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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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两人收拾了碗筷，还是周言刷洗的。反正只要周言在，齐宁基本不洗碗。
“我有个同学要过生日了，你觉得送她什么比较好呢？”周言实在想不到要送什么礼物，最后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假装给别人送礼物，参考下齐宁的意见，再旁敲侧击的问一下齐宁想要什么礼物，这不就完成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同学喜欢什么啊？”齐宁觉得莫名其妙，周言自己的同学，怎么能跟她参考意见啊。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个普通同学，她邀请我去参加生日派对，我不想去，送个礼物意思一下。”周言还给自己编了一个逻辑圆满的前因后果。
“男的女的啊？”
“女的啊，不然我能问你吗。”周言假装镇定，其实很担心齐宁问他具体的情况，因为他还没编好。
“那你就根据她的风格来送就行吧。可爱的就送个玩偶之类的，干练的就送点实用的，钢笔之类的。我也没什么送礼物的经验。”齐宁倒是完全不在乎这些，但她确实给不了什么有价值的意见，因为她基本没送过生日礼物。
“她跟你差不多诶，都挺稳重的，你觉得送点什么呢？”周言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稳重？这个特点不太好送吧，你要不问问你别的同学呢？”齐宁觉得这种性格特点，根本不能成为送礼的根据吧。
“她好像没什么爱好啊，爱看书算吗？”周言觉得齐宁还挺爱看书的，床头总有几本书。
“送点名着？”齐宁觉得这超过她的知识范围了，她只爱看点小说。
“你有什么推荐的书吗？”周言觉得送书也可以，就是得多送几本，可以送点大部头的，或者一个系列十好几本的那种。
“没有，我看的都是小说一类的，打发时间的，可别让我推荐。”齐宁觉得看书这事其实还挺私人的，每个人对书籍的选择肯定都不一样，别人送书其实是有点冒犯的。
“那算了，送书没什么意义啊。”周言觉得小说类的看完就完了，没什么纪念意义，要送就送让齐宁能一直记住的。
“我觉得你还是问问你别的同学，她肯定还邀请别人了吧，他们肯定也得送啊。”齐宁觉得这事不能闭门造车，你不能凭空臆想别人的爱好。
“行吧，那等我再问问吧。”周言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今天就先打住，反正知道了不能送书，也算有收获了。
“你什么时候生日啊，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好提前准备？”齐宁话题一转，直接问了周言一直在遮掩的问题。
周言没想到齐宁直接打直球了，这种事情是可以直接问的吗，那自己之前又在藏着掖着的干什么呢？
“你喜欢什么啊，你过生日我送你啊？”周言没回答，反而问了齐宁的喜好。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齐宁不爱回答这种问题，她真没什么想要的，但别人送什么她都喜欢，毕竟是别人的心意嘛，送什么都是情谊。
“随便你送什么，你送什么我都会珍惜的。”周言觉得哪怕齐宁送她口气，他都得封在罐子里好好保存。
“那我也是，你送什么我都喜欢。”果然大家都是这样的，齐宁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真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啊。
“不行，你说一个嘛。”周言觉得没答案可不是好事，没答案就说明处处是陷阱啊。
“真没有，送什么都行，不送也没事，到时候一起吃顿饭就行。”齐宁真没把生日当回事，自己也不是个小孩了，过什么生日啊。
“可这是我们谈恋爱之后，我第一次给你过生日啊，我总不能什么都不送吧。”周言着急了，话顺着嘴就说出来了。
“你真的有要过生日的女同学吗？”齐宁敏锐的发现了问题，虽然自己不在乎周言的男女交往问题，但周言自己非常避嫌，今天又怎么会拿这种问题来问自己呢？
“有啊，就我们班上卫生委员。”周言紧张的不住眨眼。
“真的吗？”齐宁眯着眼瞅他。
“···假的。”周言泄了口气，撒谎太有难度了。
“你直接问不就行了，绕什么弯子啊？”齐宁可算是明白过来这一通拉扯是为什么了。
“谁知道能直接问啊，我还以为这种事情要悄摸的呢。”周言觉得齐宁真是太神奇了，完全跟他之前的经验不搭边啊。
“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齐宁一向不爱在这种事上花心思，也可能是她没什么交好的同龄人，跟长辈们交往，直接点比较省事。
“那我问了，你也没给我个答案啊。”周言觉得这番刺探太失败了，没得到答案不说，还被看穿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难为你，你送什么我都会好好收着的，真的。”齐宁怕他不信，最后还特意肯定了一下。
“可我还是不知道送什么啊。”周言小声嘟囔。
“那我就没办法了，我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你随便送吧。”齐宁真是没太有这种经验。
“那我也没什么想要的，你随便送吧。”周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原封不动送还给她。
“行啊，你生日什么时候？”齐宁没觉得送礼有多难，到时候网上一搜，网友们肯定有好主意。
“早你一个礼拜。”周言之前跟爷爷打听过，知道日子的时候还觉得两人可真是有缘，齐宁过农历生日也是爷爷跟他说的。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过生日？”齐宁越来越觉得周言是早有想法。
“问我爷爷啊。”周言也觉得自己有点暴露了，怎么越漏越多啊。说多错多，周言决定赶快结束这段对话，“那我们一起过呗，日子这么近。”
“行啊，反正就吃顿饭。”齐宁倒是没意见，这样奶奶还能少做一次。
“你不用跟你爸妈一起过吗？”齐宁突然想起周言还有一个家呢。
“他们过阳历，我们过阴历。”周言随口一说。
“所以你是回去过生日了？”周言就比自己大一个礼拜，这日子可太好算了，齐宁脑子一过就反应过来了，周言阳历生日不就是昨天吗。
“你脑子真好使啊。”周言真是服了，自己想瞒着的一点没瞒住，全都露了。想打听到的反而一点没打听到，真是没干点利索事啊。
“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齐宁又不是完全不通人情，跟父母过生日也很应该啊，周言弄得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行吧，我现在知道了，以后肯定都直接说。”周言算是明白齐宁的作风了，所有事情，全部摊开，打开天窗说亮话。
“那就按你的时间过吧，生日可以提前但不太好延后。”齐宁想了一下，也没几天了。
“还有这么个说法吗，别是你为了迁就我瞎编的吧？”周言想什么就问什么。
“我为什么要瞎编？醒醒吧你。”齐宁觉得周言太坦诚也不好，会让人怀疑他的智商。
“那就好，我都可以啊。”周言也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有点不好意思。
“那等我跟奶奶说，想吃什么提前说啊。”齐宁觉得这样挺好，奶奶还少做一顿。
关于送礼物的事，两人最终也没有得到答案，齐宁一点不发愁，打开手机就搜“男性 生日礼物”，结果都是吐槽自己男朋友送的生日礼物的。齐宁越看越害怕，虽然说送什么都是心意，但如果周言真的送了这些，她可能不能保证自己能笑着收下。
“送点正常的。”齐宁还是没忍住，给周亚发了条信息。
“什么算不正常？”周言回她。
齐宁随便截了几张图发给他，周言反应很强烈，“我是什么傻子吗，怎么会送这种东西啊？”
“那就好。”齐宁放了心，继续搜礼物，这次她换了关键词，“送给男性的礼物”。
好家伙，这次又都是什么送长辈送领导，周言还不到年纪呢。
齐宁实在没办法，又改了几个字，“送给男朋友的礼物”。
这次界面终于正常了，大家都甜蜜的分享了自己跟男朋友的恋爱故事，顺便晒出自己用心准备的礼物。齐宁一开始还耐心看，最后直接翻图，找到礼物的照片，保存下来，一会再统一研究。
翻了十几个帖子，齐宁觉得样本应该够了，返回相册，看看自己都保存了些啥。齐宁越翻眉头越紧，怎么都不太正常呢？
这是送礼物的还是秀恩爱的啊，给男朋友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组成的相册？黑历史有什么好送的，给周言嘲笑她的机会吗？
给男朋友准备十八件礼物，补足没和自己相恋的十八年。也是不必，之前也不是没碰到你就不活了。
齐宁翻完了图片，觉得这个世界可能不正常。大家就没有不那么腻歪的男朋友吗？就非要那么强烈的表达爱意吗，大家就不能含蓄一点吗？
周言觉得怎么网上大家都那么拘谨，送女朋友的礼物，不是包就是首饰，没有亲近一点特别一点的吗，这根本不能表明身份啊。
周言搜遍全网，也没找着和他心意的。怎么大家都不把礼物发到网上来吗，网友们的距离就这么远吗？
周言想了一圈身边的朋友，好像都没几个谈恋爱的，没什么参考价值。爸妈也没什么参考价值，他爸送点什么他妈都高兴，他妈送点什么他爸都没反应。
周言觉得自己真是走投无路了，怎么送个礼物就这么难啊。要不问问爷爷吧，毕竟比自己多活那么多年，应该有点经验吧。
周言从床上翻起来，也不管爷爷在干什么，直接就进了爷爷的房间。
“爷爷爷爷，我有事问你。”周言奔到爷爷旁边。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周爷爷正看电视呢呢，周言突然闯进来，跟个土匪似的。
“你都给我奶奶送过什么礼物啊？”周言端正坐好。
“礼物？还真没送过真么正儿八经的，我们那时候哪有闲钱送礼物啊，揪朵花就是礼物了。但我给你奶奶写了不少信，这算礼物吗？”周爷爷一听就知道周言的意图，毕竟周言连齐宁生日都是问他的。但这方面他还真帮不上什么忙，年代不一样了，他们那时候也不兴送什么礼物，物质匮乏的年代，吃饱穿暖都困难，哪有心思想什么礼物啊。
“信？会不会有点太郑重了啊。”周言若有所思的样子。
“送什么都是心意，宁宁肯定不嫌弃你，所以你就放心送，想送什么送什么，简答题还不好答啊，随便写都有分。”周爷爷觉得再没有比齐宁更好说话的了。
“可是想答满分，不好写啊。”周言当然知道齐宁要求不高，但他想送一份别致的、有意义的啊。
“那我可帮不了你了。”周爷爷听到周言的回答，觉得很满意。齐宁没有要求，并不代表可以随便糊弄。周言看重这事，说明他拿齐宁要紧。周爷爷一开始还觉得他俩太年轻，谈恋爱可能比较随便。现在看来，反正周言是很在乎这段感情的。
“行吧。”周言其实有点启发，但还没想好，他也不欲多说。
回房间后，周言开始构思，又翻出纸笔来写写画画。另一边齐宁坐在桌子上发愁，本来想着随便送点什么，可越看越觉得不能糊弄，得当个事办啊。
齐宁觉得这事走到了死胡同，还是玩会手机吧。
她随便翻着大家的讨论，感受着别人的喜怒哀乐。一个新的讨论吸引了她的注意。“现在还流行写情书吗？”
齐宁迫不及待的点了进去，一个暗恋的人在楼里大倒苦水，自己给暗恋对象写了一整张纸的情书，倾诉了自己的种种情义，没想到被直接扔掉，并被嘲讽已经不流行这种方式了。最后结尾说到，难道认真表达感情还分方式吗？下面评论说，他只是不喜欢你，我之前给我对象写的信被他塑封订成了一本，没事就拿出来看。
如果自己给周言写信的话，周言应该会很珍惜吧。他会塑封吗，还是扫描做成图片当壁纸啊。
齐宁觉得这个想法真不错，立马开始动笔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