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说谢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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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在这片神秘空间中拉出无数片残影，亦真亦假，玄妙古怪。
瞬间，云心柔又站在陈仙衣身边。
长裙飞舞，一脚轰然踢出！
砰！
陈仙衣直接横飞千丈。
云心柔宫主的胸好不好看，陈仙衣是不清楚。
但他很明白，在像这样子被打上几下，他马上就要挂了。
重力域多日苦修的成果终于用上了。
半空之中，他身体扭转，生生抗住一波拳劲。
随即，浮屠枪出手。
这也是他被云心柔痛殴后第一次有出手的机会。
恰恰挡住云心柔的第二脚。
只是结果一如之前。
瞬间被踢飞出千丈。
太恐怖了！
这才是速度和力量的完美结合。
陈仙衣内心骇然。
当他横躺飞出还未落下时。
云心柔再度出现，直接一拳砸在腹部。
横飞之势，立刻止住，然后重重坠落。
不待落地，又被一脚踢在背心，向天际冲去。
......
转眼之间，他就被云心柔打成了粽子。
毫无还手之力。
当陈仙衣重重落下时。
云心柔出现在他身边。
这一次，她没有出手，笑着问：“什么感觉？爽吗？”
陈仙衣只觉得浑身骨骼欲裂，想起刚才的挨打过程，强忍身上剧痛道：“每一拳，每一掌，每一脚。都蕴含极致的速度和绝对的力量，给我的感觉就是，纯粹，无敌，强势。”
云心柔赞赏的点了点头：“难怪被朱颜收了当子弟，如此悟性，难得一见。”
顿了顿道：“所谓武道精神，其实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力量，去冲，去战，不要管其他任何事情。这就是纯粹！纯粹了，才能无敌。”
陈仙衣目光一亮，逐渐锋利起来。
大有茅塞顿开，拨云见日之感。
经过云心柔的一遍痛殴和解读。
心境之上，的确又有了全新改变。
云心柔道：“最近，你就在此修行，先想想我今天说的话，再想想今天挨的打。明天开始，我们正式进入锻造期。”
锻造期？
陈仙衣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云心柔嘿嘿一笑：“想走武道精神一途，是要比体修多吃一点苦头。好钢，也得烈火锻造，才能变成好刀，你说是吧。”
陈仙衣心叹，完球了。
——
云心柔走后。
陈仙衣盘坐虚空。
只觉无数灵气涌入经脉窍穴，瞬间将身上伤势尽数治愈。
不禁惊叹道，此处可真是修行宝地。
这就是资源！
修行靠什么？天赋悟性固然不能缺，但资源更不能缺！
像这种修行宝地，就算是一头猪，只要给它时间，它也能炼成一头刀枪不入的炼体神猪。
更别说那些天才中的天才，妖孽中的妖孽。
想起鱼龙遗宫内遇到的那些年轻天才。
国脉之战中，必然现身。
公孙小鱼，难禅和尚，李北冥，鹈鹕，牧濯西，还有那极其强横的封天殿武帝。
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还有那必杀之敌——七皇子公孙贤者！
先天的九龙抱月体！青品化圣境巅峰！
亦是不可小觑的强敌！
心境可以无敌！但不能小看敌人！
想到这里，他问曹境：“鱼龙地脉，能行吗？”
他指的是分裂一百零八粒神魂淬炼本命剑的事。
曹境传来心声：“地脉也有等级！区区一道残破不堪的遗宫地脉，那是万万不能的。”
陈仙衣点了点头。
忽然又想到：“身为护道者，什么情况下你才会出手帮我？”
曹境沉默很久很久：“其实，我骗了你，我没那么能打。为了安全，你可以多找一些像朱颜这样有权力有实力的靠山，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陈仙衣感觉不是很妙：“你什么意思？”
曹境：“......”
陈仙衣：“你说句话，别装死啊。”
曹境：“......”
陈仙衣：“剑仙姐姐，你还在吗？能不能换一位护道者？”
曹境：“......”
剑仙姐姐好歹还能偶尔散出一道剑气，帮他杀人。
这新任护道者怎么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要之何用？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看来这句话是真不假。
——
次日。
云心柔再度按时出现。
直接问道：“我且问你，武道修行，形重要，还是意重要？”
陈仙衣想了想道：“意先至，形后到。形意结合，才是王道。”
云心柔点了点头，伸手一招，一杆浑身火焰燃烧的长枪自虚空中飞来，散发着恐怖气息，显然是一件宝兵级别的兵器。
须臾落在她的掌心。
心念一动，一尊没有任何气息波动的傀儡修士出现。
云心柔陡然刺出一枪。
无尽焰火在虚空拉出灿烂虚影。
那傀儡修士踏前一步。
无声抬起一拳。
焰火枪芒瞬间消失。
下一刻，火焰长枪陡然出现在傀儡背心处。
一枪出，傀儡随之幻灭。
另一尊傀儡随即出现。
云心柔一边以意念操纵长枪对战傀儡，一边道：
“武道精神必须有武道意识支撑。所谓武道意识，即是战斗本能，在经历无数生死之战后的本能反应。无需思考，无需斟酌，举手抬足之间，就是你当下环境中的最强杀力。”
“只有这种可怕的战斗意识，才能支撑武道精神不败。否则，它就是空中楼阁，风一吹就塌了。”
“什么最快？自然是你的本能最快。当你有了这种本能的战斗反应，才会有本质的改变。”
陈仙衣思考，沉默。
突然问道：
“这需要无数场战斗来磨砺，而且是生死之战？”
——
云心柔指尖划动，焰火长枪瞬间归入虚空。
回头望着陈仙衣温柔笑道：“所以我说，今天开始，进入锻造期。”
她眨了眨眼睛：“而且我还给你喊了一个陪练员。”
陈仙衣心头浮现出很不妙的感觉：“是牧濯西？”
云心柔诧异，随即摇了摇头：“她虽然是妖族，但不是体修，眼下很难挡住你的枪。”
陈仙衣松了一口气。
只见云心柔长袖一挥，一道恐怖气息自身体中出现，瞬间撕裂眼前虚空，出现一个虚空隧道：
“小牛，还不上来？”
下一刻。
一尊通体金黄长达百丈的蛮牛自虚空一跃而出，顾盼自雄。
浑身都是流线型肌肉，充满力量之感。
金黄蛮牛口出人言：“蛮牛族牛大郎，拜见云宫主。”
陈仙衣眨了眨眼睛。
是他！
云心柔道：“牛大郎听令，即日起，你就在此地和陈仙衣对打，只要别把他打死了，其他可以随意。”
陈仙衣心中大寒。
牛大郎本体倏然收起，化作一名身高三丈的威武大汉，胡子拉碴。
目光扫过陈仙衣，朗声笑道：“小子，又见面了。上次送你的黑椒牛排味道怎么样？”
陈仙衣抱拳：“牛大王还是这般气宇轩昂，风采无双。学生这里有礼了，再次感谢大王送的牛排。”
牛大郎哈哈大笑：“你小子说话，本大王就是爱听。”
下一瞬，他出现在陈仙衣面前。
狞笑道：“不过！说得再好听，也没用了。”
沙包大拳头猛然砸出。
宛如山岳。
砰！
陈仙衣瞬间弹出万丈虚空。
帝妖一拳，岂能小觑？
牛大郎狞笑道：“说谢谢我。”
陈仙衣吐出一口精血，颤声道：“听我说谢谢你。”
头一歪，晕了过去。
——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时光倒转。
陈仙衣宁愿不选择来云宫找云心柔。
不找云心柔，就不会要练武道意识。
不练武道意识，就不会和蛮牛帝妖牛大郎重逢。
不和牛大郎重逢，就不会被他打得死去活来。
最关键的是，牛大郎打人太疼了。
这可是一名真正的帝妖！
区区青品元婴境，和一位帝妖实战？
想都不敢想。
就连一丝闪躲之念，也是妄想。
往往是牛大郎一拳砸出，或者一拳踢出。
然后陈仙衣就头一歪，彻底昏死。
不过说实话，虽然万般残酷，但这种机会确实太难得了：
灵气充裕的修行宝地，外加一名帝妖十二时辰陪练。
这种待遇，就算大魏帝族子嗣，也不过如此吧？
——
身为帝妖。
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防御，皆惊人至极。
仿佛一支铁锤，千锤百炼，坚韧如铁。
在第九千八百次昏死又苏醒后，陈仙衣终于明白了：
什么叫锻造。
他就是铁胚。
想要变成一支切玉削金的锋锐宝剑。
就必须无数次锻打。
祛除杂质，留下精华。
在真正切身体会这个道理后。
他的心中升腾起一股疯狂之意。
面对牛大郎，再无恐惧。
反而张开怀抱，怒叱道：“牛大王，你的拳头未免有些太软。不爽，实在不爽！不过瘾，实在不过瘾。”
他似乎在热烈欢迎所有疾风暴雨。
牛大郎眼中浮现出一抹赞许之意。
随即狞笑道：“哦？是吗？”
足足三丈之高的威武身躯陡然出现在陈仙衣身前。
拳打，肘击，提腿，顶膝。
最终一击头槌，狠狠碰在陈仙衣脸上。
恶狠狠道：“爽吗？”
陈仙衣勉强坚持不昏，双眼却逐渐模糊。
就算如此，他还是颤颤巍巍伸出去一拳，轻轻打在牛大郎胸口。
牛大郎一愣，大怒。
蓦地旋转身体数周，一个飞踢，陈仙衣身躯瞬息爆射到万丈之外。
人在半空，再度昏死。
惟有牛大郎声音在虚空响起：“说谢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