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谢危的诱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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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书脸色煞白,匆忙来报,“先生,出事了。”
谢危捂住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他昨天才解决了一部分平南王的余党。却因为下雪,犯了离魂症,头疼难受。
“出了什么事?”
“勇毅侯府全部被杀,唯有燕世子逃出,至今下落不明。”剑书说出,眼神不落忍的看着谢危,唯恐他受不了打击。
“噗”谢危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晃动了几下,摇摇欲坠。
“先生!”剑书立刻上前扶住。
“给我拿药。”他咬着利齿说道,脖子上青筋狰狞,脸色青白交加。
剑书立刻递给他,“先生,您一定要振作,还有燕世子呢!”
勇毅侯府门口的血浸染了地面,阴红一片。曾经荣华富贵宾客临门的勇毅侯府,一朝败落,无人问津。
从院中飘出的血腥气吸引了不少野狗,野猫。无人敢靠近这个散发着衰败,腥臭气息的地方。所谓世上历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姜雪宁站在勇毅侯府门口不远的位置,就盯着门口殷红的血迹,久久难言。
这就是政治战争的残酷,一旦有了缝隙,敌人就会寻着味,撕咬上来,彻底的消灭干净对方。
姜雪宁知道她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在悬崖边上,不得不谨慎。
“看看这是谁呀?以前有燕小侯爷帮着你,姜雪宁,如今勇毅侯府猫狗看家。我看你以后怎么嚣张?”
出现的正是清远伯府的尤小姐,尤月自小生的美貌,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竟然比她生的还要美丽,因此她看姜雪宁格外不顺眼。
如今姜雪宁没有靠山,她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奚落她的机会。
姜雪宁脸色惨白,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勇毅侯镇守边关,为我大乾子民抵抗外族侵略多年。尤姑娘看到这一副场景,难道只想到的是奚落雪宁吗?”
“你清高你了不起?如今勇毅侯府勾结平南王叛乱,被圣上亲自下旨满门绞杀,你居然敢为乱党说话,难道你姜雪宁是对圣上有何不满吗?”尤月向来嘴皮子利索,她又怎能让姜雪宁拿捏。
“勇毅侯府为大乾做出的功绩和努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掩盖过去的,尤姑娘看不惯雪宁不要紧,但希望你谨言慎行。勇毅侯府是否勾结平南王叛乱,自有当今圣上定论。雪宁何时做过质疑,姑娘到是一张嘴,牙尖嘴利惯会落井下石。平日欺负下人庶妹也就得了,如今逮着机会就对雪宁满口污蔑,可见,心量狭小,难以容人。雪宁虽与你有同窗之谊,却耻与你为伍。”
尤月没想到姜雪宁竟出言不逊,不怕得罪她清远伯府。“你,巧言如簧,姜雪宁,我们走着瞧!”
她们没有注意的是,一辆马车听到两人的对话,窗帘微微颤动。一双黑沉眼睛充斥着红血丝,卧在膝头上的拳头绷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先生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勇毅侯府还需要您来做主。”剑书担忧的说。
“找到燕临没有?”谢危咳嗽一声,眼神透过血色沾染的大门,心头涌起无边暴戾。
“暂时还没有,昨日他已经失踪,在尸体当中也没有发现。不过说明这是好事,燕世子应该逃出去了。”
“尽快找到他,不能让定国公提前找到,如今他很危险。”谢危想起上朝时,薛远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心头涌起的怒意几乎将他淹没。
“既然清远伯府的嫡女不会说话,就好好教教她。”
剑书答应着,“听说燕临世子跟姜雪宁关系不错,不如问一下姜雪宁是否知道世子的消息。”
车内之人不置可否,遥遥看着姜雪宁的眼神晦涩难懂。
今日朝堂之上,姜尚书同其他几位尚书,甚至临淄王纷纷谏言要给勇毅侯府收尸。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勇毅侯府勾结平南王叛乱的消息虽然是定国公府发现,但是勇毅侯多年为大乾镇守边关,也不是没有功劳。圣上也不想把事做绝,故而同意诸位大臣的请见,让他们把勇毅侯府的尸体收殓,不至于让他们曝尸庭院。
姜尚书一向为人谨慎,能够在这个关头得罪定国公府,为勇毅侯府发言。多处也为了姜雪宁与燕临的情谊。
他谢危要念着今日情分,仇要报,恩要还。
燕临还没有找到,京师戒严兴武卫出动大批人手临街搜查,势要找到燕临斩草除根。
姜雪宁被谢危请到马车之上,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对方是为了燕临的事情。
看着眼底猩红随时处于发疯状态的谢危,姜雪宁心里畏惧。在这里,所谓的离魂症,在现代其实有个更准确的名字叫精神病。谢危明显就是被年幼的遭遇刺激的产生了狂躁心理,这病在现代就不好治,在这里更难。
姜雪宁现在还是公主沈芷衣的陪读,所以也听过谢危的几节课。因此她面上恭敬的拜见,垂眸说:“不知先生找学生有何事?”
谢危不动声色,深沉的打量了她一番。微微一笑,姜雪宁见了,头皮立时发麻。
亲舅舅被杀,此刻还能逼着自己笑出来,绝对是狠人。
“几日未见,宁二姑娘长进不少。说起来昔日进京,谢某还要多谢姑娘相助。”
“先生客气了,过去种种我已不记得了。先生于雪宁有传道授业之恩,不必太客气。”姜雪宁下意识握紧手指,后背绷紧。
“既然如此,我确有一难题想请教宁二姑娘。”谢危直接开口,“听说宁二姑娘跟燕临世子关系不错?”
“不太熟……”姜雪宁下意识否定,“男女有别,我们真的不太熟。”
“不太熟?”谢危似笑非笑,“听说燕世子经常爬姜府的墙头,这是不太熟的关系?还是宁二姑娘觉得我好糊弄?”
“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燕临现在可能藏在哪里?”
姜雪宁心里一紧,他虽然知道两人的关系,但是也不敢,或者是不能立刻将两人的关系吐露出来,毕竟在谢危看来自己可能是出卖燕临。
“先生问,这是何故?你跟燕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他?”
谢危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神如锋利刀刃,“宁二姑娘是聪明人,就知道有些问题,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他整理下衣袖,笑着说:“毕竟唯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先生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姜雪宁往后靠了靠,眼神落在车帘上,做出准备逃跑架势。
谢威眼神移动,猜测难道姜雪宁真的知道燕临在何地方?
谢危抓住姜雪宁的手腕,冷厉威胁:“说告诉我,燕临到底在何地方?”
江雪宁咬紧牙关,“我不知道!放开我!”
此刻,正是飙演技的时候,一旦她轻易暴露燕临的位置,谢危恐怕也不会放过她,她可没忘记两人的关系。
“难道你不害怕我杀了你吗?”
“即便先生杀了雪宁,雪宁也不知道燕临的位置。另外,雪宁出来时间已不短,害怕家中父亲和母亲挂念,还请先生让马车停下,雪宁要下去。”
“你好大的胆子,别人不知道我谢危是何人,你应该很清楚。你以为掌控了我的秘密,我还能让你逍遥自在的活着吗?”
他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威胁,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这还不算完,他继续说道:
“你在宫中勾引临淄王,卖弄风情想成为临淄王妃,或许我可以帮你。”
江雪凝恼羞成怒,她见过谢危的坏,谢危何尝不了解她的虚荣与自私?
“我是勾引临淄王,我从乡下回来,一无所有,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将我当成一个野丫头,母亲最看重的是姐姐姜雪惠。而我这个亲生女儿呢?在乡下吃了足够的苦,回来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所有人都觉得我卑劣,下贱。可是凭什么如此,我偏要站在最高的位置,让他们对我俯首低头磕头拜跪。”
“我要让他们看看昔日那个,他们瞧不起的乡下野丫头,也会站在他们顶上的位置,俯视着他们,难道这一点有错吗?”
“既然你打定主意往上爬,就不应该利用燕临!”谢危冷声呵斥。
“那是他心甘情愿,我从未逼他。”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知道什么才对你最有利。”谢危玩弄人心,向来知道一个棍棒,一个甜枣,才能让人听话。
“只要出卖燕临,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他如魔鬼一般诱哄,低沉磁性的声音仿佛能勾起姜雪宁心底最深的恶念。
“告诉我,燕临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