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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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睡了一觉，齐宁睁开眼。外面天还没黑，应该没睡多久。
齐宁拿过手机，准备点个晚饭，总不能空着肚子聊天。
简单点了几份生煎包，齐宁瞅了眼时间，才六点多。
下床准备洗把脸收拾收拾，齐宁打开房门，一个低矮的人影往她身上倒。
齐宁反射性的后退一步，周言直接倒在了地上。
“你在干嘛？”
齐宁看着周言好像摔懵了，迷茫的睁开眼。
“不小心睡着了。”
周言睡着睡着忽然有一阵失重的感觉，幸亏齐宁门开的没那么快，不然自己今天这个头得遭殃。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地上睡，还是我房间门口的地上？”齐宁看着周言慢慢站起来，头低低垂着。
“我也不知道。”周言不知道怎么解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齐宁不管他了，绕过他出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等外卖。
周言呆呆的站在齐宁房间，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这个房间。
齐宁对他也太不设防了，竟然就这么把他留在了这里。
这里充满了齐宁的生活气息，洗过的衣服整齐的挂在架子上，今天刚穿的衣服扔在了沙发上，床头好几根充电线凌乱的缠在一起，床上两个枕头垂直的摞在一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个睡法。
“周言？”
齐宁坐了一会，想起了被落下的周言，不会还在自己屋站着吧。
周言听见齐宁叫自己，连忙回应。“来了。”
他急匆匆转身，从房间出来。“怎么了？”
“没怎么。你在我房间干什么？”齐宁抬头看着拘谨的周言。
“没干什么。”周言听见齐宁的质问，觉得可能还是有点侵犯她的隐私了，以后还是要注意这些方面。
“我什么也没动，就站了一会。”周言又多解释了一句，希望齐宁能明白自己对她的尊重。
“我就是问你在那站着干什么啊，我房间景色比较好吗？”齐宁感觉自己跟周言沟通不了了，这都是什么对话啊，简直鸡同鸭讲。
“就···醒醒神，景色，我也没注意。”周言看着齐宁毫不在意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可是她不在意，周言也不开心，这是没把自己当异性的意思吗？
“神经···去拿外卖，别傻站着了。”正好门响了，齐宁直接指使周言去了，正好他站着。
周言听话的去拿了外卖，然后放到了餐桌上。
“你现在吃吗，要打开吗？”周言扭头看她，询问她的意见。
齐宁感受了一下，好像不太饿，但不吃就凉了吧，生煎可不好吃凉的。
“打开吧，简单吃点。”
齐宁坐到餐桌边，拿过一个餐盒。
“我点了三种，咱掺和着吃呗，每样都尝尝。”
齐宁看着眼前透着绿色的皮，应该是荠菜的。
周言把剩下的餐盒都打开，摆在齐宁面前。
“你不吃吗？”齐宁看着自己面前的三个盒子，干嘛都放自己眼前。
周言摇摇头，“我不饿，你先吃吧。”
“可生煎凉了就不好吃了啊。”齐宁一副惋惜的样子。
“一人一半，快速吃完，分工解决。”齐宁把三份生煎均分两份，其中一份推到了周言面前。
“好吃，鲜甜鲜甜的 ，你快尝尝。”齐宁咬了一口鲜肉的，甜的并没有很过分，没有掩盖住肉的鲜美。
周言用筷子夹了一个，一口塞进了嘴里。
“不烫吗？”齐宁看着犹如机器一样进食的周言，这生煎还是有点温度的，他就这么一口塞了啊。
周言嘴里腾不出空回答，只能摇摇头，然后三两口咀嚼完咽下，又夹起了另一个。
“别吃了。”齐宁按下他的筷子。“不想吃就算了，别做出一副被强迫的样子，我也没有掰开你的嘴让你咽下去。”
齐宁有点生气，她只是想在今晚的谈话开始之前，让大家都填填肚子。毕竟今晚肯定是个长谈，他们也没仇没怨，饿着肚子算怎么个事。
周言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可是他不是全都听话了吗。齐宁让他吃，他就吃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还不行吗。周言感觉有点委屈，自己还要怎么做才能让齐宁不抛下自己呢。
齐宁看着周言的眼眶慢慢变红，“你干嘛啊，我没骂你也没打你，你怎么还哭上了？”
周言也不想在她面前哭，可眼泪是止不住的啊。
“我吃饱了。”周言转身往自己房间走，不想让齐宁看见自己哭的样子。
“哎哎哎－”齐宁连忙站起来抓住周言。
看着周言水雾雾的眼睛，齐宁实在是没法不心软。“到底为什么流眼泪啊，是我让你伤心了吗？”
周言听见齐宁温柔的声音，终于忍不住了，眼睛一眨，大滴泪珠直直落下。
“天哪，怎么还真哭出来了！”齐宁一侧身抽了一张纸，轻轻的在他眼下擦拭。
周言直接抱住她，头埋在她颈侧，轻轻抽噎。
“别哭了别哭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我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齐宁在他后背轻轻拍着，安抚的话语不停。
虽然她也不知道周言为什么突然哭，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哄好啊，现在这样也没法沟通。
周言很久没这么哭过了，本来他就不爱通过哭来发泄情绪，再加上成年人的世界，遇到事情，第一时间就得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哭是没有意义的。
可今天他才明白，哭在有特定对象的时候，是有意义的。只有在心疼你的人面前哭，眼泪才能得到怜惜，不然就只是一滴水。
周言趴在齐宁肩上哭了个痛快，安抚的语句不停往他耳朵里冒，听得他有点害羞，感觉自己像个小孩。
齐宁感受着周言慢慢停止抽泣，轻拍的手也停下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安慰人这么累呢，周言最好少来这一套，她手肘连带着胳膊都没劲了。
“宁宁，你要不要和我恋爱啊？”周言用侧脸蹭了蹭齐宁耳廓，轻轻的问出了这个他迟疑了很久的问题。
“你先起来。”齐宁听见了这个问题，但不准备直接回答，毕竟两人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周言没有听到答案，有点失落。他依依不舍的从齐宁肩上离开，手却依然搭在她肩上没有离开。
“坐下。”齐宁拉着他到餐桌前面对面坐下，做出了谈话的架势。
“我们不打哑谜了，有话直说。我不准备另外组建家庭，所以我还是会和你结婚，并在大四的时候生下佳佳。为了保证佳佳出生的时间，我们得重复之前的过程，你有意见吗？”
周言没想到齐宁的想法这么简单，其实他早该想到的，为了孩子，她是可以付出一切的。
“没有。”
“那好，大学的选择我们互不干涉，但为了后续生活方便，我希望我们至少在一个城市。”齐宁又提出另一条。
“我可以跟着你选学校。”周言当然希望靠她近一点，一个城市怎么够呢，他恨不得跟齐宁一个专业一个宿舍。
“不要。我们各自人生规划不同，大家都要有自己的生活，你选你自己想学的。”齐宁直接驳回。周言现在有点不清醒，他现在对齐宁感情深，可以为了在一起放弃自己真正喜欢的专业。可日子久了，他总会后悔的。齐宁不想成为他的遗憾。
“那也可以一个学校啊，我们成绩应该都不错，选一所好的综合性大学，不可以吗？”周言觉得好大学基本各专业都均衡发展，两人先选学校，再选专业，完全没有问题。
齐宁上一世成绩一般，选择的余地不是很大，所以她对这些也不是很明白。“这个等成绩出来再说。”周言点点头，这个问题达成一致。
“我希望你的父母不要过多的干涉我们的生活，特别是你的母亲，你懂的，我对她有点阴影。”相比于上一条，齐宁语气没有那么严肃。可周言知道，这一条才是毫无商量余地的。
“当然，我不会再让她那么对你了。”周言眼中是深深的歉意。
“你不用这样，你并不知情。”齐宁并不怪周言，他的母亲过于强势，导致周言遇事总是逃避，他也是受害者。
周言摇了摇头。不应该让齐宁直面母亲的，自己如果能勇敢点，齐宁就不会受到伤害。
“行，协商完毕，一致通过。”齐宁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这可是关乎她后来好几年人生的大事。齐宁拿起筷子，感觉胃口都开了。
“那你要和我恋爱吗？”周言还是坚持问出了这个问题。
齐宁有点愣住了。他们不是已经说好了要结婚吗，为什么还要谈恋爱？
“我们连孩子的出生日期都定了···”齐宁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那跟我们现在要不要谈恋爱没有关系。”周言温柔又坚定。“我现在问的是，你要不要现在、今天、此时，跟我谈恋爱。”
“我们已经结过婚生过孩子了，并且之后结婚生子也已经定好了，谈恋爱是哪里冒出来的程序？”齐宁觉得这个顺序有点问题，谈恋爱不是结婚之前的吗，可是他们已经结过婚了啊。
“谈恋爱是应该在结婚之前，可是之前我们有点仓促，跳过了这一步，现在我希望我们能从头重新经历每一步。”周言给她解释自己的想法。
“不用了吧···我们孩子都有了，再谈恋爱，感觉怪别扭的。”齐宁觉得，都老夫老妻了，虽然换了个年轻的身体，可记忆都在啊。要装年轻人再谈什么恋爱，不太合适吧。
“不要管什么结婚什么孩子，你就管我。我现在是十八岁的周言，你是十八岁的齐宁，我们刚高中毕业，即将迈入大学，迈入崭新的生活。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经历新的生活，和我分享你的开心，你的难过，你的所有的一切。”周言突然激动起来，他不知道怎么说才能纠正齐宁的观念。
“你干嘛？”齐宁被他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就激动了，不是在商量吗。
“我就是想，好好的和你谈一场恋爱。”周言感觉自己的感情要溢出来了，可是齐宁却一点也感受不到。或许是因为她对自己并没有同样的感情。周言感觉自己又要哭出来了。
“谈谈谈。”
齐宁看着周言又有变红趋势的眼眶，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周言这是上哪个电影学院进修过吗，怎么眼泪说流就流。算了，不管他说什么，先答应吧，不然再哭一次，她可哄不了了。
周言听见齐宁的同意，直接越过桌子握住了她的手。
“我会对你好的！”
“······”
齐宁无语，这是什么婚礼誓词吗？
“我特别喜欢你！”周言也意识到了上句话有点怪。
“这是...表白吗？”齐宁问周言。
“是的，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周言语无伦次的表达自己真挚的爱意。
“表白是不是应该在谈恋爱之前？”齐宁狡黠的笑了，周言那么执着于顺序，结果还是没搞对。
周言也是刚刚意识到这一点，自己好像只说要跟齐宁谈恋爱，但却没有表白，这是什么样的失误啊！
“重新来！”齐宁看着周言脸上表情变来变去，最后一拍桌子，决绝的说出了三个字。
“齐宁，我喜欢你，你能跟我谈恋爱吗？”周言重新整理情绪，深情地望着齐宁。
齐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还带彩排的吗，刚才不满意再重来一遍，这都什么啊。
“不要笑嘛......我太紧张了啊，有点失误，也是正常的嘛。现在来补救一下啊，你快点答应我。”周言牵着她的手，像撒娇一样晃来晃去。
“答应答应。”齐宁努力憋回笑意。
“重来重来，我们认真来一遍。”周言重新换上深情的表情，齐宁也终于止住了笑。
“齐宁同学，我是周言，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不愿意，和我谈个恋爱？”周言轻柔的嗓音和深情的目光，让齐宁觉得他们好像真的回到了刚高考完的教室里。周围寂静无声，眼前的人专注认真。
齐宁慢慢红了脸庞。“当然愿意。”
周言眼中慢慢漾上喜悦，他拖着椅子坐到了齐宁旁边。
“干什么一直看我？”齐宁竟然被他的目光看的有点害羞。
“我是你男朋友啊，看你不是正常的吗？”周言拄着头盯着她。
“但你也不用一直看吧，我又不会跑。”齐宁觉得空调有点高了，怎么一股热气直往脸上冒。
“你害羞了吗？”周言慢慢靠近她，看向她低垂的眼眸。
齐宁感受着周言越靠越近，就快要贴上她的侧脸。
“我要亲你了。”
话音刚落，齐宁感觉眼前一暗，嘴角一点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