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理想亦或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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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度过正式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后的一个月，便到了考虑圣诞舞会的时间，这将是四年级小巫师们第一次的舞会，大部分小巫师都很兴奋，西里斯自然也不例外。
舌底含着叶片的西里斯尚不适应，说起话来有些大舌头，含含糊糊的让人有点听不清。
“布尼，我可以邀请你当我的舞伴吗？”
布拉基从书堆中抬起头，对西里斯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毫不犹豫地道“当然了。”
西里斯高兴得满脸通红，给在一旁写论文的布拉罗娜一个骄傲的眼神，还伸出了一只手，似乎在索要些什么。
布拉罗娜翻了个白眼，从兜里摸出了一块巧克力，无奈地道“愿赌服输。身上就这些了，等下我给我爸爸写信让他再寄过来一些。”
西里斯点了点头，转头就把这块巧克力剥开放进布拉基的嘴里，布拉基咀嚼着，点了点头道“好吃，你家的家养小精灵真厉害。”
“噢，她做巧克力确实很厉害。”布拉罗娜敷衍了句，不死心地问道“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去舞会，真不怕别人猜到什么啊？”
西里斯含含糊糊地道“他们不敢说什么的，而且没人会在意我们。”
布拉基也没有太在意，摇摇头道“据我所知，往年也有没被邀请或者被拒绝的巫师们两两配对，我们不会显眼的。”
“噢，如果你俩形象家世都没这么亮眼的话，我会信这句话的。”见他们都不太在意，布拉罗娜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布拉基突然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阿莫斯了，于是问道“布娜，阿莫斯邀请你了吗？”
“没有，准确来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布拉罗娜毫不在意地道“他很容易冲动，老实说，这点实在让人厌烦，即便平时很温和听话也没用，我劝不住。成年人只筛选不改变，我也不想让他因为我而改变什么，所以就分手了。”
西里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他有些迟钝，丝毫没有发现布拉罗娜和阿莫斯已经许久没有约会了，听到布拉罗娜数落让她无法接受的阿莫斯的毛病时又有些坐立难安，下意识看向闻言也有些许震惊的布拉基。
布拉基的惊讶稍纵即逝“可你还是小女巫呢。”
布拉罗娜笑了“外面那么乱，天天有麻瓜和混血巫师死去，就连站在那个人对立面的纯血巫师也不知道索命咒什么时候会落在自己身上，成年与否在这样的现实面前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不会管你是否成年。不得不说，你还是有点天真的，布拉基，弗立维教授他们把你保护得很好。”
突如其来的沉重话题让布拉基和西里斯都有些始料未及，西里斯心里的不安也被这样残酷的现实问题打压下去。布拉基沉默不语，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他一直都知道，在面对不得不做出改变的现实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痛苦，但他把这归之于自己的责任，一个看上去光鲜的地位或是名头，都需要背负与之对应的义务。作为弗立维也好，如今的拉文克劳也罢，为巫师界做出贡献，始终是他无法避免的责任，在巫师界需要他时，他就站出来，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打算。
布拉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你是对的，布娜，我们早晚也是要上战场的。”
西里斯对这样的话题尤为的不适应，即便他早就接受过这样的思想，也在为此努力着学习，但他和布拉基是一样的，都是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他们爱好自由，虽然决定为巫师界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贡献，可这是不会泯灭的。
布尼为此牺牲了自己研究魔咒的梦想，我可以做到吗？我要牺牲什么呢？西里斯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焦虑恐慌。
布拉基看到西里斯变化的表情，心中一痛，紧紧握住他的手，对愣愣看向他的西里斯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接着他看向布拉罗娜，轻声道“这太沉重了，我们换个话题吧。比如说，希娜去哪了？”
布拉罗娜也注意到了西里斯有些焦躁不安的神色，充满歉意地道“抱歉，是我的错。希娜一大早被人塞了封信，上面写了约见地点和时间，我猜是情书，这不去赴约了嘛。”
话音刚落，满脸通红的希娜辛娅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正当布拉罗娜想要开口挪移她，他们看见了希娜辛娅脸上的愠色。
“噢，亲爱的，这是怎么了？”布拉罗娜连忙问道。
“还不是你那个好前男友，求复合都打到我头上了。”希娜辛娅烦躁地把怀里的信丢到桌子上，一听有瓜吃，有些低落的西里斯兴奋了起来，期待地看向布拉罗娜。
“噢，这有什么好看的？用词都千篇一律。”布拉罗娜嫌弃地说道，却还是把信丢给了西里斯，西里斯正要兴冲冲地拆开，突然想到什么，转而用透视咒偷看了起来。
“看看吧，就连西里斯都有长进，可是我说了他也没有办法改变，何必再这样呢。”布拉罗娜叹了口气，眼神中划过一丝不忍与不舍。
“啊？”西里斯懵然抬起头，他偷看得太过专注，没注意布拉罗娜说了什么，只依稀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他疑惑地看向偷笑的布拉基，布拉基轻轻摇摇头。
“要我说，他人其实挺好的。”希娜辛娅劝解道“为什么不再给他一个机会呢？”
“希娜，他别的缺点我都可以忍受，其实就连冲动也无所谓，但关键在于，那个劲上来时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布拉罗娜道“往小了说，或许我在他心里根本没那么重要，往大了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我都劝不住他，出事了该怎么办？我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不如换一个能劝住他的人，这样我也能放下心来。”
布拉罗娜说的语重心长，她一向是内卷四人组中最清醒最现实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是情愿做出这样选择的。她清楚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无法不和外界来往，因此心之所向是最无用的东西，基于现实做出的选择才不会后悔。
这样的想法没法说是错的，布拉基也清楚这样做出的选择往往是对的，或者说，起码不会出错。即便想法不同，布拉基却没法否定，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这决定了每个人的性格，他自认没有人有资格能批判对方是理想还是现实——几乎所有拉文克劳都是这样的想法，一群外界眼中的怪人，却是最能包容彼此不完美的存在。
“那就去解释清楚吧，你知道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布拉基温和地笑道，西里斯也将那封没有拆开，内容却被看了个精光的信还给布拉罗娜，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我也一样，布娜。”希娜辛娅笑道。
布拉罗娜深受感动，她看过他们三人，郑重接过信，风风火火地起了身“谢谢你们，我这就去找他说清楚。”
“呃，好吧，看来我们这个学习帮短时间内人数是齐不了了。”西里斯耸耸肩，看向被布拉罗娜惊人执行力吓了一跳的布拉基，脑海里再次回想起布拉罗娜数落阿莫斯过于冲动不听劝的缺点，又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布尼。”本着出现问题就要及时解决的原则，西里斯凑到布拉基耳边，直白地问道“你觉得我有这样的缺点吗？”
“嗯？”布拉基反应了一下，想明白西里斯刚刚的不安是因为这个后，忍俊不禁，安抚地拍了拍西里斯的手背，道“我说过，冲动其实不算缺点，凡事都有两面性的。而且你很听劝，我想如果真的有什么大事，你给我说了之后就不会很冲动的。”
西里斯目光灼灼，显然没有被布拉基堪称理性客观的分析安慰到，布拉基见状思索了一下，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笑意盎然地道“布娜也说了，我是个太过理想化的人，所以不用担心，我实在想不到除了死亡有什么会把我们分开。”
西里斯这下高兴了，听见布拉基最后一句话又撸下脸“呸呸呸，说什么呢，太不吉利了。”
西里斯切实因为这句话而心肝一颤，看见布拉基郑重地冲梅林发誓死亡也不会把他们分开后深感无奈，心里却也因此甜滋滋的。
希娜辛娅在一边假装没看见，她已经放下了，却在看到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时觉得有些牙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