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蜕凡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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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曲幽雅宅依旧灯火通明，似乎并没有被那段插曲所影响。
赵海川则孤独的走在大街上，终究是没忍住出手了，结果也有些不尽人意，不过他并没有气馁。
又是回头瞥了一眼，下次一定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毕竟命只有一条。
而他没有坐马车，选择了徒步回去，刚才弹奏的一曲，让他体内的源气隐隐有些躁动，可能是要突破的征兆。
直到夜幕降临，终于是看到了不远处的青霄商会。
忽然一道微风拂过脸颊，他竟然感到一丝凉意，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只有几个挂在屋檐的灯笼在黑夜中闪烁着微弱的亮光。
赵海川还是觉得不对劲，立马加快了步伐。
就在此时，一道利箭划破黑夜。接着，第二支，第三支……
幸好，赵海川神魂敏锐，即使看不清偷袭的人，也在腾转挪移间躲开数箭。可还等他喘口气，又是一轮箭矢迎面而来。哪怕是他的实力，也一不小心被射中了肩膀。
“来者何人？”
无人回答，片刻之后，一道寒芒先至，赵海川刚看清了来人的身形，那把匕首就已经在他胸膛划开了一道口子。
“箭与匕首均有剧毒，哪怕是蜕凡之人，也未必能挺过去。”来人一身夜行衣，声音有些沙哑：“他把你夸得天花乱坠，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很好杀。”
“谁指使的，好让我死前做个明白鬼。”
“看来你小子惹了不少祸，不过我就喜欢看人求而不得的模样。”
“群雄商会，吴广义！”
“哈哈，偏不告诉你，死吧。”那人不再废话，双腿一蹬，整个人在半空旋转，化成一道源气风暴，直冲而来。
“游龙。”赵海川一声喝下，祭道随之召出，顿时化成一道黑色闪光，不断与之碰撞。
砰砰砰
黑夜中，火花四溅，那人纵使出浑身解数，却怎么也破不开祭道的阻碍。又是一次对撞，那人只能被迫后退拉开距离，看着手中匕首数道缺口：
“怎么可能，你没中毒?”
“不好意思，天生对毒免疫。”
此时，那人也看见赵海川的伤口，滋滋冒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都出来吧，有些棘手了。”
话音落下，又是两道身影落下：“我就说逞什么能，早点解决早点回去。”
“三个蜕凡境来杀我一个三花境，你们可真够豪横的。”
“都是做生意的，应该懂得风险最小化的重要性。”
“你们真的懂吗?”
三人看着赵海川那一脸诡异的笑容，隐隐不安，但毕竟只是个三花境，还能闹出什么浪花：“装神弄鬼。”
“瞬影杀”
三人合力，召唤出一把硕大的匕首，下一秒，匕首闪现在了赵海川的头顶，眼见即将落下，天空却划过一道闪电，将其击得粉碎。
“终于来了。”
漆黑的夜空看不清雷云密布，但当第二道闪电聚集，四人终于发现天空中早已雷云滚滚。
轰，雷电落下，赵海川的上衣四分五裂，那线条分明的腱子肉若隐若现。
“这是雷劫？”
“这小子要突破蜕凡境了？”
“蜕凡境怎么可能有雷劫？”
三人满脸惊愕，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猜测十有八九没错了。
轰，第三道雷电落下，赵海川的上衣已经燃烧殆尽，上身还缠绕着道道雷光迟迟未消散。
可惜雷电对他无用，还能帮他淬体，甚至他主动吸收这雷电之力后，体内沉寂已久的雷源晶开始蠢蠢欲动。
雷云似乎也看不出了什么，久久没有落下第四道，却又在下一刻，落下一道手臂粗血红雷电，只是这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慢得好像能轻易躲开。
但赵海川并未躲，他也渴望更多的雷电之力，让雷源晶彻底觉醒。眼看越来越近，异变突起，血红雷电熊熊燃烧，竟然化为了一团血红雷炎。
“天地不仁啊。”
赵海川想躲却避之不及，雷炎瞬间没入他的身体，一种熟悉又可怕的感觉又一次的席卷全身，这一次，比之罗老的药浴更加可怕。
没有一丝准备，全身由里到外，像是在岩浆上炙烤，甚至能听到滋滋的作响。除此之外，就连神魂也被侵袭，被灼烧，被撕扯。
赵海川痛不欲生，恨不得自己的肉身和神魂没有那么强，以至于他需要清醒的感受每一秒的痛苦。
“称他病要他命。”三人同时出手，自然都不会放过如此良机。
然而，无论是源气，还是兵器，凡是靠近三丈之内，皆被雷炎消融殆尽。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要么在雷炎中消亡，要么渡过之后趁其不备，一击必杀。
赵海川的气息在时间流逝中慢慢萎弱，但他并未放弃，生存的信念苦苦支撑着他决不能轻易死去。
在痛苦中挣扎的他极力地运转凰天轮回诀。他明白，这功法越是生死之际，越有奇效，只要多运转一周，他就多一分胜算。
不知过了多久，赵海川的身体仿佛陷入了一种平衡：不生不死，似生似死。
这时，完全吸收了三道雷光的雷源晶爆发一股磅礴的气息，化成一道流光在赵海川的全身流窜，凡是所过之处，还残存着的雷炎皆被它吞噬。
直到吞噬最后一缕雷炎时，雷源晶开始绽放，幻化成一朵牡丹的形状。从中源源不断的喷薄出源气精华滋养着赵海川的全身。
只见他的气息节节攀升，直到彻底稳定在了蜕凡境。
伴随着全身骨头噼里啪啦的作响，赵海川情不自禁的舒展了下腰身，吐出一口浊气道：“还不跑吗？”
“不过刚刚突破蜕凡境，也想逆天改命？”三人自是有些忌惮，但一想到刚才的雷劫之威，只道是赵海川虚张声势。
若真放任他回去巩固境界，恐怕以后会更加棘手。
“瞬影杀”
三声大喝异口同声，于此同时，三把源气所化的匕首再次凝聚。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将其合三为一，反而，各自压缩成拇指大小。
犹如流星划过夜空，势不可挡。
可是，现在的赵海川再也不是只能用肉身硬扛的龟壳了。
只见他伸出右手，一抓一握间，手掌仿佛是披上了一层白蓝色的源气手套，竟然轻而易举的将三把匕首，徒手掌控在手中。
“怎么可能？”若不是亲眼所见，三人绝不相信这是一个刚突破蜕凡的人能做到的事。
“如你所见，可惜，现在你们想跑也跑不了了。”话音落下，赵海川右手一甩，将三把匕首分别飞射向三人。
“游龙”
在匕首飞射的途中，赵海川再次轻蔑地喊道。
原本三人蓄势防卫迎面而来的匕首，谁知眼见匕首落下之时，居然又以诡异的轨迹绕到三人背后，哪怕三人警觉的立即调整站位，但这匕首同样不断变化方位，却迟迟不落下。
纵使三人身经百战，也迟早会在这样高度集中的对峙中露出破绽，况且旁边还有一位不能常理看待的蜕凡境。
“玩够了。”赵海川戏谑的看着三人：“告诉我谁指使的话，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你以为你真能杀我们。”三人似乎不信邪。
然而赵海川可不惯着他们，反正迟早会知道的。只见他手指一指，三把匕首分别撞向三人，且并没有在意是否攻击到了对方的要害。
但是小小的匕首释放的力量却直接粉碎了三人的防御，尤其匕首入体，瞬间炸裂，释放出类似刚才的天劫雷炎，在一声声沉闷的雷暴声中，三人的身体在慢慢融化消逝。
“我不想死，是器……”可惜话未说完，三人在雷炎的焚烧下终是化为了灰烬。
“我知道了，下辈子说话快点。”随后赵海川头也不回的朝着青霄商会走去。
不过，他没察觉到，此时，两道身影立于某处屋檐之上看着发生的一切。
“此人便是属下说的赵海川，小姐觉得如何。”
“有些过人之处，可惜刚来便树敌众多，有些嚣张了。”
“有能力的人才有嚣张的资格。”
“等他活过半年，我可以考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