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四爷有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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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马六只觉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巨大变化。
肉身晶莹,仿若涅盘重生,练就了琉璃金身,无瑕无垢。
肌肉的密度,气血的凝练程度,全都突飞猛进,像是打破了人体瓶颈,进入到了另一个层次。
真气完全转化法力,相当于凡人修成了仙之躯体,自此鬼神难侵,万邪辟易,寿命也会大大增加。
马六轻吐一口气,就连呼吸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神妙无比。
“自此以后,我也是神仙中人,出手则法力,完全碾压世俗修行者。”
老六神清气爽,内心充满愉悦,惹得萧四爷诧异看了他一眼,隐约听到他体内一阵惊涛骇浪般的流动之声,心头吃惊。
真气是气体,不可能有此威势,而法力如有实质,重若铅汞,运转起来声势骇人,两者有明显区别。
“我这几口酒,应当不至于有此威力,你小子还没到二道境,便修出了一丝法力,当真后生可畏。”
扒皮司卧虎藏龙,萧四爷只是吃惊了一下,并没有大惊小怪。
暂且不说他自己也有上古圣人之姿,二道境巅峰修出法力,放眼整个中州,遍数十多家古皇朝的年轻天骄,他也能排进前三。
就说那一二号扒手,深不可测,来头大得怕人,永安帝亲临也得客客气气。
马六打了个饱嗝,忍不住又灌了两口酒,脸色越发肿胀充血,但法力却雄厚了一点点,可见这灵酒的凶猛。
“四爷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根底的人,以后生死系于你一身,可不能暴露我秘密。”
“放你的心便是。”
萧老四挥了挥手,好像谁会每天盯着你一样。
双方落座,盘坐在蒲团上,桌上有封信,笔迹很新,马六瞥了一眼问:
“四爷你这些年一直平淡如水,怎地被一封信搅得心烦意乱?”
萧四爷答非所问:
“若张傲天出了事,你心里乱不乱?”
“可能会乱。”马六坦白说:“毕竟付出了不少心血,若折了,那我岂不白费功夫?”
萧四爷叹息道:
“我跟你这情况差不多,有一旧部,追随我征战沙场多年,情同手足,我归隐后,他接过重任,替我镇守西南边境,也算位高权重,这十余年来一直很稳定,直至前些日子遭许明阳构陷,皇帝下了六道金牌召他回京,已被解了兵权,押入天牢候审。”
“许明阳?”
马六眉毛一挑说:
“此人拍马屁的功夫比我那老呱强多了,心思用在暗处,揣摩帝心的能力举世无双,必定是猜到皇帝想治四爷你的旧部,他才会主动构陷,不然他在京城,离边关万里远,不至于主动得罪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
“奸臣当道!”
萧四爷冷哼了一声,越发郁闷。
马六不解问道:
“四爷你行踪隐秘,这信是怎么给你送来的?”
既然情同手足,你这旧部就该足够忠义,哪怕死在天牢里,也不该来这封信求救,将你卷入其中。
萧四爷说道:
“这信是他妻女所书,听他做梦时讲过我,知道我在扒皮司,求告无门,才来信希望我给皇帝求求情。”
马六蹙起眉头。
“四爷你可不能糊涂,你不求还好,死得只是你这旧部一人,你一求情,遭皇帝猜忌,不止你这旧部全家要死,你自己也落不得好下场。”
顿了顿,马六分析道:
“说不准,此信就是个陷阱,皇帝故意让那位旧部的妻女给你写信,试探你的态度,你若下得了决心,断得了尘缘,真正做到不问世事,皇帝可能还会容你,但凡你有多管闲事的心,恐怕要大祸临头。”
“无所谓。”
萧四爷摇头,自嘲一声说:
“我对生死之事早已看开,待在这扒皮司,也不过苟延残喘,觉得这一身修为还能为大炎做些什么,否则当年早已自绝经脉而亡,我死不重要,只怕连累了旁人。”
“四爷您当年究竟是怎么想的?”
马六难以理解问道:
“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在你,皇位唾手可得,而且是继承而来,不是谋逆,也不违心,怎么会有勇气抛弃一切,把皇位让给人?”
萧四爷平静说:“他比我更适合当皇帝。”
马六:“……”
萧四爷:“我当个皇子都觉得很累,整日端着,对谁都得保持距离,体现皇家风范,后来带兵打仗,更累,一旦战败,边关大开,不知多少百姓生灵涂炭。”
“当年父皇想让我当太子,我百般不愿,以离家出走威胁才罢休。”
“地位越高,责任越大,真做了皇帝,肩担亿万黎明百姓,还要与满朝文武勾心斗角,稳固皇权,只怕我会被活活累死。”
马六不知该怎么评价,思来想去也仅能用“生性懒散”来形容萧四爷。
他本就是个洒脱之人,只想活得自在一些,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江湖纵马,英雄义气。
可惜生在皇家,从小在父母的期盼中长大,不成气候觉得对不起父母,成了气候又觉得太累,担不起重任。
到头来干脆学佛门的秃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舍了一切跑扒皮司来逃避现实。
想了想,马六狐疑问道:
“四爷,你不会有抑郁症吧?”
“什么抑郁症?”
萧四爷满面不解。
古代少见这症状,抑郁症是精神问题,百姓整天为生计发愁,今天不挣钱,明天得饿死,哪有时间思考人生。
这得是吃饱喝足以后,实在吃多了没事干,胡思乱想太多,才会有精神障碍。
马六简单讲解了一下抑郁症的症状,直让萧四爷斜睨他几眼,不想再搭理他。
调侃过后,马六问道:
“那这事儿四爷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好见死不救,落个无情无义的名声,任凭他人唾骂我而已。”
顿了顿,萧四爷说:
“你若有心,可代我去天牢看看我那旧部,跟他讲一讲我的苦衷,其他人的误会我不在乎,只怕我这兄弟寒了心。”
马六连连摇头。
“您还是另找他人吧,您这档子事我可不敢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