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最擅长和阎王爷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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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病治好吧。”
夏祈安仿若未闻轻轻掰开他的手放好：“虽然你提出的条件很诱人，让身为君主的我很心动，但同时我也是一名医者，第一次和你见面我就告诉过你，救人乃医者本能，不趁人之危是我师父教我做医者最基本的底线，你已经欠我一个承诺了，不怕再欠一个。”
“……你要是再多大我几岁就好了……”魏欢靳低声呢喃，声音小到让靠他这么近的夏祈安都没能听清。
“什么？”夏祈安稍稍靠近借着窗外的光检查他的眼球状态，细微的病气聚集在他的瞳孔前，像蜘蛛结了一张网阻挡了他的视线才让他短暂性的失明。
“没什么……”魏欢靳配合着她的检查，鼻尖充斥着清苦的药香，在感受到她又一次的靠近，他忍不住的问道：“你靠我这么近……不怕染病吗……？”
之前的医师说不让靠近就真的不靠近了，只有夏祈安不听。
“医者要是也怕了，那那些染病的人不就没希望了吗？”夏祈安一面回答一面从药箱中拿出一根银针消毒，而后轻轻旋转刺入魏欢靳发间双眸中心往上的穴位。
“能看清吗？”夏祈安问。
“看不清……”魏欢靳如实答道。
夏祈安蹙眉拔出银针，表面查不出任何问题，看来要深入检查。
模糊间看到夏祈安重新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消毒，魏欢靳侧头如孩子般露出茫然的神情问道：“我会死吗？”
夏祈安听闻轻笑，捏起魏欢靳的无名指尖用银针刺破挤出血珠，而后拿出一个空瓷瓶接住：“你知道医者最擅长什么吗？”
“什么？”魏欢靳问。
“和阎王爷抢人。”待需要的血液足够，夏祈安拿起纱布给他止血：“但前提是你站在我这边。”
“我当然站在你这边。”之前所有的话魏欢靳都说的虚弱，唯有这句他说的异常有力。
夏祈安出来时正是日头最好的时候。
魏欢靳的侍卫将所有关于此次病症的记录都搬到了魏欢靳隔壁的空屋方便夏祈安查看，未 免她有疑问自己没法回答，他还将所有参与还能下地的医师都叫来了。
“君主，我们君主怎么样了？”魏欢靳的侍卫一见夏祈安出来连忙小跑迎上去，比祝平安迎的还快。
夏祈安将药箱递给祝平安，用下人端来的热水净手：“还能跟我说不少话，应该没什么事。”
说完夏祈安也来不及耽搁一边擦手一边往隔壁的空屋走去：“这一路进宫我发现每家每户的门窗都紧闭着，为什么？”
“回君主，是为了不让其他未染病的人染上。”跟在身边的一个医师回答道。
“……让他们把窗户都打开吧。”夏祈安拿起一本病症记录翻看：“再这么关下去没病死也要被憋死。”
“这……”医师蹙眉为难。
“听西临君主的，快去。”魏欢靳的侍卫命令道。
“是。”
“第一个染病的人是谁？现在何处？情况如何？”夏祈安逐一询问。
“此病发现的时候各个药铺均已人满为患，暂未知道谁是第一个染病的。”回答这个问题的医师难掩羞愧。
“发现的这样迟？”夏祈安蹙眉。
医师答：“是，一开始大家都是出现头晕的症状，但那时正值夏季，大家都以为是过于忙碌中暑的征兆，开了些凉茶就罢了，直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失明呕吐身体起斑才发现不对劲。”
“他们都同时吃过什么东西？喝过什么水？或者去过哪里？”夏祈安快速的翻阅着病症记录，但玉女的医 师记录方式和她们不同，看着十分艰难，需要同时翻看至少三本才能将病症都对上号。
医师逐一解答：“饮食上面与平日并无不同，水都是用的玉女湖的水，整个玉女人都在喝，有的人并无事，我们也验过了水没问题，至于去过哪，玉女百姓几乎不出玉女地界。”
夏祈安听后并未再问，而是一目十行的将记录翻看完，症状大同小异没什么特殊的，直至看到最后的总结，夏祈安疑惑道：“此病发酵的如此之快，人传人的迹象竟低至了三成？”
“是。”
面前桌上的记录册几乎快把大半玉女的人名记进去了，倘若人传人的迹象这么低，那这染病速度未免太快了。
“带我去玉女湖看看。”夏祈安最终决定先撇开玉女医师提供的记录，亲自再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再挑几家染病严重的吃食取一点过来，晚些时候我回来验。”
“是。”
眼看今日时间不够，来不及去给玉女百姓诊病，夏祈安便让一同前来的医师和随行侍卫先去驿馆待命，并将玉女的病症记录册交给带来的医师，让他们按照他们的方式重新整理一下，祝平安等人和她一起去了玉女湖调查。
夏祈安蹲在湖边用瓢取了一些湖水检验，祝平安和祝安定在玉女湖附近转悠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小锦鲤窜到了树上张望。
正当夏祈安在水中洒入特制的药粉以银针检验时，小锦鲤从树上跳了下来，手中多了一个没见过的青果，她走向魏欢靳的侍卫问道：“这是什么？”
“玉女果。”侍卫答：“入口没什么味道，因它能降火所以我们一般会拿它拌酱料或者作为配菜吃。”
“你们玉女人是不是不会起名，怎么什么都用玉女命名。”小锦鲤嗅了嗅玉女果，撇了撇嘴随手将它扔回树上。
侍卫憨厚笑了笑，并未反驳。
玉女果被扔上树砸中枝干又反弹了回来砸中小锦鲤的脑袋后正巧掉入了夏祈安面前的那片湖里，湖水溅起，夏祈安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躲，就是这抬头间她看见了……云千重？
云千重的身影隐在树后，他冲她摇了摇头，而后隔空对她画了一个符号，随后未待夏祈安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他便好似担心被人发现一般离开了。
“没事吧？”小锦鲤揉着脑袋和祝平安一起小跑过来：“弄湿你衣服了吗？”
夏祈安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没看见云千重，他为什么也在这里？
明面上他是在帮秦一枕办事，他的出现是不是在告诉她，此病不是天灾而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