷,这段时间多有打扰。”
话音落下就带上兜帽,闪身穿过假山花树,翻墙跑了。
萧寰之似是没想到她这清清冷冷的性子会选择耍赖、逃跑,面上难得露出一抹错愕。
半晌后,却是低低笑出了声。
……
第二日,天光大亮。
摄政王府所在的长街青石板路上,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萧寰之骑在一匹皮毛黑亮光滑的高头大马上,在两队同样骑马的锦衣侍卫簇拥下朝着皇宫而去。
其中一个侍卫的马背上趴着个浑身是血的小个子,正是姜糖。
萧寰之今日一袭黑底红色暗纹华服,外披黑色大氅,一骑当先。
他有些稠丽的五官在阳光照射下,愈发动人夺目。
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剑眉下明丽狭长的凤眸却分外淡漠,对于周遭事物丝毫不放进眼里。
不怒而威。
一路上的马车、轿子远远看到摄政王出行,就不由自主避让到两侧,百姓也都纷纷垂下头,心生拜服,不敢多看。
萧寰之就这样缓缓骑着马进到了皇宫,就连他身后的侍卫都没人敢拦阻,也不敢问那马背上鲜血淋漓的人是何人。
萧静川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口,看着台阶下骑马而来的萧寰之,目光深邃,眼底厉色翻涌。
但在萧寰之行到近处时,萧静川又换了一副乖巧模样,躬身道:“皇叔。”
龙袍下的手却是指甲掐到了肉里,全天下哪有皇帝给王爷先问安的道理??
萧寰之微微颔首,“陛下。”
他语气淡淡,连马都没下,直接一挥手,那侍卫就把浑身是血的姜糖扔在了御阶下。
“唔……”
姜糖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陛下若是手下无人,倒是可以和孤说一声……八九岁的孩子?第一次,断她手脚,小惩大诫。”
话罢,就一拉缰绳,骑马离去,身后数骑也如潮水散去。
只留下神色逐渐阴鸷的萧静川,和地上细碎着声音哀嚎的姜糖。
……
诸行居。
碧桃急步匆匆回来,直接找到坐在廊檐下小凳子上的祝白芍,俯身道:“王府里昨日抓了个刺客,摄政王已经带着往皇宫去了……看来这王府里不仅有咱们一伙人盯着。”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让碧桃一惊,立马站直了身子,回头一看,一身白色衣裳的温延不知何时站在了拐角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刚刚说的话。
“姑爷。”
“延哥哥。”
祝白芍怔了一下,而后就把头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轻轻唤了一声。
温延衣领上绣着一簇翠竹,他缓步靠近,仿若有青竹的清香浮动。
“今日没有太阳,反倒是像要下雨……”
他没有问别的,反而看起了天上逐渐覆盖的乌云。
祝白芍闻言侧首,关怀道:“延哥哥身体不佳,若是天气不好还是多卧床休息为好……”
碧桃则是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温延眉心微微拢起,摇头道:“正是这样才想多出来走走,起码身体畅快些……”
“对了,婚期我已定下了,就在下月五号,是个良辰吉日,青絮以为如何?”
温延略带探究地看着她,似是想真正看明白她的想法。
下个月五号?那就还有二十天……
祝白芍微微垂下螓首,面上染绯,就连系在眼上的白绫都似乎因为少女的羞赧染上了绯红。
“嗯,都听延哥哥的……”
温延唇角微抿,心中有些不舒服。
她究竟是何人?为何假冒林青絮?细作?杀手?
“已有几年,没见过青絮跳舞了,不知青絮能否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