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把握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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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段时间等网咖这边处理妥当后，咱仨好好聚聚吧。”
龙琛自顾自开着车，似乎在回想着什么，我猜到了可能是那天东子新婚之夜的晚上，他最终没有同意把钱借出去的歉疚。
“可以。”
车转过一个街角，到达了龙腾网咖楼下，此刻已经是冬日下午的五点多，天色逐渐变暗，街上的彩灯依次亮起，我看到了龙腾网咖牌匾上绚丽的灯条。
简单在楼下和龙琛做了告别，我没有再上去和他闲聊的打算，现在正逢周六的晚间，是网吧客流的高峰期，此刻他的生意应该是很火热的。
转过街角，我顺着街道缓缓散着步，在这初冬的夜里，许多的情侣穿插在人群中，享受着双休日夜晚压马路的惬意，他们的身影映衬在城市的路灯下，显得格外美好。我看到一对年轻的情侣在街角的烧烤摊处边等待边观看着烤面筋师傅娴熟的技艺，女孩时不时将额头贴在男生的颈部，显得格外亲昵。
“老板，给我也来两串。”
我走上前去，一时来了兴致，对着烤面筋师傅说道。
听罢，师傅加快了手中调料瓶颤抖的频率，只一个翻转便将刚刚烤好的几串面筋递给那对小情侣，而他们在接过面筋后便蹦蹦跳跳地融入了远方的一片灯火阑珊。
“瞅啥呢，看你满脸羡慕的样子，要不也谈一个？”
等待的过程中，我听到身旁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过去时，却发现他也正对着我一脸笑意。
“我想过你挺自由，但是我没有想过你这么自由！”
看着面前的柳汀，我露出尴尬一笑，这个酒吧老板兼滴滴司机的双重职业者确实是看透了生活，他每天可以过得毫无拘束。
“给我也来两串！”
柳汀没有理会我的调侃，对着烤面筋的老板又要了两串。
“昨晚的事，没什么影响吧？”
“今天生意好着呢，你要是有时间随时可以去坐，我给周琳那边说好了，你是我们酒吧的VVIp客户。”
“这不太好吧......”
“我给你说，别扫兴啊。”
听着柳汀的话，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心中还是略微有种欣喜的感觉，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完全得到了他的认可。
拿上面筋，我们去到了附近的公园散步，而柳汀也早已关闭了滴滴接单的系统，我们就这样十分闲散地走着，随后找到一处无人的长椅坐下。
“来，交个底儿，你到底对小滢是啥意思？”
柳汀将烤面筋吃完后的竹签轻轻丢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一本正经地问道我。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一瞬间，我有些诧异，并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过于繁杂，以至于当我真正距离柳滢如此之近时，却有些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
曾几何时，她是我在大学时期仰望的人，那种近乎疯狂的喜欢其实也映射着自己内心的自卑，所以当她拒绝我的那一刻有一种世界崩塌的感觉，我已经无法回忆五六年前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就和现在的我是一样的。
“要说不喜欢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一天她再次恢复记忆呢？”
我将目光放向不远处的路灯下，直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想起昨晚和她拉手漫步在街上的场景，那种近在咫尺而又朦胧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去担忧未来某些事的可能性。
如果当她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失忆后的骗局，我又该如何去解释和面对，而届时，她又是否能够承受那种挚爱逝去的事实呢？
我真的不敢想。
“磨磨唧唧的，我要是小滢，绝对不考虑你！”
柳汀突然皱着眉头，大声对我嚷道，如同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师傅在训斥自己的爱徒。
“诶诶诶，我真的很差劲吗？”
一时间我有些不服，不悦地说道。
“凌晨，你不是差不差劲的问题，来，你只用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柳滢？”
“喜欢。”
“喜欢你就去追啊，我看你就是顾虑太多了。”
“可是如果有一天她恢复记忆呢？”
“你看，你看看看，又来了，你让我说你啥好！”
柳汀似乎被我的回答给气到了，顺手抄起路边的一根枯枝便要来打我，我顺势躲开，谁知他根本不想放过我，一路追着我打，很快便从公园跑到了人群聚集处，众人看着我们二人闹腾的场面，一脸的笑意。
“好了好了好了，别闹了，都看着呢。”
我一把接住柳汀挥来的树枝，随即制止了他的行动。
“凌晨，我只告诉你四个字——把握当下。”
柳汀走到我身边，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又将手放到我的身上，我只感觉像钥匙一样的一串金属落在了我的衣兜中。
“给你个任务，待会下班送她回家，地址我发你微信了。”
说罢，柳汀便离开了。
我伸手去摸那串钥匙，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回想到六年前的大一，如果那时我早点认识柳汀，是否大学时苦苦追寻的一番结果就不会这么曲折呢？
缘分，的确是个奇妙的东西。
迎着初冬的冷风，我继续在汉江边缓缓行走着，这里距离就这样吧不是很远，徒步走过去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我的脑海中想起了刚刚柳汀的那句话：
把握当下。
也许确实，我应该把握好自己的当下，因为这将是我有生以来距离柳滢最近的时光。
来到就这样吧的门口，此刻正是夜间七八点，酒吧的生意并未因昨晚的风波而有半分影响，前来消费的人仍旧是络绎不绝，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在未来的某一天，柳汀的这家酒吧会成为整个汉中市内最知名的酒吧。
因为它的格调始终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走进酒吧内，我很快就看到了在吧台处收银的柳滢，经过一天的适应期，她手里的动作明显是熟练了许多，而在一旁，那位叫周琳的女店长正和柳滢说着什么。
我进去没有急着打扰，悄悄寻了一处角落里的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