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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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言染上红晕的脸颊，齐宁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好像是有点过于亲密了。
她清了清嗓子，“没想到你讲课水平还不错。”
周言还沉浸在齐宁往自己脸上弹的那一下，他简直要压不住对齐宁的爱意了。
齐宁看周言不说话，但眼神越来越缱绻，连忙低头继续扫地。
屋子里只有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齐宁能感觉到，周言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她赶快扫完地，“好了我们去吃饭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周言家。
周言看着齐宁落荒而逃的背影，慢慢跟了上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奶奶看两个人都不说话，感觉有点奇怪。
“你俩闹矛盾了？”
“没有啊奶奶，我俩好着呢。”
周言笑眯眯的回，齐宁顿了一下，继续去夹盘子里的一块土豆。
但奶奶炖的太烂糊了，齐宁夹一下，碎两半，再夹一下，又碎了。
齐宁听见周言轻笑了一下，决定放弃这道菜，直接干嚼米饭。
齐宁把脸往碗里埋，没想到周言直接用勺子给她盛了过来。
齐宁有点别扭的说了句，“谢谢。”
周言没说话，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奶奶觉得齐宁有点不正常，但也没多问。
两个孩子有他们自己的相处模式，老年人还是别插手了。
两个人搭档越来越熟练，周言现在也跟学生混熟了，齐宁发现周言真的很受小孩子欢迎，她上课的时候，课间学生要不就问问题，要不就自己学习。周言上课的时候，课间大家都围着他，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话聊上。
转眼间到年底了，腊月二十九这天，辅导班暂时告一段落。
“你什么时候走啊？”
齐宁看着在翻书的周言，他准备过完年换个讲课方式，让学生更多的参与进来。
“怎么，要赶人了？我吃的也不多吧－”
听见周言不正经的回答，齐宁瘪了下嘴。
“你不回家过年吗？”
“不想回···”
周言眼睛亮亮的盯着她，“想跟你一起过年···”
这些天，周言经常时不时的说这种话来撩拨她，所以齐宁已经免疫了。
“你不用回去跟你爸你妈一起过年吗？”
齐宁觉得周言在扯开话题，他不想直接回答回家过年这个问题。
果然，周言沉默了。
“你们家···连过年都不在一起过吗？”
齐宁觉得不太可能，上一世佳佳出生后，他们是和周家父母住了一段时间的，齐宁觉得周言母亲就是冷淡了点，周言父亲也是没什么话，但两人看起来感情也还可以，不像是家庭不和睦的样子啊。
“过啊，就是他们俩过，我在不在的，也不太要紧。”周言自嘲的笑了一下。
“你不会是收养的吧？”
齐宁当然知道不是，但她觉得这个猜测很合理。
“当然不是啊！”周言笑了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他俩眼里都只有对方，我在不在的，有什么重要的呢。”
“所以宁宁姐姐，收留我吧。”
齐宁看着他故意夸张的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觉得有点心酸。
她只知道周言与父母不亲近，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那就在这过吧，今年我们一起守岁。”
齐宁还是没法拒绝周言，她知道周言现在这副可怜的样子是装的，可是小时候的周言，肯定是渴望父母疼爱的，他又是怎么发现自己的父母并不爱他的呢，发现了之后，又是经过了怎样的一番消化，才能现在若无其事的说出来呢。
第二天一大早，周言来到隔壁吃早饭，结果却看见了准备出门的奶奶和齐宁。
“正好，我刚刚还说要去跟你说一下，我们要去赶集，赶集回来才能吃饭，要不你一起去？”
看着蓄势待发的奶奶，周言连忙点头，“好啊，我和您一起去，给您提东西。”
看着齐宁在后面吃力的推着电动三轮车，周言想上去搭把手。
“别在这挡着，上一边去。”
齐宁看着他往这走，赶紧出声喊他，害怕撞到他。
周言只好跟奶奶站在门外，等着齐宁推车出来。
等到要上车了，周言想去驾驶位，没想到奶奶直接把他拽了回来。
“快上去吧，让齐宁载我们两个。”
周言想到齐宁那颤颤巍巍的驾驶技术，觉得不太靠谱。
但奶奶看起来很习惯的样子，周言磨磨蹭蹭的，还是上了车。
齐宁关好大门，上车拧开车钥匙，“都坐稳了吗？”
齐宁回头看奶奶和周言，看着周言死死拉住车边的手，齐宁觉得有点想笑。
“拉好了啊，小心摔下去。”
“啊－”周言上扬的语调立马戳破了他伪装的镇定。
“没事没事，宁宁骑车稳着呢。”奶奶安抚他。
“哦－”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但奶奶都这么说了，周言还是安稳了点。
上路后，齐宁顾忌着奶奶，一直没有开太快，就这么四平八稳的到了集市上。
“开的不错嘛，就是有点慢啊。”
周言直接跳了下来，看着齐宁扶着奶奶。
齐宁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要去卖鱼的那里买两条淡水鱼，再看看有什么新鲜蔬菜，你俩去看看买点什么零食，瓜子花生不用买，咱家有，再别的你们看着喜欢吃什么就买点什么。水果也不用买多，够吃个十天八天的就行，过完年很多水果价钱就降下来了。”
奶奶交待了一下，就准备和齐宁分头行动了。
“要不我和你一起吧奶奶，让周言自己去买。”
齐宁看着这人山人海的，害怕奶奶被挤到。
“周言第一次来，他都不知道往哪走。”
奶奶立即驳回她的要求。
“那我和你一起呢奶奶，我还能给您提点东西。”
周言虽然也想和齐宁在一块，但他也觉得奶奶自己有点危险。
“不用不用，谁都不用，我自己还方便。”
奶奶朝一个熟悉的人招招手，“我看见你李奶奶了，我跟她一块就行，你俩快走吧。”
看着奶奶已经往前去和李奶奶会和了，齐宁也没再坚持。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齐宁看着周言。
“我看那边有卖糖葫芦的，我们去买吧。”
周言兴致勃勃的，他之前可没逛过这么大的集。
齐宁点头答应，“那走吧，正好那一片就是卖小吃零食的，去看看有什么想买的。”
到了糖葫芦摊前，周言看见五花八门的样式，不知道该挑哪种了。
“要不一样来一个？”
齐宁震惊，“你吃的了吗？”
周言沉默，这确实是个问题。
“你好老板，要一个离核的山楂，再要一个山药豆。”
“离核山楂四块，山药豆两块钱一个五块钱仨，要不来三个呢？”
“那就来三个吧。”齐宁拿出钱包准备给钱。
“我给我给。”周言掏出手机，直接扫了老板的二维码。
等到接过东西，转身往外走了，周言才问，“怎么就买一串啊，你不吃吗？”
齐宁脚步一顿。她忘了她和周言现在的关系了。
她光想着自己吃不多，到时候和周言吃一支就行，没想到现在他俩也不是分一支糖葫芦的关系啊。
“我不想吃，我吃山药就行。”齐宁清了下嗓子，佯装镇定的说。
周言也不敢多问，乖巧的“哦”了一声，准备接过齐宁手里的东西，“给我提着吧。”
齐宁躲了一下，“你连个手套都没戴，提什么提。”
他又不知道今天要出来赶集！
逛了一会，周言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想买，没一会齐宁手上就挂了五六个袋子了。
又付钱买了一样，看着齐宁已经满了的手，周言觉得不能让齐宁一个人提了。
“要不你给我一只手套，我给你提一半。”
齐宁也没想到周言买起来还停不下了，他以为买个两三样新鲜的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周言看什么都新鲜。
“去买副手套吧，衣服市在西边不远，我们去买了手套再回来。”
周言又跟着齐宁走到了衣服市，看见一个卖手套的，齐宁巡视一圈，不到十秒就挑完了，拿起来就要付钱。
周言连忙拦下她，“这副好丑，换一副换一副。”
集上卖的手套都差不多，男款清一色的黑，女款要不就红的要不就粉的。齐宁站在一边，看周言能挑出什么花样来。
周言俯下身，挨个看过去，每一副都揉揉摸摸，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拿了一副浅灰和一副深灰。
“怎么还买两副啊？”齐宁问他。
“你看看你那手套，都秃噜线了，戴着能暖和吗。”周言一边扫码一边相摊主示意不用装，他们直接戴。
“我也不常戴，破点就破点呗。”齐宁虽然这么说着，但也没拒绝。
周言先给自己戴上了，然后接过齐宁手里的东西，“你快换下来，这副肯定舒服。”
齐宁摘下原先的手套，手指尖红彤彤的，她也没管，直接戴上了新手套。
不愧是精心挑选，周言选的这副手套柔软又厚实，一戴上齐宁就感觉像躺在被窝里。
“舒服吧。”周言一副邀功的语气。
“还不错。”齐宁转身带着周言往外走。
终于逛到头了。
齐宁看着自己手上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和周言手上满满的袋子，感叹周言的购物欲。
“从外面绕过去，我们直接去停车的地方，估计奶奶也买完了。”周言点点头。
两人走回到电动车边，看着车斗里已经堆了一半的东西。
齐宁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放好，“奶奶可能又回去买了，我们在这等会吧。”
周言掏出最开始买的糖葫芦，递到齐宁嘴边，“吃一个。”
齐宁看着红彤彤的山楂亮晶晶的外壳，也有了食欲。
但是···
齐宁推了回去，“你先吃吧。”
周言没在意，直接咬下了第一个。
齐宁却在这时把着周言的手，把糖葫芦串朝向自己的方向，低头咬下了第二个。
周言一口咬下去，被一个山楂核硌了一下牙。
“不是离核吗？”
周言疑惑，“不会是假的吧？”
齐宁慢慢嚼着嘴里的山楂，“山楂还有假的啊？”
“那这是什么啊，石头吗？”周言恨不得让齐宁看看他嘴里的核。
“第一个就是有核的啊。”齐宁简直要憋不住脸上的笑。
周言这才明白，齐宁为什么不吃第一个。
“宁宁，我跟你李奶奶回去吧，今天买的太多了，这车装不了那么多人了。”
奶奶提着大包小包突然出现。
“行，那你们小心啊。”
齐宁接过奶奶手里的东西，往车上放。
“没事没事，那我先走了，你李奶奶在等我了。回家那鱼放水池子里就行，等我回去再收拾。”奶奶急急忙忙的交代完，就朝远处走去。
“行了先别吃了，上车吧。”
齐宁看着鼓着腮帮子的周言，戳了一下，像个大仓鼠。
“空腹吃那么多酸的，一会该肚子疼了。”
周言嚼吧嚼吧把嘴里的咽下去，收起了袋子，“要不回去我骑呢？”
“你会骑？”齐宁搜寻了一下记忆，没有周言骑过三轮车的印象。
“两个轮的和四个轮的我都会，应该差不太多吧。”周亚这话说的有点底气不足，但他真的很想尝试。
“那你慢点。”齐宁想了一下，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回去路上人应该也不多，让他试试也可以。
周言欢呼一声，坐上前面的驾驶位。
刚坐稳，没想到齐宁从边上挤了上来。
“往那边点。”
“不是我开吗？”周言愣住了。
“对啊”
“那你怎么坐前面来了？”周言问到。
“万一有啥事，我好急救啊。而且前面本来就可以做两个人，不然为什么座位这么宽啊。”齐宁没管他，直接拧开了钥匙。
“和电动车摩托车都一个样，我不用教你怎么开吧。”
周言摇摇头，直接拧动把手。
齐宁一路上提心吊胆，没想到周言开的还可以。
回到家，奶奶已经到家了，出来迎他俩。
“怎么是言言开的啊？”
“是我想开！我一路上很顺利的就开回来了，一点事没有。”
齐宁看着周言洋洋得意的样子，会骑电动车有这么开心吗。
奶奶很配合的夸奖他，“言言真棒，可太厉害了。”
周言听到夸奖，干活更有劲了，一下子提了六个袋子。
没几趟，东西就搬完了。
“行了，你们俩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就行，拿着零食去吃吧。”
齐宁提着买的零食，放在了电视前的桌子上。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车喇叭声，周爷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回来赶饭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