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回东临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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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张扬，赵海川特意选择一条普通的渔船。幸好碧莺岛和东临岛不远，过了大半日，也是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如今东临岛的布局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很少在街上逗留，又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赵海川环顾四周，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跟上前。
那依旧邋遢且有些佝偻的马老头，鬼鬼祟祟地拐进了一个隐蔽的巷口。而后便躺在一堆枯草之上，此时正眯着眼，时不时小酌一口壶中之酒，咂吧着嘴惬意得很。
直到酒壶中的酒快饮尽之际，马老头才慢悠悠地说道：“再不说话，就不要打扰我休息了。”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还活着。”
“你都不管我死活的，我还在乎你干嘛。你看看你自己，面色红润，身强体壮的样子，不知道跑哪里去潇洒了，也不来带带我。”马老头撇着嘴十分不满。
“说来话长，九死一生。而且以您老的能力，还需要我带吗？”随着眼界的增长，赵海川越发觉得马老头神秘。
不过马老头不想说这茬，赵海川也懒得去揭穿，只能转移话题：“最近东临岛有什么大事吗，我怎么感觉每个人的神情怪怪的。”
“还不是卓小儿引来的，搞得满岛风雨，晦气。”
“院长？”
“曲家，记得吧！自从知道卓小儿在这，估计回去后就把消息带到了东海城。然后半个月前，自称东海城城主的人便过来了。”
“说是邀请重回东海城。没眼力见的东西，邀请他，不如邀请我。”
赵海川尴尬一笑，自动忽略了马老头的吹嘘。
“更可气的是，偷偷跟来好几家人，明察暗访的打听这卓小儿的态度。你说说，就他这实力都配这样，而我呢？前段时间居然还被姓李的那群玩意喊打喊杀的。”
看着忿忿不平的马老头，赵海川也自知有愧：“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您这么大人物何必和他们斤斤计较。”
马老头忽然眼前一亮：“你小子还能放出好屁？”
“然后呢？”赵海川可不会自讨没趣，而且马老头罗利巴索一大堆，还是没说到重点。
“这不人多热闹了，打扰我清静了，害得我只能找这么一个地方睡觉。”
“马老，我们能不说这个了嘛。”看着马老头东扯西扯，赵海川无奈恳求道。
马老头白了一眼，才继续说道：“卓小儿不愿回去，直接闭关了。东海城的人就相继回去了。不过，听说李家之前接待了个姓韩的人，伺候的不错。也不知道里面达成了什么勾当，反正最近，就开始膨胀起来了。”
“李家，姓韩的，果然蛇鼠一窝。”赵海川立刻联想到了被他斩杀的韩韬。
“说到这个，我忽然想起来了，最近你那小兄弟好像又被李家通缉了。”
闻言，赵海川立马紧张起来了：“现在呢，情况如何。”
“不知道啊。之前趁着卓小儿闭关，李家前去拿人。不过据说是被里面的厨子拦住了。”马老头好像听到了有趣的事情，哈哈大笑：“一个厨子都搞不定，你说李家这出息。”
不过看到赵海川无心聊这个，他也是知趣地继续道：“人虽然拦下了，不过学院也没呆着了，不知道躲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他好歹也是卢家的少爷，李家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
“别提卢家了，更不是东西。在你小兄弟还是年幼之时，卢雨威为了争夺家主位子，联合李家坑杀那小子的爹。如今怕是巴不得他早点死。”马老头一说到这种八卦立刻来了劲，身体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
“不过这个事情是李家透出的风声，但卢家也没什么动静，不知道真假。不过我相信空穴不来风。”马老头信誓旦旦，自我分析。
“怪不得从小之时，就很少听到卢叔的消息了。”此时的赵海川紧握双拳，低头思索着。
碧莺岛一战，虽然他侥幸斩杀了韩韬，但也底牌尽出。以如今的实力，他不知能否奈何这存在百年的家族。
马老头余光扫过赵海川，突然开口安慰道：“也不必担心，还没被抓呢。”
“行吧。”赵海川叹了口气：“这么多日，马老你也是活得不容易，晚上找家上等的客栈，就当是我赔罪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
一夜无眠，赵海川翻来覆去地冥想着残魂老者遗留在他脑海的记忆，不过还大多都是些杂乱零碎的无用之物。
除了凰天轮回诀，似乎只有一篇御器之道稍有些作用了，而且赵海川感觉像是特意为他所留的。
此篇内有两招，一为‘游龙’，赵海川当初正是凭借此道，哪怕只是初窥门径，使用重刀来依旧游刃有余。若是小有所成，每一刀砍出便不弱于灵阶下品的战技。
尤其是，随着实力的增长，此招将随之增强，比之血凰赤羽都丝毫不弱。
只不过，一夜时间怎么可能就地突破。
而第二招名为‘祭道’，此乃培养本命神兵之法，将兵器纳入自身神魂之中孕养，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人器合一，将兵器的能力极致化。
按照原先的计划，是待他蜕凡境之后再进行更有把握，可如今却不得不兵行险招。
没有过多犹豫，赵海川便按照秘法指引，将一滴精血滴入重刀之中。以指为笔，凝聚源气，在重刀上画出神秘符号。只是这图案太大，赵海川需要不停的提供精血，再加上并未蜕凡，体内的源气也渐渐无法维持。
精气神的消耗让赵海川显得格外沧桑，明明只有十五岁的年纪，看上去犹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又是一滴精血滴入，赵海川勉强靠着左手支撑才不至于倒下，艰难地服下复源丹，开始继续作画。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赵海川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只见重刀忽然光芒大盛，旋转腾起在半空。光芒汇聚的那一刻，仿佛天地在执刀，审视着他。
最终，重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不过却没有劈开他的肉身，反而是直冲他的神魂。顿时，神魂犹如被活生生撕裂，让本就虚弱的他不住地颤抖身躯。
赵海川咬牙坚持承受着剧痛，却不敢发出呻吟。生怕一个呐喊之下，自己会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时间流逝，即使赵海出川再坚持，依旧感觉力不从心，渐渐昏死过去。然而凰天轮回诀却突然开始自我运转起来，疯狂吸纳四周的源气维持着赵海川那一缕微弱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将重刀包裹的神魂缓缓愈合，迸发出一股浩瀚的神魂之力不断洗刷着赵海川的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他的精气神。
直到某一个顶点，赵海川猛然睁开双眼。一种不知名的感觉让他的心脏咚咚咚地狂跳。抬头看向前方，仿佛有无数柄杀气腾腾的刀密布眼前。仿佛随时，就会暴动将自己乱刀砍死。
但赵海川丝毫不怕，只是站起身来，径直走进刀群。下一刻无数柄刀相继没入他的体内，不过未伤他分毫，反而让他感觉多了一些奇怪的感悟。
“纵使身陷绝地，我亦不屈于生死，我有我傲，亦有我勇。”赵海川顺势张开双臂，将无数柄刀尽收体内：“这便是不屈之势，属于我的刀之势境吗？”
“刀来。”
随着一声低吼喊出，重刀随之在他右手显现。握住重刀的那一瞬间，赵海川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油然而生，仿佛一切之碍不可阻挡，一切之屈皆能折服。
纵然他现在依旧是三花境，但凭借他的肉身蜕凡以及这刀之势境。哪怕之前的韩韬，他也有信心能与之一战。
不过他很快便稳住心神，盘腿席地而坐。时间紧迫，他需要细细感悟，尽快熟悉刀之势境。
一夜的时间悄然过去，天蒙蒙亮时，赵海川终于睁开眼睛。看着腿上的重刀：“祭我之血，夺刀之道，你因祭道而生，以后便称呼你为‘祭道’吧。”
话音落下，他缓缓起身，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