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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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利特所料，他的第五个冬天变得颇为有趣。
蒂斯塔的病每周至少需要进行两次疗程，每次持续大约四小时。其中两个小时用于治疗过程，剩余时间则用来洗澡恢复体力。同时操控蒂斯塔的魔力流并同时使用火、水和黑暗魔法对他而言每一次都是一项艰巨的任务。然而好消息是，随着大量实践，他越来越习惯同时施展并维持多个咒语的激活状态。
每次治疗都比上一次更为顺利，蒂斯塔的症状迅速改善。她现在能够帮忙处理家务和照顾家畜了。天气好的时候，甚至还能外出散步。
坏消息则是，利特与他的兄弟们的关系如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糟糕。
每当蒂斯塔病情好转时，总会有人责备奥帕尔过去的言论，若无人提及，蒂斯塔也会主动提起。
奥帕尔的暴怒言行深深地伤害了她，他残忍的话彻底粉碎了她心中对完美家庭以及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大哥的美好印象。
蒂斯塔曾遭受羞辱和背叛，她不会轻易忘怀这一切。
此外，在热水浴成为可能之后不久，拉兹也开始频繁洗澡。而奥帕尔和特里昂成了唯一被排除在外的人。奥帕尔无法忍受向利特求助的想法，尤其是如果他还得礼貌地请求帮助的话。
“我是大哥，我不该向这些小屁孩乞求恩惠！我应该发号施令，并因此受到尊重！那个吸血鬼现在连残疾人都拉拢过去了！我不能把蒂斯塔摆回原位，否则会显得我在欺负一个生病的小女孩，真是个心机婊！”
特里昂则左右为难，他对蒂斯塔深深关爱，同时也爱戴并尊重奥帕尔。
特里昂是唯一站在奥帕尔身边的兄弟，所以他没有勇气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
在其他人都干净清爽的时候，奥帕尔和特里昂身上的气味如同伤疤般显眼。尽管全家人都尽量保持善意，但不时还是难以避免露出厌恶的表情。
蒂斯塔第一次将这对兄弟戏称为“臭奥”和“恶臭特”，引得满屋大笑。
奥帕尔和特里昂都将此视为自己的耻辱，并归咎于利特，但利特一如既往地无视了他们。
拉兹为利特制作了一双雪鞋，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拉兹开始教他如何经营农场以及如何削木头。虽然利特还很小，但他既然已经能剥皮宰杀猎物，拉兹认为让他使用雕刻刀没有什么风险。
然而奥帕尔和特里昂却对此有不同的感受。在此之前，利特大部分时间都跟女孩们待在一起，让拉兹有更多时间和男孩们相处。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双重伤害：一是因为利特占据了本属于他们的父亲陪伴时间；二是因为他总是在孩子们八岁前拒绝教他们削木头。
冬至过后，情况对利特来说变得更加不愉快。每次他为蒂斯塔治疗时，都会发现有些不对劲。母亲艾琳娜和姐姐伊莉莎眼中都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眼神。
她们常常张嘴欲言又止，然后对他沉默几个小时。
利特琢磨不透这种行为背后的原因，于是思绪纷飞，焦虑不已。
“她们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变态？我是不是以不当的方式看过她们？也许她们开始有所怀疑了。或许她们知道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利特的疑神疑鬼让他一刻也无法安宁，导致晚上都无法好好入睡。他经常听到她们叹息，肯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鼓足了所有勇气后，利特决定面对她们并寻求真相。这次对话发生在女孩们的房间内，大家聚集在这里是为了给蒂斯塔做治疗。
“利特，你真的没注意到任何变化吗？”艾琳娜噘着嘴问。
“注意到了。蒂斯塔现在感觉好多了，不是吗？”
“那当然有这个。但你不觉得这里有点什么不同吗？”她一边说，一边从蒂斯塔的头部指向脚部。
“那是我的姐姐。”
“然后呢？”她催促道。
“她的健康状况正在变好，没有任何恶化的地方。蒂斯塔还是蒂斯塔。”这是利特三生中第一次亲眼目睹同步拍脸的情景出现在现实生活而非网络表情包中。
伊莉莎正气得满脸通红。
“真的吗？你难道没注意到她的头发变得柔顺亮丽了吗？再也没有打结或分叉？蒂斯塔原本拥有一头带有紫色调的浅棕色秀发，自从开始治疗以来，颜色更加鲜艳夺目。”
“紫色调啊……这个世界果然与众不同。真好奇为什么女性会有这样的色彩，而男性却没有。”利特心想。
“你现在这么一说，确实注意到了。不过正常情况下我对头发不太在意，我自己就留短发是有原因的。”伊莉莎摇摇头。
“还有，你没注意到她的皮肤变得更光滑细腻了吗？没有瑕疵？而且她长得比同龄人更高更苗条？”
利特挠着头，他对女孩的常态一无所知，而且她们所描述的只是清除杂质后的副作用。
“这些难道不是好事吗？为什么是问题？”这次连蒂斯塔也加入了打脸的行列。
“笨蛋，他们是羡慕那些好处！他们就是希望你也能为他们做同样的事情！”
利特被如此微不足道的需求惊得目瞪口呆。所有那些皱眉、沉默对待，竟然都是因为这样一个愚蠢的原因？
“亲爱的利特，对一个女孩来说，拥有吸引力可是件大事。对于你的姐妹们来说，这意味着她们可以选择的不只是富有的男人，而是既好又富有的男人，这可能会影响她们的一生，关乎她们的幸福。”
这话在利特听来合情合理。“我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呢？”
“而对于你可怜的母亲而言，这意味着她终于可以让那些自视甚高、总是吹嘘比她更有钱、炫耀昂贵护肤品的邻居们因嫉妒而抓狂了！”
这话同样让利特觉得有道理。他无奈地接受了，生活这才回归正常。每周至少要花费三个下午来进行所有治疗，但这一切都值得。大量的练习使他的魔力核心稳定快速地成长，对魔力的控制和施法速度有了飞跃式的提升。
就在冬季结束前，他又被迫接收了一位新顾客。
随着天气转暖，周围的邻里家庭开始频繁交流。有时是互相拜访，更多的是在村庄交易商品时偶遇。
而这却让拉兹快要疯掉。
“利特，你必须帮我！”他的请求近乎绝望。“你妈妈看起来年轻了至少十岁，而我现在看上去更像她的父亲而不是丈夫。人们总是在窃窃私语，说她嫁给我很不幸，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请你也对我施展一下那个魔法吧！”
利特也听说了那些流言蜚语，它们刻薄且无聊，应该正面应对。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自己的父亲。
“好吧，但我有几个条件，和要求母亲的一样。第一，保密。除了我和你之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想想有多少坏人会想要利用我。”
拉兹点头同意。
“第二，你不能和奥帕尔或特里昂谈论此事，也不能让我给他们做同样的治疗。我不在乎他们是否坠入爱河或者想结婚。他们对我和蒂斯塔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不会为了他们冒险。接受就做，不接受就算了。”
拉兹想要反驳，提醒利特他们也是一家人。但是冬季期间被迫长时间共处后，他们的行为反而变得更糟。拉兹不得不多次训斥他们才能让他们表现得规矩一些。
“只能寄希望于他们长大后能够修复彼此的关系。我无法强迫他们和睦相处。”
于是，拉兹接受了这个提议。
几周后，利特前往赛莉亚家进行日常打扫工作，然后准备去打猎。黎明的光线使得周围的世界宛如童话世界一般。
薄薄的雪层洁白无瑕，反射出橙色的阳光洒在沿途的杂草和树木上。周围一片寂静，世界静谧而安宁。
到了下一个空地，利特从口袋里取出那块魔法石，在晨光中仔细观察它。
在过去的冬季几个月里，魔法石已经修复了大部分齿痕痕迹。它的生命力和魔力流动都有了极大的改善，但它仍然像当初利特发现它时一样无用。
“真倒霉。”他叹了口气。“我冒着生命危险面对那只瑞兽，结果却是徒劳。只希望能在南娜的书籍里找到线索，否则我唯一的选择就是找个人愿意买下它。”
利特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他的学徒生涯。
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从书本中学习魔法，而非自学成才。此外，作为一名学徒治疗师，他会通过实践魔法并获得报酬，赢得村庄的认可和尊重。
“真是事半功倍啊！”
将魔法石放回口袋后，利特到达目的地打开了门。那天赛莉亚外出到镇上卖货，所以她特意为他留了门。
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打扫完毕离开了。
刚走出房子，他就被一根木棍击中头部。
利特眼前模糊，感觉到有人推他回到屋内，接着一脚踢在他的腹部，让他倒在地上。
“看看这是谁来了，小吸血鬼！”利特认出了那个声音，他是奥帕尔的朋友之一。
四个男孩迅速围住倒在地上的利特，对他拳打脚踢，而第五个男孩在确认无人注意后关上了门。
“你这个傲慢的小混蛋！”奥帕尔告诉了我们一切！你每天是怎么羞辱他的，甚至敢偷他的食物！
“对啊！”另一个男孩喊道，“他是你大哥，应该是他得到猎物最好的部分，而不是你，忘恩负义的小矮子！”
“特兰特，少废话，多踢几脚！记得奥帕尔的话，如果让利特有机会使用魔法，我们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