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印象深刻的圣诞午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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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来之前布拉基便猜到布莱克祖宅不说金碧辉煌，也会无比富丽堂皇，二十八圣族之一、把纯血刻到骨子里的家族，底蕴丰富得不是其他“暴发户”一族能比的上的。但当亲眼目睹时，布拉基还是被其规格给惊到了。
被施过无痕伸展咒的房子内部大到不可思议，大门正对着的一整个门厅被一排气灯映得明亮无比，地上铺着厚厚的法兰绒地毯，墙纸崭新高贵，一切都像新的一样，可见克利切打扫得用心。
门厅的一侧是餐厅，里面有一个碗橱，摆满了印着布莱克家族饰章和铭词的瓷器，它们全都被擦得锃亮。西里斯介绍这里时显得很是嫌弃，看上去他也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很是反感，因此他也没有过多赘述，带着布拉基走向门厅尽头的通往二楼的楼梯。
“呃......希望你不会被这个吓到，虽然我也觉得很变态。”西里斯遮挡住布拉基的目光，他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在布拉基好奇又谨慎的目光下让开了身形，而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雷古勒斯则是扭过了头。
只见墙上的饰板上聚着一排皱巴巴的家养小精灵的脑袋，他们有的表情惊恐，有的表情平静，甚至有的表情兴奋。布拉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看清墙上挂的是什么的一瞬间心中轰鸣一声，本就苍白的面色又白了几分，他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感到胃中一片翻江倒海。
布拉基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试图强行压下去恶心感，西里斯见状连忙顺着他的背，雷古勒斯则跑走，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杯水。
布拉基喝了两口，深呼吸几次才觉得好些。他不忍心再去看小精灵们的头颅，脑袋里却清晰浮现刚刚看到的一幕，心里又惊又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西里斯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善良的布拉基看到这个心里会不舒服的。他感到十分抱歉地道“我很抱歉，布尼。这是布莱克莫名其妙的传统，当家养小精灵老到不能干活的时候，他们就会割下他的头颅挂在这里。我知道这很荒谬，他们不把小精灵放在眼里，而且许多小精灵竟然都以此为荣......”
雷古勒斯垂下眼睫，他悄悄攥起了拳头，语气低沉道“就连克利切也这么认为。他被洗脑得太厉害了。”
布拉基沉默着，心里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着，让他难以呼吸。他知道大环境就是这样的，小精灵作为奴隶没有人权，巫师们看他们和看物件没什么两样，可当看到这样的场景，他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难过。
公平，他一直想要公平，可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
布拉基勉强地笑了笑“这和你们没有关系，不用道歉的，西里斯。我有些累了。”
“去我房间吧，在最高层。”西里斯连忙引路。
有着这样强烈的冲击，布拉基注定用餐时不会有胃口，他脑海里那些小精灵们的面孔挥之不去，他没想过以一己之力去改变整个巫师界的大环境，毕竟当年的战争小精灵是战败方，可这些小精灵兢兢业业了一辈子，老年却是这样的下场......
光是平复心绪就让布拉基感到困难，再加上还要应付餐桌上沃尔布加时不时含坑的话语，布拉基生怕自己出一点错，午宴可以称得上糟糕。
好在还有西里斯帮忙打掩护，用完餐后就带着布拉基回到了他的卧室，即便如此，布拉基也清楚感受到了围着整个布莱克祖宅的阴云，沉重得几乎压得他喘不上来气。
就这样到了好不容易挺到了晚上，布拉基和一定要一起回去的西里斯跟着来接他们回家的尼克斯回到了弗利维宅。
回到熟悉气息的一瞬间，布拉基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他看向一旁和自己做了同样事情的西里斯，勉强地勾了勾唇“我现在深刻理解你了，西里斯。”
西里斯无奈地笑笑，眉眼间有些疲惫“是吧。那里的一切都阴湿得让人感到沉重——可能这就是纯血家族吧。你没有看见，家族纹章上还刻着了一句布莱克家族的格言‘toujours pur’，法语的‘永远纯洁’。这很可笑，不是吗？20世纪早就没有真正的纯血统巫师了，像他们这样自欺欺人的家族只是简单地把麻瓜和哑炮从家谱中移除，仿佛就比别人高贵似的。我的一个堂姐——安多米达因为嫁给了麻瓜出身的泰德·唐克斯就被家族除名了，我认为她是个英雄。”
布拉基赞成地点点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能生出反抗的心思就已经不易。他笑着看向西里斯“你也是英雄。”
这轻飘飘的几个字轻而易举拨乱了西里斯的心弦，他的耳尖瞬间爆红，他心里有些高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和她比不算什么啦......”
站在楼上打算看看两个孩子是否玩得高兴的菲利乌斯见自己的儿子心情由阴转晴后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缓缓下楼，笑着询问道“想要现在就开饭还是等下？”
“现在。”西里斯和布拉基异口同声地道，他们相视一笑。午餐时他们都吃得不太好，早就饿了。一旁候着的尼克斯见状立马笑开“请稍等，我想烤鸡应该正好能出炉。”
看见风风火火跑去厨房的小精灵，三人皆忍不住笑了出来。西里斯和布拉基暗自想到，果然还是在这里最舒服了。
另一边的布莱克祖宅则是气氛阴沉，奥赖恩和雷古勒斯闷头吃饭，沃尔布加看上去十分气愤。
“......看看你们的好儿子、好哥哥！人家要走他屁颠颠就跟上了，把布莱克的骄傲矜持全都抛到了脑后！我是叫他和弗利维家的小子亲近点，说不定他以后对我们还有用，但不是让他上赶子去做别人家的儿子！”沃尔布加怒气冲冲，看见仿佛听不见她话的父子俩人后又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耳朵里塞棉花了？听不见我说话吗？”
奥赖恩面露无奈，柔声地安慰道“冷静点，倒也不必这么大的气性。你说得对，亲近是好事呀，上学期西里斯给我们拿回来了格兰芬多第一，说不定下次就能给我们拿个全校第二呢？”
沃尔布加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以为莎菲特家和克里克斯家的小姑娘就好超越吗？据我所知她们扣分也很少，和下面的人几乎都断层了！算了，你们父子俩都是一个德行。雷古，妈妈只有你了......”
雷古勒斯没有抬头，他浅灰色的眼中满是纠结与痛苦，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闷声道“我会努力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