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我本就互相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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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夏祈安见此佯装担忧的上前一步轻拍他的后背，手臂间每起伏一次就会有一股极淡的药香传出，可使赵逢生心底舒悦放松，但面上依旧咳嗽不止。
周常青明了，顺着夏祈安的计划侧眸打量了一圈周围，随后从怀中拿出铃铛镯戴在手上：“正午时分乃阳气最足时刻，本该无梦才是，竟有此等邪梦，容臣探查一番。”
说罢，周常青口中念念有词的在殿中一边摇铃一边闭眼转了一圈，随后走至殿门前，手上铃铛迎光大肆发出脆响，周常青见此回过身，面色惊恐猛然跪下。
“回天主，宫中确有邪气，此时乃至阳之时，天主又有蛊后护体，但这邪气依然猖狂，天主如今状态不佳，恐就是此邪气作祟，若不寻到来源彻底驱除，抓住幕后之人，天主恐难以好眠，身体恐难以痊愈，假以时日……”周常青字字真切，说到最后猛的磕下头：“请天主为了西临彻查此事。”
而夏祈安见此亦是配合的蹲下身。
“好！朕就给予你权利彻查此事，宫中你可随意出入，务必抓住幕后之人！”一块金色令牌甩在了周常青的面前。
“是，臣遵旨。”
勤政殿外无人处，夏祈安正欲和小锦鲤计划下一步，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却从她们的身侧传来。
“圣女身上的药香真摄魂啊。”
夏祈安脚下一怔，她特意将药料和香料混在了一起，为的就是不被人发现，竟然……
“沈医师。”
一句沈医师，令夏祈安心下一沉，小锦鲤眸色骤变抬手欲将夏祈安护在身后，却被夏祈安抬手按住。
夏祈安面色不变，侧身看向周常青，不着痕迹的借着转身的动作将小锦鲤推至她身后，做好若暴露便随时让她离开报信的准备。
周常青看着夏祈安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情绪变化，从怀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画像，缓缓展开，慢步靠近：“北凉梁王找的人就是你吧，你叫沈长闲。”
画像上赫然画着的就是身着医师服饰还未中凝血穿心莲时的沈长闲模样。
这么快，秦一枕就已经找到西临来了吗？
夏祈安不敢轻易开口，因为眼下她并不知道周常青此举是为何意，若说错一个字那都是把柄。
“沈医师在紧张什么？”周常青没想到夏祈安这么能沉得住气，三句话下来竟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破绽。
“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我很欣赏你，入宫第二天就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周常青抬步贴近夏祈安，将画像塞入夏祈安的腰带中，弯腰俯视她，高大的影子将夏祈安完全笼罩：“这封画像本来是要送入皇宫给赵逢生的，是被我截下来的，并且我还写了回信没有告诉梁王你在这，沈医师准备怎么感谢我？”
周常青其实长的不差，模样胜过很多普通人，四十左右的年纪却一点也不显老，是西临操控巫蛊之术最厉害的人。
若要比方，夏祈安觉得周常青应当是杨柳，表面顺从人畜无害，谁都可以相信依赖他，实际他的枝藤繁多，不知哪一根就会缠上你的脖子，若再待到柳絮翻飞之时，他连枝藤都用不到。
在听到周常青的话后，夏祈安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隐在袖间的拳头渐渐松开，往后撤了一步：“在北凉有这么一句话不知国师大人有没有听过。”
“嗯？”周常青挑眉。
夏祈安故意上下扫视了一圈周常青，似笑非笑道：“衣衫干净含香料，不是小倌就是……”
太监二字夏祈安没有说出来，她就是借着此话半玩笑的告诉周常青，他与后宫妃嫔的那些破事她都知道，两人也算互握把柄了。
“国师大人不必卖我人情，你我本就相互利用，况且你也可以把我交给梁王，且就看国师大人是想做西临的君主还是北凉无权无势的富人了。”
夏祈安看着周常青逐渐收敛的情绪，她不否认，她又在赌，赌周常青的野心。
“毕竟国师眼下能与我说出那样一番话就应当是查过我了，我是刺客，但梁王并未对我下杀意，为什么呢？”
很显然，这一场心理战，她赢了。
“下一次见面前，不要让太子见赵逢生。”
“是，国师大人。”
夏祈安目送着周常青消失在长街上，随后抬手紧握小锦鲤的手强忍心底的颤抖：“想办法告诉祝平安他们，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计划进行的同时让他们暗地里配合周常青的动作，且小心秦一枕的人，秦一枕能想到西临恐怕已经寻到蛛丝马迹了。”
小锦鲤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回握她的手：“周常青不是已经回了秦一枕吗？”
“你莫忘了云千重那夜重伤的话，我们不能低估秦一枕的疑心病。”夏祈安抽出周常青塞入她腰带中的画像在手心拧成一团，转身脚步沉重的走在漫漫长街上：“若他疑心再起，不再密信而是直接来，他是北凉王爷，可以直接面见西临君主，到时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我明白了。”
接下来的半月，周常青拿着赵逢生御赐金牌畅通无阻的铲除异己，他将提前制作好的木偶藏于这些人家中，然后贼喊捉贼，发现一个就视为物证，逮捕附近所有人并严刑逼供，被抓者的人扛不住只好按着他想要说词的胡乱招供画押，一家牵扯出一族，一族供出更多，不到半个月就有数千人死于周常青手下，祝平安在外按夏祈安所说的配合周常青，并将所有消息和周常青列的清除名单上所有名字一并让小锦鲤背给夏祈安听。
而夏祈安则是以圣女的身份和赵逢生的宠爱阻拦了所有想要见赵逢生的人，而赵逢生的身子已然在夏祈安夜夜的施针噩梦下，再不出神堂。
“不将周常青在外的所作所为透露给他吗？”小锦鲤背完名单看着夏祈安再次施针将赵逢生送进噩梦，不解的问道。
夏祈安再次按上赵逢生的穴位，用银针引出蛊后现身：“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