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各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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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十五年四月一日
齐帝发布召令，四月三日前往京城以北两百里的育山进行今年的春猎，京城内的官员可带家属参加，同时邀请周边国家的使臣参加。
春猎是谢络用来宣扬国威的手段，在谢络当朝的十几年中，春猎越来越来盛大，参加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过和往年不同的是，今年中央禁军有十万人前往东南平叛而剩下的十万禁军不能轻易出动，所以今年宣扬军威的主要工作就落在了城卫营的头上。
以往的春猎城卫营出动一半五万人，中央禁军出动一半十万人，军势浩荡，一次春猎下来消耗极大，这也是当朝天子谢络的爱好——极其喜欢炫耀自己的实力。
为了不降低春猎时军队的质量，谢络决定这次城卫营出动八万人，中央禁军出动七万人，京城的防御只剩下五万人。
这么一来朝中的大臣自然是极力反对，诺大的京城怎么能只有五万军队守护呢？
最终谢络抵不过群臣的愤慨，答应留下一名亲王和一名相国留守京城以镇宵小，防止京城在春猎期间发生动乱。
在谢络的儿子中已经封王只有梁王谢烨和成王谢缘，所以接下来就是是选择梁王谢烨留守还是成王谢缘留守，这个问题又引起了群臣的激烈讨论，不过这次的矛头并没有指向谢络，而是大臣之间分为了两个阵营。
争论半天，最终决定成王谢缘留守京城，尚书令宋威协助理政，其余大臣高官，皇亲贵族全部跟随皇驾参加春猎。
值得一说的是谢络的弟弟季王谢步，突然身患重疾，无法随驾春猎，只好由季王的世子谢进代为参加。
当然了这只是一件小事，完全没有影响到谢络的计划，所以谢络答应的很痛快，就这样随着一纸诏书的诞生，同时也掀起了整个京城的喧哗和热闹。
……
梁王府
谢烨正在安排一些事情，收拾春猎要拿的东西，一个一个的随从出来进去，整个府邸上下都显得异常忙碌。
“让你们找的好马找了多少了？”
谢烨前面站着一名随从，低着头回答谢烨：“回殿下的话，小的这些天将整个京城附近的马场跑了个遍，找到了十几匹不错的马。”
“好，这次春猎把它们都带上。”谢烨吩咐。
“殿下，李相国求见。”一个宦官模样的仆人快步走进来说道。
“快让外祖父进来。”谢烨这会儿心情不错，因为在今天早上的朝堂上，谢烨一派成功的压过了谢缘一派，让谢缘留守在了京城，所以谢烨这会儿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坐在椅子上等着李祁的到来。
没过一会儿，李祁便在那名宦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老臣参见梁王殿下。”
“外祖父不收拾春猎出行所带物品，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吗？”谢烨言语随意的说道。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感觉今天早上成王的反应有点不对。”李祁自己找了个椅子坐在上头皱着眉说道。
“你去给祖父上杯茶。”谢烨支走了身边的宦官，然后继续问道：“你是发现了什么事情吗？”
“那倒没有，就是一种感觉，我感觉成王今天在朝会上好像是故意激惹殿下的，他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想留在京城。”李祁缓缓说道。
“不可能吧，春猎也就堪堪一个月的时间，父皇还带走了大量官员，相当于整个朝廷迁向育山，谢缘他留在京城能有什么好处呢？”谢烨不太相信李祁的感觉。
“也许是我多虑了吧。还有一件事，两天前您的四弟谢幽来过我府上，还送了几名歌姬，就是为了替一个叫何正的谋一条出路。”
“你的意思是谢幽开始关注朝堂的事情，收买人心了，他也想争夺那个位置吗？”谢烨警惕地问道。
“很有可能是这样，要不然一向不理朝政的四皇子怎么会突然之间为了一个小小军官出手这么阔绰。”李祁语气肯定。
“那我们怎么做？”谢烨大事小事基本都听李祁的建议。
“殿下可以趁这次春猎多接触一下四皇子，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夺取那个位置的想法，顺便也多接近接近七皇子谢骏。殿下你要明白，皇上之所以放着你这个嫡长子不立为东宫，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皇上对于谢骏的喜爱，殿下你必须了解谢骏的病情发展，不能让他的智力恢复，只要他的智力恢复不了那殿下成为太子的机会将是最大的。”
李祁的话引起了谢烨的共鸣。
谢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开口说道：“外祖父说的对，就是因为这个谢骏的出生，我才一直没有入住东宫。直到现在我都还要在父皇面前假装对谢骏的关心，还时不时的要送一些名贵药材过去，我真的是受够了，我们就不能杀了他，让父皇断了立他为太子的念头吗？”
“殿下息怒，先不说杀了谢骏之后的坏处，现在的谢骏就算是我们想杀也很难悄悄地杀掉啊。”
李祁的话让谢烨想到了以前发生过的两件事，一件是两年前谢骏发怒手撕了十几名侍卫，另一件还是两年前谢骏将桌上的食物扔到地上，大喊有怪东西，结果后来证实那天谢骏吃的东西被人下了毒。
“谢骏只可拉拢，不可杀之，更不可让他恢复智力。”
……
成王府
“王先生说得太对了，今天早上在朝堂之上谢烨一下就被我激怒，最后我毫不费力的留在了京城，这样我们就可以十分从容地处理李综那个废物没做好的事了。”谢缘对着他的谋士王青山说道。
“也不能全怪李将军，李将军也没想到赵虎竟然这么狡猾，能提前预料到李综事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还能在京城之中藏得毫无踪迹。这么看来这人也是个难得的人才啊！”王青山微微笑着，目光烁烁，不知在算计些什么。
“总而言之李综还是能力不行，这次在城外的伏击行动还要麻烦先生亲自去指挥了。我在京城静候先生的好消息。”
“殿下放心。”
“还有谢骏的事，先生调查的怎么样了。”
“殿下问的正好，我刚从一个朋友处打听到了关于这种病的情况。”
“哦，快说说看。”
“这种智极之人遭受天妒，然后夭折的情况历史上并不少见，但接着一场怪病却导致智力全毁，蛮力暴增这样的事件却难得一见。那位朋友也是无意见在一处道观听说的，据说这种情况的人有一定的可能会恢复智力，甚至恢复智力之后还会保留现在的一身蛮力，可以说是现实版的涅盘重生。”
“什么？这可不行。”
“殿下不用着急，有一种药名叫山豆根，正常情况下没有任何毒性，但是原本痴傻的人吃了之后就会变得更加痴傻，我想谢骏应该察觉不出来。”
谢缘眼睛射出了精光。
……
“麟儿，璇儿，我们有任务了。”匆匆跑进白麟所住院子的人正是白麟和白璇儿的师父刘稔。
“是什么任务？”白璇儿已经被关了十来天了，一听见师父说有任务，兴高采烈地从房间奔了出来。
没有理会先跑出来的白璇儿，刘稔看见白麟走了出来这才开口说道：“具体是什么任务我也不清楚，上面的通知很急，只知道我们这次要出城将近一月的时间。”
“那我明天去白驹书院请个长假。”白麟听见要出去一个月的时间，便想着要给书院那边说一声才行。
“也好，不过麟儿我要给你坦白一件事情。这次让你去白驹书院其实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上面不知道你去白驹书院的事情。”刘稔苦笑着说道。
“师父也是为了我的前途着想，徒儿不怪师父。只是万一我去白驹书院的事情被首领知道了，师父就说是我自己去的就行。”白麟没有明说，其实他早就猜到让他去白驹书院是刘稔的个人想法，上面不可能让自己去白驹书院学习的。
“首领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和你说起这件事。”
“啊，那怎么办？师父你不会受到责罚吧？”白璇儿急道。
“放心，首领只是责骂了我，他说白麟既然已经在白驹书院学习那就接着学吧，只要不暴露就行。”刘稔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着说道。
“那就好，咱们的首领还算通情达理。”白璇儿送了口气。
但一旁的白麟却很清楚，师父嘴上说的云淡风轻，事实上肯定受到了什么惩罚，或者答应了什么条件。
只不过不想说出来让他俩担心罢了。
……
同一时刻，镜屋
王云正在给谢幽汇报一些情况：“过两天殿下就要去参加春猎了，关于这次跟随殿下保护殿下的人选已经选好了，总共二十个人，都是谷雨卫中的精英。”
“好，不过你在京中也要留下得力人手，这一个月的空档期是谷雨卫渗透的好时机。”谢幽强调道。
“殿下放心，等殿下回来之后将会看到一个全新的谷雨卫。”
“谢毅，你们的西北之行准备的怎么样了？”谢幽和王云说完，又转过来问谢毅。
“殿下，我们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要做的事也是到西北之后才做，现在就准备些需要的物资，没有什么大事。”谢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谢幽见谢毅这样的表情就知道谢毅对于这一次的西北之行的困难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沉吟片刻说道：“谢毅啊，前些天寻药回来的人给我说西北之地有大山，山中多见珍奇药材，甚至民间农户也会种植药材，但是由于西北之地西临西凉、北临北燕，还有众多羌族杂居，所以这些好东西都流不出来。”
“这次你去西北监视赵虎二人是其次，最主要的任务是想办法建立西北到京城的药材交易，要是能建立这条商贸线，我们以后的经济来源就有着落了。”
“所以，谢毅你知道你这一次的任务有多重了吗？”
“殿下，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到时候万一赵虎和不亏帮从中作梗岂不是耽搁了正事吗？”谢毅归根结底还是不相信赵虎和李二。
“不亏帮只是将我们引入西北的一条线，只要你跟着去就能迅速了解当地的势力分布情况，到时候你能选择的就不止赵虎这一家了。”
“对啊，面对当地的其他势力，到时候恐怕赵虎会心甘情愿地和我们合作。”听了谢幽的话，谢毅突然懂了。
“不是合作，而是争取把不亏帮变成谷雨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