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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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商场漫无目的的游逛，齐宁是不想买，周言是没看好。周言觉得那些衣服都不够符合齐宁的气质，都不是齐宁的感觉。
“要不算了吧。”两人把一楼逛了一遍，走马观花式浏览了各大门店当季新品，都不太合眼缘。
“我们进去看看。”周言觉得在橱窗里的不一定就是好的，还是得进去仔细看看。
齐宁拗不过他，被周言拉着进了店。店员热情的上前，周言表示要看女装，店员给他们介绍了一下。齐宁听着毫无兴趣，周言一个人详细听讲，时不时提出问题，得到答案后又沉思。
“我真的不合适这些衣服啊。”齐宁把他拉到一边悄悄说。
“可是我真的很想给你买。”周言眼巴巴的看着她，好像不满足他这个要求的齐宁真的很狠心。
“换个地方。”齐宁还是不忍完全驳回他的要求，但换个地方还是可以的。
周言被齐宁拉着去了另一个商场，上了三楼，齐宁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个店铺。
“竟然真的有啊。”齐宁呢喃着说。
“什么？”周言没听清，附耳过去。
“没什么，走吧，就这家。”齐宁推开他的头，拉着他进了店。
“怎么没人啊？”周言看着空无一人只有几件衣服的店，觉得这店家可真不会做生意。
“你选好了就有人了。”齐宁看着熟悉的款式，原来她家真是家传啊，多少年款式都不带变的。
周言只能跟在齐宁后面，看着她一件件的看过去。
“这衣服会不会有点老啊？”周言感觉这些款式，都是他妈会穿的。
“经典款。”齐宁不想跟他多说，怎么换了个年纪，周言还是这么个反应，审美真是一点没变。
“你喜欢就好。”周言不敢多说，反正是齐宁穿，肯定是她自己喜欢为主。
“就这件吧。”齐宁站在一件衣服前，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他们身后。
“你好，我想要这件衣服，但来不及定做了，这件尺寸改一下可以吗？”齐宁看着还很稚嫩的熟人，眼中不自觉的带了点笑。
“你们等一下，我问问。”小女孩还不能自己做主，转身进了后面，没一会又出来。
“可以，你跟我进去量尺寸吧。”她用撑杆拿下衣服，带着齐宁进了后面。
周言无所事事，只能在店里浏览这几件衣服。款式简单，布料颜色清新，材质看着也很舒服，原来齐宁喜欢这种吗，以后就给她买这种。周言暗暗把样式记在心中。
“你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给你打折了。”小女孩带着齐宁出来，给她开了单。
“这就能打折？”齐宁看着还很稚嫩的旧友，之前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打折呢。
“自己家店，想打就打。”小女孩给齐宁打了一个很慷慨的折扣，示意齐宁拿单付款。
“真任性。”齐宁对她这个性格十分熟悉，也没多说什么，爽快的付款，拉着周言就走了。
周言全程都很懵，不知道怎么齐宁就选定了，也不知道齐宁选的什么样衣服，当然他确实也没什么话语权。
两人回了家，齐宁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好看吗？”齐宁挂在自己身上朝周言比划。
“这能看出什么啊，你得换上啊。”周言只能看出颜色不错，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齐宁回屋换上，又出来重新站到他面前。
“天啊，感觉这就是你的衣服。”周言感觉这是魔法，为什么齐宁一穿上，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衣服完美贴合她的身体，勾勒出柔美的曲线。之前觉得老旧的款式，穿上之后竟然一点也不过时，反而显得齐宁气质宁静。
“这就是我的衣服啊。”齐宁感觉周言在说傻话，这就是她买的，当然是她的衣服。
“不是，是气质上，感觉上，你懂吗，我说不出来。”周言有点词穷了。
“反正很适合你，你可真会买。”周言觉得果然是自己知道什么才是适合自己的。
“那当然比你强。”齐宁感觉这个夸赞很没有含金量。
“快换衣服吧，都十一点了，你定的几点啊？”齐宁看了眼手机，一开始错误的店铺选择浪费了太多时间，不然十点就买完了。
“十一点半，没事来得及。”周言回屋换了衣服。
“怎么样？”周言穿着之前父母给他买的小西装，站在齐宁面前。
“周言，不要再说任何人老气了，穿这身衣服的你，不配！”齐宁感觉自己平白长了二十岁，感觉三十岁的周言都没有这么老吧。
“还好吧···”周言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这是之前姥爷生日宴穿的，还被人错认成了他爸。但他妈说是因为跟他爸的款式相似，周言也坚决认为不是自己长得老。
“没事，走吧，挺好。”齐宁对周言的审美没有意见，毕竟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别人的目光就当它不存在吧。
两人穿的这么正式，自然是不适合去坐地铁了，周言直接打车到了商场门口。坐电梯上楼，周言报了自己的名字，服务生领两人到了一张桌子旁。“这是您二位的位置。”
齐宁一路上脚都不敢大步走，生怕惊动了店里的寂静气氛。
这也太安静了吧，他们走路都没有声音嘛。
齐宁也没来过这种场所，只能默默跟在周言后面。
等到房间只剩两人，齐宁才敢开口说话。
“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都那么严肃啊，我们不是来吃饭的吗？”
“呃···是吃饭，但这个地方不光可以吃饭，但你不用管，你就把它当饭馆就行。”周言当时只想着带齐宁吃他吃过最好吃的店，忘了这店的特殊之处了。
“还可以干什么？”齐宁眯起眼看着周言，不会有什么非法交易吧。
“也没什么，就是个比较正式的谈话场所。”周言含糊其辞，不想多说。他希望齐宁就把这里当成个吃饭的地方就行，反正他就是这样的，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吃饭。
“说明白点。”齐宁感觉周言话里有话。
“就是生意往来之类的，这里比较私密，保密做的很好，都爱来这里谈事。你没发现这一路上只有我们两个客人吗，他们每个包房都有不同的路线，保证不同房间客人不会碰面。”周言大致解释了一下。
齐宁点了点头，表示大致了解这是个什么地方了，难怪服务员都很安静，就跟不存在一样。
菜上的很快，虽然大部分人来这里都不是单纯为了吃饭，但菜式也都是色香味俱全的。
周言一边吃一边跟齐宁介绍，这些菜都是经过他检验的，绝对符合齐宁的口味。齐宁吃的很满足，没想到能在这里吃到这么合口味的菜。
“他家可以订做，你想要什么样的菜都可以说，什么都能做。”周言之前在订位的时候就交待了口味和忌口之类的，所以味道都很合齐宁的味蕾。
“什么都可以吗？那他们厨师好厉害。”齐宁很佩服这家店的经营者，真是很会把控人的心思啊。
“厨师据说有很多，各种菜系都有，甚至还有专门的白案师傅。”周言也只是大致了解。
“但是谁会跑到这来吃个馒头包子之类的啊，还是吃菜的多吧。”齐宁觉得应该没有人会这么奢侈吧。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他有专门的白案师傅的？”周言觉得齐宁太天真了，有钱人的奢侈程度是她想象不到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雇一个厨子啊？”齐宁觉得不如直接雇一个厨师，想吃多少吃多少。
“有很多弯弯绕绕，我也不懂。”周言对这些没什么接触，他也只是偶尔跟着母亲或者姥爷来，他能跟来的饭局，肯定也不会说什么特别私密的事情。后来自己来也只是为了吃饭，毕竟他家的饭菜确实好吃。
“行吧，咱就是吃饭的。”齐宁知道周言对他母亲家的事情参与不多，所以也没什么好问的。
两人埋头吃饭，很快解决完桌上的菜。
“走吧。”周言带着齐宁出了房门。立刻就有服务生出现，带他们走到了店门口，一路上还是没有遇到任何人。
“感觉，虽然好吃，但是有点压抑。”齐宁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再来了，再好吃的菜，在这么个环境里吃完，也会消化不良吧。
“习惯就好，就是安静了点，也没什么。”周言一开始也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后来来的次数多了，其实也就是安静了点，别的也没什么。
“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要穿这么正式的衣服？”齐宁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这种店应该不会对客人的身份有什么要求吧。
“他不接待未成年独自前来用餐。”周言其实只是想带齐宁去买衣服，这只是个借口，毕竟也不会真的查你身份证。
“哦。”齐宁觉得有点勉强，但周言这么说了，她也就信了。
“回家吧，吃的有点多，困了。”齐宁吃饱了就容易犯食困，此刻如果能睡一觉，那可真是太舒服了。周言没有意见，带她回了家，两人各自回屋。
“妈妈，有什么事吗？”周言刚换完衣服，就接到了母亲的来电。自己母亲自己还是了解，没什么事不会打电话的。
“你去那里吃饭了？”清冷的女声传来。
“我不是挂的姥爷的账吗？”周言虽然并没有想瞒着母亲，但被直接质问，还是有点尴尬。
“你姥爷的账户早改成我的了。”电话里的声音带点鄙夷。
“哦，和朋友去吃的。”周言觉得这事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女朋友？”女声带了点调侃。
“···对！”周言直接承认，倒是让对面有点惊讶。
“你不是刚高考完，高中同学？”女声很快镇定下来，用貌似调侃的方式，问女方的信息。
“不是，你不认识。”周言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母亲知道太多齐宁的事情。
“我不认识，那你爸认识吗？”对面很快找到话里的漏洞，毕竟在周言眼中，父母是一体的。他应该直接说“你们不认识”，但他单独把父亲摘了出来，那就说明，应该是周言爷爷那边的人。
“可能认识吧。”周言不想撒谎，可母亲对爷爷那边的印象很差，当然爷爷也不喜欢母亲。他不在乎两方的敌对态度，但他不希望波及到齐宁。
“你是什么意思呢周言。”母亲的声音变得严肃。
“我只是喜欢她。”周言觉得心累，每次一跟爷爷那边沾边，母亲就变得多疑，仿佛什么事情都是不好的，都是要把父亲从她身边抢走。都这么多年了，母亲还不能放弃自己的强占有欲吗，明明他俩去哪都形影不离的，连出差都得带上父亲。
“你最好是。”母亲的语气平静，但周言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警告，她在告诉自己，如果这是周爷爷的意思，那他最好不要遵守。
周言无力的挂了电话，每次跟母亲通话，都耗尽了她全部的心力，不管是什么话题什么内容，最后都会扯到父亲，而一提到关于父亲的话题，母亲就不会好好说话了，就只会怀疑质问，威胁警告。所以周言尽量减少与她的通话，假装自己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周言把头埋进被子里，疲惫的闭上了眼。
齐宁睡了一觉，感觉浑身轻松。她的午觉一向不很长，睡久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起床后，屋子里静悄悄的，周言看样也睡着了。反正下午没什么事，齐宁也不想打扰他，就自己随便找了个电影，声音调到最低，板凳搬到电视前面，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等到电影看完，齐宁一看时间，都快四点了，周言这午觉这么久吗？
齐宁给周言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他就在家里，应该没什么事吧。齐宁决定再看一部电影，如果周言还没醒，自己就直接破门了。
电影看的不专心，齐宁一直分身关注着周言房门的动静。一直到片尾曲，也没人出来。齐宁过去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那就直接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