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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也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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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雪寒在自己的院落留了一道分身,他则去了无情宗转悠。

无情宗与道宗相隔不远,凝雪寒瞬息间便到达了,甚至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在道宗的假身份,他还去掉了自己外面那层伪装。

凝雪寒给自己披了一身无情宗外门弟子的衣物,外门弟子在许多宗门内人数都极为多,所以这样也不怕担忧有人会发现他并非无情宗之人。

做完这一切,凝雪寒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无情宗宗门。

因为从未有人敢如此坐,所以无情宗宗门并没有人守着,反而大敞开来。

凝雪寒进入的时候甚至没有引起半点怀疑,最多只是路过的无情宗弟子有意无意向他看了几眼罢了。

无情宗弟子断情绝爱,也因此没有任何尘世欲望,以这种方式换取自己在修炼一途的一帆风顺,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晓值不值得吧。

他们会看凝雪寒无关其他,只是因为看着就赏心悦目罢了。

就凝雪寒得知的信息中,醉无情是无情宗的首席大弟子,所有无情宗弟子的大师兄,被宗门长老寄予厚望之人。

因为他天生封心绝情,是天生的断情绝念之人人,因此在修行无情道这方面一日千里,破镜如喝水般。

现今年仅二十,已至五阶,是众人眼中妥妥的九阶之姿。

传闻他相貌独特,乃天赐,不过关于这方面的少之又少,几乎没有任何消息流出。

凝雪寒甚至还在无情宗找了一个小院子住了下来,一副在这里长期居住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都在无情宗内游荡,甚至还为自己在无情宗造了一个假身份─雪泪寒。

某天,凝雪寒走在路上,迎面走来一个除了瞳色外,几乎浑身雪白之人。

没错,离谱了!

凝雪寒看的清清楚楚,除了黑色的眼睛外,其他地方,连睫毛都是白的。

莫名的让他联想到了醉无情,这也算是相貌独特吧。

“站住”

那人叫住了凝雪寒,而凝雪寒也因此停下脚步。

“你是何人?”

“雪泪寒”

“你跟着我走去那边”。

凝雪寒选择了和他一起走,当他们来到一处断崖时,那人拔出手中的剑,他指着凝雪寒,语气冰冷无比。

从那双黑色的眸子中,凝雪寒可以看到他那冰封的内心。

“我从未在无情宗见过你,你是何人?”

“我是雪泪寒”。

“不对,你是何人?”

“雪泪寒”

“何人?”

“雪泪寒”

......

好吧,两人的相识是在一堆废话的基础之上。

“那你是谁?”

凝雪寒在反反复复说了不下十遍后,终于改口了。

实不相瞒,在这么下去,他觉得他们两人就像是问答机+复读机一样,还是那种极其劣质的。

“醉无情”

“醉无情?”

凝雪寒看着这据说是被天赐的相貌,原谅他一时见识浅薄了,他还以为对方会是如谪仙般俊美,没想到天赐是这个意思。

“醉无情,说吧,你是何人?不要想着狡辩了,无情宗内上上下下我全都记在脑中,不可能会有遗漏”。

醉无情手中的剑向着凝雪寒的脖颈上更近一分。

“因为我对你很好奇,所以来看看”。

醉无情收回了手中的剑,“无情没有什么好看的,还请阁下回去吧”。

凝雪寒会走吗?

怎么可能,于是他无师自通睁眼说瞎话技巧。

“不,你很特别”。

“特别?”

“没错,特别白”。

醉无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穿着黑衣的凝雪寒,他说:“你也很特别,特别黑?”。

凝雪寒头一次感觉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你若无事,就请自便,无情还要去练剑”。

说完,醉无情便原地挥舞起剑来,他的身姿优雅,连剑诀中也带着的凛凛寒风,冻彻心扉。

“你为何不驱赶我?”

“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是这样吗?”

凝雪寒一直注视着他,他莫名有种悲伤。

“奇怪”。

他无措地盯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修长白皙,白玉无瑕。

不过这种情绪稍纵即逝,一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醉无情一直在这里练剑,直至日暮西沉,沉夜降临。

最后他以挽了一个剑花收场,光芒闪现,他身上的褶皱等全部消失,变得清洁起来。

醉无情看向一边,发现雪泪寒居然还没有离开,但他也没有询问为何,手中的剑横在空中,他踩着剑离开了。

凝雪寒想起坐在断崖边,此刻夜风习习,微凉入骨。

凝雪寒想起醉无情,无心无情无欲的人真的能称作人吗?

.......

次日

又是断崖处

醉无情依旧挥舞着他的剑,而凝雪寒依旧坐在断崖边看着。

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一日复一日

他们两个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直到某日

醉无情练完剑后,没有离开,他来到凝雪寒身前。

“你知道什么是情感吗?”

在问出这个问题时,醉无情的脸上依旧是冷淡的,似乎对自己问出的问题并不在意。

凝雪寒站了起来,他心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早已猜到这人会问。

可是还未等他开口回答,醉无情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的阿娘和阿爹都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有一天,她疯魔了。

那天她抓住我的胳膊,那双眼睛变得血红,一直在说她为什么要生下我,要不是因为我,我阿爹也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怪物。

不仅发色怪异连基本的喜怒哀乐也没有,最后离开她了。那天她正打算掐死我。

可是我师尊突然出现救了我,对我说,我是天生适合修炼无情大道的人。

整个宗门上下对于我寄予厚望,但我却感觉不到书中所说的喜悦和其他情绪。

入无情宗者,与往昔一切皆烟消雾散,不过问,不探寻,不追忆。

原本我确实是这样的,可是在那天遇见你之后,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我忽然想问一个问题,情感是什么?”。

醉无情连语气都没有半点起伏,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着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

“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好奇,它也是情感的一种。”。

“是吗”

醉无情得到回复之后御剑离开,而凝雪寒夜也离开了无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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