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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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觉之后，两人的情绪好了很多，陈欣又开始叽叽喳喳得张罗带江渔在领地游玩的事宜，把江渔的行程排的满满当当。
江渔感受到好友的热情，也不推辞，虽然偶尔有些疲倦，却也玩得很是尽兴。
关于好友私人感情的事情，江渔后来也没再提起过，虽然是好朋友，但是还是得有界限感，有的事情只能是善意的提醒和建议。
住在这里的这几天，江渔倒是观察到了一些陈欣和她丈夫们的一些生活习惯。
陈欣前两天都跑过来和她住在一起，两人晚上聊天都聊到好晚，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两个人你住我家我住你家时的样子。
不过后来陈欣大部分时间都和钟秦住在一起，只有一天去了吉伯特的房间。
江渔默默看在眼里，心想难怪向岚和多维卡那么大的意见。不过事关私人感情，江渔只能保持缄默。
森林帝国的空气湿度很大，江渔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变得更好了，她特别喜欢呼吸之间淡淡的草木的清香，所以有时她会在被植物包围的露台上小坐一会。
今天也是，陈欣的城堡依托着一棵参天大树建立，高度非常高，最高的露台在树冠的位置，可以看见很远的风景。
江渔坐在露台上，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林海，感觉身心都受到了治愈和洗涤。
刚才还有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停在不远处的枝头好奇地歪着头看她，不时发出几声悦耳的鸣叫声，音调上扬，似乎是辨认出来她并非森林帝国的人。
这里吹来的风和大洋帝国终年咸湿的海风不同，有一股草木的清香，让人身心放松。
江渔正闭目沉浸在美景中，就听见一阵低沉悦耳的笑声。
她骤然睁眼，转过头去。倚着一片花藤架站着的正是钟秦。
翠色的藤蔓植物盘绕在花架上，上面开着大朵大朵的红色花朵，花瓣翩翩飘落，有几片刚好落在男人的肩头和发间，给男人本就妖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艳色。
“江渔领主看来很是喜欢我们森林帝国的景致啊。”钟秦抬手扫掉肩上的花瓣，信步走了过来，在江渔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我不止一次看见您在这里小坐。”
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关注让江渔心有疑惑，面上却不显：“这里的风景很好，和大洋帝国差别又很大，让人流连忘返。”
出于礼貌，江渔看着钟秦说话，这几天看习惯了，对对方那惊人的美貌好像也有了一定的适应和免疫力，不再会看着有出神或者忡愣的反应。
江渔看见他拂掉了肩上的花瓣，不禁把视线转移到了钟秦的头上，头发上的花瓣还好好地待在那里。
“我头上有什么不对吗？”钟秦注意到江渔的视线，微微将头偏向着江渔的方向低下。两人本就坐在相邻的椅子上，这样的动作，几乎是把头送到了江渔的眼前。
想让她帮他摘掉头上的花瓣？江渔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垂下了眼睛，他就是这样勾引陈欣的吗？
江渔装作没有看见男人的动作，站起身来走到露台栏杆处，离得稍远了些才转过来说道：“森林帝国的奇花异草艳色非常，我也常发现衣服上，头发上有时会沾上叶子或者花瓣，想来您早就习惯了吧？”
听了她这话，钟秦顿了顿，抬起了微微歪着的头，眼睛里转过了一丝奇异的神色。
他坐在那里静静看了江渔一会儿，半晌才说道：“早就听闻大洋帝国的江家权势滔天，江家的女儿果然是非同一般。”
这就是听懂她的话了。
江渔微微笑了：“您专门来这里找我，总不会是想要单独来夸奖我。”
钟秦看着江渔，也露出一丝微笑，“欣欣非常信任您，您的一些话对她影响很大，对我也是。”
哦，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您倒是直接。”江渔不再看钟秦，重新转过身去，看向远处的风景，“作为好友，我只是给予了一些必要的提示。您未免有些想得太多了。”
“看的重，才想得多。”钟秦看着江渔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后悔这样贸然的来找她，他本以为，既然能和陈欣成为朋友，性格和心性方面也应该...
“欣欣已经开始考虑您的建议，您的这些建议给了她压力，您作为好友，不该希望她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吗？”
“无忧无虑？”江渔轻笑出了声音，“那也该是她在担起她领主身份之后的无忧无虑，开开心心是有限度和条件的。”
江渔转过来重新看向钟秦，“我倒是想问您一句，您如果真心爱她，怎么不为她考虑考虑。”
“江渔领主。”钟秦敛了敛神色站起来，“欣欣一定告诉过您我的身世和来历。从您的角度看，那些贵族能容得下我吗？”
他看了一会远处的风景，层层叠叠的绿色让他心下厌烦，收回目光看向江渔，“您觉得我这个出身，一个仆人的儿子，拥有这样一张脸是幸运还是不幸？”
江渔有些顿住，她是可以理解钟秦的意思，也相信他长成这样一副妖孽的模样，从小长到大一定受到了不少的挫折，但至少现在....
“欣欣不会在意您的出身和阶级，既然现在她这样爱您，您也应该投桃报李。”
“您是一个聪明人，她毕竟已经有了三个丈夫，作为妻子她必须得找到平衡，不仅是为了夫妻关系，也是平衡这些人背后家族的关系。”
江渔想了想又劝道，“我能理解您想要牢牢抓住欣欣的心理。您倒也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是欣欣，我旁观者清。”
“欣欣是真的爱您，至于您，我是不相信您没有一点目的满脑子全是爱情。但是只要您不伤害欣欣，这些都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去管。但是您自己仔细想想，以欣欣对您的爱情，您留在她身边是顺理成章的，只是您想要长久想要一帆风顺，还得您自己动动脑子。”
“江渔领主是明白人。”钟秦笑了笑，“能够遇见欣欣，是我的幸运，只是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我必须得紧紧抓住。既然江渔领主把话说得明白，我也就放心了。”
钟秦转眸看向江渔：“看起来江渔领主是真的很珍视和我们领主的友情，不然也不会这样和我推心置腹了。”
“您明白就好。”江渔也很认真地回以凝视，“如果欣欣受到伤害，我不会袖手旁观。”
“我明白的非常深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钟秦又变成了一派风流的模样，“否则我该恨不得早些遇见江渔领主您了，好让我可以离开这个从小让我伤心的森林帝国。”
钟秦自己伸手准确地拿下了发间沾上的艳红色花瓣，修长的手指一松，林间的风就带着花瓣飘下了露台，钟秦垂下眼睫，视线默默地跟着花瓣远去，
“您是这样的理智，幸好领主跟您不一样，才让我有了容身之所，也不至于成为玩物。”
江渔抬眼看向钟秦，他确实无一不美，无论是举手投足那天生的风流姿态，还是那精雕细刻的五官，再加上眉宇神态间百转千回的魅惑，值得让人深陷其中，恨不得付出一切换他一笑。
只是这样的美丽成长起来太过不易，就像他自己说的，也许森林帝国给予他的都是不好的回忆。
这样的美丽也太过于危险，在这样的社会中，有着这样的容貌还能保全自己，绝非常人。
只是陈欣身在其中看不清楚罢了。还好钟秦对陈欣是感激的，在江渔看来，感激之情也许比爱情更加稳固，维系的时间也许更长。
在钟秦这样的人那里，感激之情也许比爱情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