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危中寻机,贺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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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问了?”曾青文迟疑开口,但语调还是透着疑问,很显然还是想知道。
“我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的。”谢南醉玩笑道。
曾青文却信以为真,立马凑上前,“楼主给我算算何时能娶媳妇吧。”
“嗯?”谢南醉含笑的看了彩戏楼楼主一眼,拍了拍曾青文的肩膀,“等你什么时候有阿蘅那么心细就能娶到了。”
其他人哄笑一声,彩戏楼楼主温蘅却难得没有为此事怼曾青文,而是撇开了脸。
曾青文一听到温蘅的名字一下子皱起眉来,“那还是算了,她心细得有八百个心眼子,我学不来。”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像是心虚。
“像你这样的大老粗,自然是学不来我半点,等着孤独终老一辈子吧!”温蘅这次不忍了开口怼了回去。
曾青文自知理亏,闭了嘴。
谢南醉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冤家。
谁都看得出来两人的感情,只有当事人看不出来。
这样下去,两人估计要八辈子才能修成正果。
她摇了摇头,侧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虞次安。
“你正打算跟我去?”
“当然了,带上我你干什么不事半功倍,我可是……”
“天境高手~”谢南醉抢先他一步将他的话说完。
虞次安哼哼两声,“知道就好。”
“打不过我的天境高手。”谢南醉又补充了一句。
“不许说!”虞次安瞪大眼睛就要伸手去拦谢南醉。
谢南醉侧身一躲,动作行如流水避开他的手就朝着前方走去。
虞次安见状立马快步跟上。
单薄的红衣身影踏出十洲界内。
身后跟着玄衣青年。
界内数百人驻足原地,目送两道身影跃上马背,踏雪离去。
西澄皇庭内的萧褚修忙碌于肃清朝堂,并不知晓他所认为在掌控之中的谢南醉,早已借着他暂且晾着十洲无主的空闲撤离此地。
至于日后他再想起来,一切却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当今天下被称作三州,上州为中溯国,军事强大、领土广袤,百年前,中溯国是由五个国家合谋夺位,遂成就中溯国,内部却也分裂成数个部落。
因为军事强大,中溯国几乎每二三十年都会朝着边境而去。
其中,三州左州西南二国中的西澄国,右州东、北中的北渡国与之相接,常年战火不断。
十年前,北渡上一任皇帝骁勇善战,御驾亲征打赢了中溯国。
双方宣布止战,中溯国派送一名质子前往北渡国。
空出手来的中溯国并未因战败而休养生息,转头对着西澄国下手。
恰逢西澄国内饥荒不断,又与南漓、中溯两国打仗多年,耗空国库,割地赔中溯宣布止战。
东池国,算是在这一场大乱之中明哲保身。
只是东池先皇早年明君,晚年却也昏庸起来,成日醉心后宫与修仙之道,服食丹药,放任皇子们抢夺皇位。
结果北渡国和南漓国两国得到消息,率兵攻打东池。
东池三皇子文韬武略皆超越一众兄弟,与南漓国打时却总棋差半招。
北渡国一战,东池皇帝仍派遣三皇子赶赴战场,不料这一战三皇子战死,他因怒火攻心昏迷。
流落民间刚找回来没几日的十七皇子从众皇子里脱颖而出,把持朝政。
东池皇帝一驾崩,十七皇子顺位登基。
谢慈、哦不,应该称为贺寻机成了这场大战的赢家。
贺寻机这名字是先帝驾崩前有意识时赐的,取于危中寻机,因为他于危中来,盼他能寻机突破危难。
先帝死前唯一的期盼,却不知这危本就是贺寻机一力促成的,若不是他,能被委以重任的三皇子到底算得上有本事,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战死沙场。
贺寻机登基之后执着于扩大领土,尤其是两年前,北渡国骁勇善战的国君年仅二十七岁驾崩,如今的北渡皇帝,乃是从宗室挑选出的孩子,方才七岁不到。
从三年前这宗室之子登基之后,北渡朝堂便由太后联合宦官垂帘听政。
朝堂外戚奸臣颇多,比不得北渡先皇在位。
只是东池国在三皇子那一战中便已经将国库掏空,新皇不顾大臣阻拦,加强赋税,强制征兵前往边境,导致国内怨声载道。
不过比起南漓国好点的是至少东池国打赢了,得了领土。
南漓就不一样了,自从阳新关一役,新皇地位岌岌可危。
谁都已经想不起来他从前也是被民间称为战神的存在。
当年若不是在东池边境那一遭刺杀休养生息,他本该带着战功风光回京,从皇子到封王,拥有自己的封地。
说什么都回不去了。
五国逐渐混乱,谢南醉两人双骑,踏入东池繁华国都。
东池皇宫,帝座上的年轻的帝王一手抵住额角,幽冷的目光在手中奏折上一动不动。
大军不受军命停滞不前,恰逢暴雨突降,河堤决口,将士损兵折将。
尚未开战,便已经折损了三成,军机延误。
下方数名军机大臣屏气凝神,跪伏在地。
殿内寂静无声,就连守在殿外的侍从们都抬头看了眼天。
雾蒙蒙一片,怕是要国都要下一场大暴雨了。
“傅康成抗旨不遵,延误军机,即刻斩首示众。”
良久的沉默之后,是淡然的杀意浮现。
此话一出,殿内众多大臣纷纷叩首求情。
“陛下,这恐怕不妥,傅康成虽抗旨,却也是因为早有暴雨迹象,怕将士渡河期间全军覆没方才如此啊!”
“陛下,傅康成此前多次大获全胜,为朝廷立功,若此刻将其斩首恐怕会影响军心。”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几名军机大臣磕头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力道之大,不过几下,额头便已经磕破。
贺寻机冷眼看着他们,“朕不喜欢不听话的大臣,你们既然为他求情,那就一并随他去吧。”
他的声音很轻,话落之际,便已经有数名侍卫小跑进来将他们几个往外拖。
“陛下饶命!”
“陛下饶命,臣知错了!”
“陛下啊!陛下……”
叫喊声渐渐远去。
贺寻机只觉得聒噪,微蹙起眉。
“云骞。”他唤。
一道青衣身影从殿后走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贺寻机揉着眉询问,“你说探查到她朝东池来,可知道她如今在哪?”
他问这话时,声音比之刚刚冷声下令斩首要温柔许多。
云骞顿了顿,“按日程算,应当快到国都了。”
“国都?那便是来见我的了。”贺寻机阴翳的黑眸微眯,一丝笑意涌现。
云骞沉默,不敢苟同。
“密切关注京中动向,不要让不长眼的人冲撞了她,等处理好北境的事情,我再去见她。”
提及那人时,贺寻机都是以我自称。
见他心情愉悦,云骞没上赶着找不痛快,低声应罢,快步离开。
一出殿外,便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拂云?”云骞有些诧异的唤了声。
站在殿前不远处的女子一袭赤红铠甲,看得出是风尘仆仆而来,还没来得及收拾。
定是有紧急军情。
听见有人唤自己,拂云转过身来。
对上云骞的视线时朝他拱手问道:“陛下如今心情如何?”
“听到那位朝着国都来,心情还不错。”云骞如实回答。
拂云脸色有那么一瞬不自然,转而点头,“那就好,我有事要跟陛下禀报。”
“陛下刚刚心情不好时杀了几个大臣,你这两天得再挑几个人送过来,记得挑些聪明的,别在他气头上找死。”云骞道。
“知道了。”拂云匆忙应了声,快步朝着殿内走去。
云骞目送她进殿后快步离开,去办贺寻机吩咐的事情。
拂云一进殿就看见贺寻机心情如云骞所说的还不错,唇角微翘。
这是几年以来这位年轻暴虐的帝王少有的和颜悦色。
每一次如此,都与那位有关。
“陛下。”拂云朝上行礼。
贺寻机视线上移,看见她时蹙起眉:“你怎么来了?难道南境那边也不安生?”
“南境地区突发疫病,我军将士被感染半数有余,恐怕无法攻打南漓。”拂云双手持平于身前禀报。
贺寻机闻言脸色一沉,“该死的楚西宸,上天竟如此眷顾他!”
原本,他派兵是打算趁着现在南漓国内乱的情况下攻打城池。
如今有了疫病,就算有军令也无法调动那些得了疫病的士兵。
等等……得了疫病,士兵……
低头的拂云正等候着承受上首之人的怒火,却突然听见一声轻笑。
殿内不可能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发笑,除了贺寻机。
她诧异的抬了下眸,只见贺寻机站起身来,双臂一展。
“哈哈……谁说天不助朕,这便是在助朕啊……”
他边说边笑,眼眸里闪烁着兴奋与激动。
“陛下此话何意?”拂云有点不明白贺寻机为何发笑。
刚刚分明还动了怒,疫病一起,能否尽快处理减少伤亡都是一回事,更别提要攻打城池。
贺寻机将手放下,满脸愉悦道:“你还不明白吗?天赐疫病传染南漓,助朕不战而胜?”
他说到最后,整个身体都抑制不住的颤抖。
拂云皱紧眉,没想到贺寻机居然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此举若真的办下去,恐怕要死上几十上百万的人。
哪怕早已习惯了谢慈不将人命当回事,拂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再三思索,她后退一步,跪伏在地道:“此举不妥,还请陛下三思。”
“不妥?”贺寻机不悦皱眉,“拂云,你也不听朕的话。”
拂云心中胆颤,咬牙解释:“陛下此举实在有伤天和,如今东池各地大肆降雨,本就引得民心惶惶……”
“民心惶惶与我何干?”贺寻机打断了她的话,脸上流露出几分不解。
并不是装的,而是他真如此觉得。
伤天和也好,暴雨百姓遭殃也好,民心惶惶也好,这些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想要动南漓,杀楚西宸而已。
他只是想谢南醉高兴,让她看见自己是有用的。
拂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贺寻机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这他们十二人心里是清楚的。
在他眼里的人命都不是人命,只是他为了达成目的工具。
这一点,拂云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感受过,贺寻机是她一手培养的,自然也跟她一样。
她仿佛透过贺寻机看见了另外一个人,瞳孔颤动两下,最后闭眼低头,“臣明白了。”
贺寻机满意点头,转身回了皇位上。
“凡是因疫病而死的将士全部堆放在一起,秘密运输往南漓,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朕要听见南漓疫病传播开的消息。”
他的声音幽幽从上方传来,拂云身形微僵,最后无可奈何的领命退下。
东池国这一场接连降临各地的暴雨实在突然。
连下七日,大雨连绵不绝,一直没有停歇。
整个东池国笼罩在湿漉漉的水雾之中,到处弥漫着压抑的气味。
谢南醉站在客栈窗前,透过打开一指长的缝隙仰望天际,眉目沉冷。
她知道这一场暴雨会持续下上一个月的时间。
原本是上天安排给气运之子得以拿下东池的助力,现如今,却不知道会变成谁的工具。
恶劣的天气,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家破人亡,不过一夕之间。
利用天时,在地利之处加以人和,促成整个计划。
然而真正的胜者,从始至终都在旁观者的座位上。
虞次安从外面走进来时,就瞧见谢南醉站在窗前凝视外面大雨,那一双深沉如墨的眼眸,谁也无法透过窥见起内心在想什么。
“虽然说你身体好了,可下着大雨满是寒气,你也不怕着凉?”他大步走进屋中。
谢南醉随手将窗户关上,朝一旁坐榻走去。
“我们来七天了,一到国都就开始下暴雨,到现在哪也没去,什么事也没干,我们到底来干嘛?”虞次安朝她走去,一脸纳闷。
要知道这次跟谢南醉同行,很大原因就是他想看谢南醉如何一展宏图,如何将三州五位帝王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七天了,他什么也没看见。
“快了。”谢南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