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跌落与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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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辞职以来，德里克的每个夜晚几乎都如此度过。他会穿上一套新西装，在城市中漫无目的地游荡，看看究竟是癌症还是哪个随机出现的疯子先要了他的命。当疲惫不堪或纯粹厌倦时，他就会打车回家。
服下药物后的德里克步伐轻快地走着，突然间，他看到了克里斯·韦恩赖特的身影。克里斯手中拿着一个纸袋，里面藏着一瓶酒，大口大口地喝着。他正与一个穿着暴露的少女谈笑风生，少女手里拿着一根大麻烟卷，不时深吸一口，然后两人交换了东西，一起钻进了一辆车里。
那是一辆定制喷漆的肌肉跑车，并非当初克里斯撞死卡尔时所驾驶的科迈罗，而是更大、更昂贵的一款车。
在那一刻，德里克感到一阵恶心欲呕。他怎么可能忘记那个小混蛋？难道他的癌症真的把大脑搞到如此混乱，以至于让这样一个明显的疏漏就这样轻易过去？
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汽车突然启动，差点撞上一位正在过马路的女人。那个衣着暴露的女孩摇下车窗，对着因恐惧而僵住的女人大声辱骂。
德里克仿佛能听见那对蠢货的笑声，他紧咬牙关，叫来一辆出租车，开始策划自己的最后一搏。
首先，他在所有社交网络上追踪克里斯，了解他的日常规律和习惯。接着，德里克开始跟踪他，并在那辆卡马洛车下安装了GpS追踪器，以便随时掌握他的准确位置。
仅仅浏览了一下克里斯的“脸书”（类似微博的社交媒体），德里克就发现了至少五十次违反缓刑协议的行为。在跟踪过程中，德里克拍下了大量克里斯酗酒吸毒的照片。
但德里克并没有打算将这些证据提交给警方。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呢？克里斯只会再挨一次轻微的惩罚，之后变得更加小心谨慎罢了。
德里克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也不愿再信任那个所谓的正义体系。
不到一周后，通过查看克里斯的“脸书”页面，德里克得知他将参加一场地下锐舞派对。
德里克仔细检查了装备，然后跳进他的新车——一辆黑色1967年款雪佛兰黑斑羚。这可是追捕恶魔的最佳座驾。这场秘密派对将在某个破败废弃的地方举行。
德里克紧随其后，一旦远离交通监控摄像头，他就从侧面撞向科迈罗车，迫使克里斯停车。
克里斯一下车，德里克便用电击枪将他放倒，接着迅速确认科迈罗车内是否还有其他乘客。今晚似乎运气不错，克里斯是独自驾车。德里克搜查了他的身上，并砸毁了能找到的所有电子设备：智能手环、智能手机，甚至包括克里斯的钥匙链。
德里克绑住了克里斯的手脚，并用口球堵住他的嘴。随后，他销毁了自己的智能手机和GpS追踪器，把所有东西扔在路边。
接着，他将克里斯塞进了黑斑羚的后备箱，驱车前往只有他们两人参与的“派对”。
德里克开车来到了旧工业区的一个废弃仓库。他已经提前处理掉了封锁大型金属门的锁链，换上了自己的锁链。
仓库内只摆放了两张被螺栓固定在地上的椅子，一个水桶和几个装满水的水箱。
德里克打开后备箱，发现克里斯已经恢复了意识，于是再次电击他。接着，他将克里斯拖到一张椅子上，开始紧紧地将他的手脚绑在椅子上。
德里克泼了一桶水在克里斯身上，让他清醒过来。
“你好，克里斯。我叫德里克·麦考伊，你杀了我的弟弟，我们需要谈谈。”
克里斯试图挣脱束缚，而德里克在称赞他的努力之余，猛烈地用警棍击中他的裆部，疼痛使他瞬间无法动弹。
“说到哪了？哦，对了。我们上次见面是在你的假审判上。你还记得我吗？”克里斯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
“很好。让我们直奔主题。”德里克从车上拿出两个数字计时器，第一个设置为30分钟，第二个设置为2小时44分16秒。
然后，他拔出一把枪，朝克里斯的肝脏连开两枪。虽然口球挡住了尖叫的声音，但枪声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回荡得格外响亮。
德里克同时启动了两个计时器，走近克里斯，查看流出的血液。血色浓稠且发黑，明显是肝脏受到重创的表现。
“现在，在真正的痛苦袭来之前，你需要好好看看这两个计时器，它们非常重要。”克里斯正在哭泣并发出含糊不清的尖叫，德里克不得不再次泼水，并扯着他的头发引起他的注意。
“第一个计时器显示你剩余的时间。当它响起时，即使有人奇迹般地突破那扇门救下你，你也会死去。你只有这么长的时间，直到失去肝脏过滤毒素的功能，体内毒素积聚到移植也无法挽救的地步。第二个计时器是个惊喜，我们稍后会揭晓。现在，你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持清醒，像卡尔那样品味每一刻的痛苦。”
时间飞逝，克里斯尽管被口球堵住，仍在尖叫不止，很快第一个计时器就响了起来。
克里斯开始更加剧烈地抽泣，偶尔因为不断加剧的痛苦而停止片刻。每当克里斯昏厥过去时，德里克都会泼水唤醒他，然后再去填满水桶。
当第二个计时器响起时，德里克终于再次开口说话。
“我有个坏消息，也有个好消息。坏消息是，我之前对你撒谎了。我深入研究过肝脏损伤的情况，像你这样严重的肝脏受损，从一开始就没有生存的希望。就算我当时就在美国最好的医院前射伤你，除非他们手中恰好有匹配的肝脏可供移植，否则你也会死掉。我想让你体验虚假的希望，就像我弟弟等待救援时那样。好消息是，你刚刚承受的痛苦与卡尔所经历的一样久。我可能冷酷无情、复仇心切、善于撒谎、成了杀人犯，但我也是公平的。所以，你的痛苦就此结束。”
德里克将枪口对准克里斯的头部，再次连开两枪。随后，他将枪口转向自己的头。
“小弟弟，我来了，等我。”然后，他最后一次扣动了扳机。
当德里克的身体还在坠落时，他的意识沐浴在光芒之中，感到自己被拉向天空。
经历了数月的哀痛、一生的苦难和痛苦之后，德里克感到所有的创伤和仇恨都在消散。
德里克从未体验过如此幸福的感觉。在这新的形态中，他没有感受到任何负面情绪，他对过去释然，对未来不再恐惧。
德里克正享受着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当下，在这里没有对错，没有成败。他会简单地存在，没有任何束缚。
这种令人陶醉的感觉持续到他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正在呼吸。
所有负面情绪瞬间回归，让他重新陷入绝望。德里克在试图聚焦视线的同时内心咒骂起来。也许是因为头部受到枪击，但他的视力变得模糊不清。
“完美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肯定有个蠢货救了我，不知怎的我在去医院的路上活了下来。我还活着，癌症依旧在我身上，我还是孤身一人。”然而，当他终于看清周围景象时，眼前的景象与他的推测截然不同。
德里克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金属走廊中，四周都是尸体——确切地说，是外星人的尸体。他们都穿着一种全身铠甲般的科幻太空服。
“我他妈到底在哪？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试图站起来，却重重摔倒在地。
他先用手撑地，这才注意到自己也穿着一套太空服，并且他的四只手每只都有三根手指。
“这是！什么！鬼！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