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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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大踏步走进了偏殿，戴维安正坐在窗台边淡然的饮酒。作为从者，他们不用吃饭。品酒纯纯是戴维安自身的小小乐趣，而看见走来的高文，戴维安也为他倒了一杯酒。

“圣拔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吗？高文卿，那便坐下喝一杯。这酒还不错。”戴维安说罢，举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酒液，这甘醇的味道让他暂时忘却了烦恼。

高文走到戴维安的对面一屁股坐下随后直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戴维安皱了皱眉，他看出了高文有不小的心事。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让他这么心烦，

“今天的圣拔颇为失败，吾王选出了三个，我却只回收了两个。”高文将圣拔的事情说给了戴维安听，戴维安却只是摇了摇头，这不算什么大事情。

这段时间吾王挑选的纯净灵魂数量已经快足够了，高文这么一点儿小失败连个浪花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一道涟漪。

但是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能让高文任务失败一定是有额外阻力，所以他只是继续保持沉默让高文将事情全部说出来。

而高文也继续说：“我碰见了异邦来的御主还有他的从者，那小姑娘挥舞的正是圆桌。”

戴维安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高文。他很清楚高文的意思，也就是说加拉哈德选择了那个小姑娘吗？

不过，能以人类的身体操控英灵的力量，这有点儿意思。或许自己应该去看看？

“除此以外，我还看见了贝狄威尔。他不仅多了一条我也看不明白的手臂，甚至能在太阳下和我打的不分上下。那银之臂甚至可以击退我的卡莱丁。戴维安大人，您一定知道些什么吧？”

高文质问着眼前的戴维安，因为他感觉得很清楚，听见贝狄威尔名字的时候，戴维安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虽然很快戴维安的气息又恢复了正常，但是高文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所思所想。

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这些圆桌不知道的事情，才会导致情况变成了现在这样。

“是吗，该来的都来了吗？异乡星辰闪耀之刻，白亚之盟显现裂痕。王之威光蒙上阴云，神托之塔土崩瓦解。命运早已昭示了我们的失败，可我们却想反抗这命运。真有趣，简直如同不列颠的复刻。”

戴维安微笑着将杯中之酒饮尽，随后再一次为自己和高文将酒倒满。

何其相似的时刻？在不列颠他们就企图反抗命运，却只能落得个凄惨终结的下场。那时他哀叹不已，现在却只是释然的笑了笑。

毕竟立场已经转变，那时他们是国家的守卫者，现在却是人理的毁灭者，甚至可以说是人理烧却的帮凶。

因此他对这次的事情看的很透，并不在意最后的结果，只希望自己能为狮子王奉献出一切。

所以他现在淡然的对高文说：“我大概明白你来找我的目的了。但是高文卿，我不会将你想知道的那些东西告诉你。那对你来说太残酷，也对贝狄威尔卿不公。”

高文沉默了，这结果他从一开始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戴维安并不会将那些他想知道的东西告诉他，无论他说什么都没用。不应该他们知道的东西，戴维安是绝对不会说的。

所以他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戴维安大人，那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是说我们注定失败，为什么又说这是如同不列颠的复刻？”

听到这个，戴维安一边摇头一边苦笑，然后他才说：“注定失败只不过是我的一种直觉。毕竟你看我们这次做的事情可全然没有公道可言。至于如同不列颠的复刻……也是，在你们的眼中，我们的失败都是因为莫德雷德的叛逆。”

不过说到这儿他却话锋一转：“但那其实只是表层原因，莫德雷德确实是直接毁灭了不列颠，但真正意欲让不列颠走向终焉的其实是世界本身。这一点，我们都清楚。”

高文愣了愣，然后才说：“我们？”

“我，阿格规文，梅林以及吾王。寻找圣杯的真正意义其实是为了给逐渐衰败的不列颠续命，这一点也只有我们四个知道。只可惜无欲无求的加拉哈德将圣杯还于上天，断绝了不列颠真正意义上延续下去的可能性。当然，这不能责怪他。”

戴维安淡然的饮酒同时将这些尘封的秘密说给了高文听，毕竟都是陈年往事，说出来也不会再改变什么了。

“那么，戴维安大人，问最后一个问题，您还是过去的您吗？”高文再度举杯饮尽，也问出了两个人这次交谈的最后问题。

戴维安在短暂的沉默以后回答道：“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从者，是昨日之影。高文卿，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人生吧。”

在主殿的时候戴维安就和还留存的所有人都说过，即使想再次反叛也没关系，无论是讨伐自己还是讨伐狮子王都可以。

因为这次的事情本就是错误的，即使贯彻了自己的忠诚，从某种层面来说也不过是愚忠罢了。

这话无异于大逆不道，但戴维安并不介意，有些事情错的就是错的，绝不会变成对的。

高文听完不再多言，戴维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他拔起一旁插入地面的无铭剑，然后又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贝狄威尔卿也已经来了，那么我就应该去见见他。也看看他现在的状况怎么样，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能来到这里也想必吃了不少苦。”

“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数禀报给狮子王，裁决自会下达。不要犹豫，也不要迷茫，高文卿。你是忠诚的，在不列颠，你也没有什么错误。”

话语说完的那一刻，戴维安从窗户之中跳出随后化作不死鸟朝着远方飞去。他应该去见见异乡来的御主还有那个挥舞盾牌的小姑娘，也包括终于来到终点的贝狄威尔卿。

高文看着越飞越远的不死鸟，随后也拿起放在桌上的卡莱丁走向了主殿。愚忠？那也无所谓，他只求这次自己能摒弃私情和冲动为狮子王效忠到最后一刻。

狮子王确实不是曾经的亚瑟王了，但她仍然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此时在沙漠之中，立香一行人还不知道已经有一只不死鸟已经朝着他们追来了。

他们现在正联合贝狄威尔一起将山之民的难民带往山中，毕竟他们现在已经能确定圣都卡美洛绝对是他们的敌人，而奥兹曼迪亚斯也保持中立，那么能联合的就只剩下山之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