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借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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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孙子举奖状的照片当壁纸,说明家里人对此都很引以为傲,而且也不可能会想毁了后代的前途。
阿姨惶恐站起来,满是茧子的手拉着她往阳台走。
还没说什么,就开始哭起来了。
“我一个初中都没读过的人,你和我计较什么……”
又指了指病房,“你看看我老公现在半死不活的,我这不是一时鬼迷心窍吗!以为玩玩互联网可以挣钱。”
前面还说得铿锵有力,后面底气就削弱了不少,“而且现在就算你来找我也没什么用,原视频……被我不小心删了。”
京姩好整以暇看着她,直接戳穿道:“谁买了你的视频。”
她摆摆手摇头否认,“什么买视频,没人买我的视频,就是我不小心删了。”
京姩比她高一个头,气场都比她高一层,她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生怕被看出破绽。
“你不坦白,我也没有和你耗时间。”京姩给过她机会了,是她执迷不悟撒谎罢了。
见状,她连忙张开双臂拦住京姩,眼睛瞪得狰狞可怖,“你这话什么意思!真要去警察局报案不成!”
京姩兼职那么多年,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没见过,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你大可闹起来,我还不用去警察局报警了。”
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病房里面的灯开了,被吵醒的林紫萍披着衣服打开阳台门。
她就好像看到了救星,立马挽住林紫萍的手臂,“你看看你女儿这咄咄逼人的样子!我明明都和你解释过视频是我不小心上传上去的,和她解释又不听。”
边说边啧啧啧摇头。
林紫萍也好几天没见京姩了,上前拉过她的手,触及冰冷的手时她都忍不住往后缩。
蹙着眉细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算了姩姩她也是无心的,不至于闹带到警察局去,别怄气了。”
摩挲着她的手背试图搓热,话语间透着浓浓的关切,“你这手怎么回事,那么冷,是不是为了爱美穿薄薄几件衣服?”
看起来并不知道网上已经吵翻天了,这样说反倒是她这个受害者不原谅的错了。
可她从来不是什么圣母,她可以接受对方的无知和愚昧,但别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评判她。
京姩漠然把手收了回来,冷眼看着林紫萍,讥笑道:“受害人不是你,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林紫萍愣住了,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的女儿嘴里说出来的,“你说什么?!全天下有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生下来的骨——”
“你们。”
这话已经无法捆绑她了,她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林紫萍颤着手指着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翻白眼往后倒时幸好后面的那个阿姨接住了她。
“诶呦!搞什么啊!怎么就晕倒了!”
眼睁睁看着她倒下的京姩直接绕过她们离开。
“作孽啊!把自己妈妈气晕了还什么都不管就走了!网上说你的是一点都不冤枉啊!”
争吵的声音太大,病房里的病人和陪护都醒了,也目睹了全过程。
看她一进来所有人都噤声了,可那些蔑视的眼神是一点都没收敛。
拉开病房门后,谢南昭靠着门旁边的墙,骨节分明的手玩转着打火机,听到开门的声响,黑眸淡淡瞥了过来。
薄唇微扬,“叫医生了。”
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对她多少了解了点,性子别扭得很,看似能独当一面,实则内心比谁都柔弱。
表面的坚韧只不过是被现实逼迫的。
京姩抿了抿唇,“谢谢。”
“谢谢就不用了,你生日的时候借个愿望给我就成。”,他站直身体,很轻易就闻到他身上的清洌的雪松木香,不过这次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儿。
说话间,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
最后得知林紫萍没什么事后,两人才离开。
坐电梯下去的间隙,京姩问出了自己刚刚没来得及问的问题:“一个愿望而已吗?”
她的生日是12月22号,那天刚好是冬至。
他浅笑着侧目看她,“我没那么贪心。”
他单手抄在裤兜里,身姿挺拔有型,顶上的灯光照在黑发上泛着淡淡的光。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和炙热了,他蓦然收回了视线,耳尖泛着薄红。
上车之前,京姩拉住了他的衣摆,在他转过身时又快速松开,“可以请你帮个忙吗?帮我查一下发布视频账号的Ip地址。”
谢南昭淡淡轻嗤,长叹一口气,“在你刚刚出来之前我就让裴佑川处理了,和清梨一个系的,现在应该已经删视频道歉了。”
他就等她这句话了。
京姩错愕,合着她白忙活了。
“方便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这个事情疑点颇多,除了认识俞清梨,音乐系的其他人她都没有接触过。
能从那个阿姨手中拿到视频,说明那个人已经关注自己很久了,只是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罢了。
谢南昭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想不起来,拿出手机查聊天记录。
“程念慈。”
这个名字她有点印象,但具体长什么样还真忘记了。
这个事情还是有时间再复盘吧!
刚拉开车门的那一刻,一只修长而笔直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口一颤。
他背对昏黄的路灯,高大的影子笼罩着她,同时也模糊了他清隽的容貌。
“为了感谢我,再借我一个愿望。”
话落,京姩莞尔失笑,“为什么是借?”
其实他可以直接要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执着于愿望。
“因为以后要还的。”眼中含着丝丝笑意,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那行吧!”京姩收回目光,只当他是开玩笑。
他这副眼睛和狗对视都深情。
很久没回家了,林紫萍住院那么长时间,京方海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中间她回去拿她的换洗衣物时,餐桌都落了层灰。
上楼梯时,刻意放轻了脚步,楼梯转角的感应灯年久失修,回家的这段楼梯漆黑一片。
拿钥匙开门之前,她习惯性蹲下来去看门缝有没有光线,京方海在家有时候晚上都不睡觉,会看电视喝酒什么的。
除了出去喝得酩酊大醉。
光线有些微弱,京姩有些迟疑。
想着可能是电视机顶盒的发出来的光,刚要站起身来拿钥匙欲要插进锁眼时。
“你到底什么时候和那个病秧子离婚?”
“我和儿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搬过来?我被别人说闲话不要紧,你儿子在小学都抬不起头,都取笑他没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