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学期和新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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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的暑假在弗立维宅和霍格沃茨的往返中迅速流逝，即便本人很想自豪地说出“二年级的课程我已经全部搞定了”这种话，西里斯还是不得不沮丧地承认，这没有他想象中容易——起码一些课程是这样的。
西里斯的魔咒学和变形术天赋颖悟绝伦，即便一些基础知识此前从未了解过，教材的熟悉度也不如不知读了几遍书的布拉基，但他总是能以惊人的悟性顺利使出魔咒。但相比较之下他的魔药学和魔法史就要糟糕不少了。
西里斯自认为头脑还算够用，魔法史学得一塌糊涂要多亏古板无趣的教材，也不是他为自己找借口——意志坚定如布拉基在读魔法史相关的书籍时也会打呵欠，那么他背书的时候睡着应该就没那么过分了吧。
西里斯发现，或许自己真的不是对魔药有天赋的那一类人，即便是布拉基手把手教他如何通过观察魔力流动来确定搅拌方向与次数，西里斯还是没办法在药汤中看见一点魔力的波动。但他也并不沮丧，布拉基的笔记记录得很详细，只要他能全部背下来，起码考试成绩不会低于o。
如果能把那厚厚的一本笔记都背下来的话。
菲利乌斯不知道在忙什么，除了假期第一天的上午，西里斯和布拉基很少能见到他的身影。不过布拉基也不觉得失望，他知道特殊时期，像自己父亲这样强大的巫师或多或少都会忙碌起来，他们面对伏地魔的压迫不会无动于衷的，他能做的就是不给他们添麻烦，尽可能的快速成长。
显然忙碌的菲利乌斯在假期将要结束前没能记起同布拉基和西里斯的打赌，自然也不会得知一向乖巧的布拉基同他玩了一出文字游戏，好在假期结束前他终于得了空，高高兴兴地回了弗立维宅，称要带两个孩子去对角巷买教材去。
即便沃尔布加没能出现，西里斯也没有像假期刚开始时那样担心她和家族的其他人了，而且跟着菲利乌斯在对角巷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快速购买了他们的教材和需要的其他物品。
母子两人在假期里偶有通信，或许是知道了家族的处境并非像他想的那样简单，西里斯多少收敛了一些性子，沃尔布加不提起纯血或伏地魔时，西里斯写在信里的言语都十分诚恳乖巧，沃尔布加没有多说家里的事情，多数时候只让他好好学习、为家族争光之类的话，得知家里一切安好，西里斯也放下心来，安心跟着布拉基学习知识。
西里斯知道越高年级的知识会越难，本想看看三年级的魔咒学给自己涨涨信心的，奈何科科环环相扣，二年级其他学科没有学明白，即便再有天赋也很难看懂教材，这让西里斯自闭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很快这种情绪就随着即将开学和布拉基宣布二年级的知识全部搞定后烟消云散，那天西里斯几乎差点哭出来。
在开学那天中午，西里斯和布拉基照常通过飞路粉到达霍格沃茨，不得不提，不用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花费一天的时间简直太棒了，他们甚至可以睡到自然醒后用一顿尼克斯准备的丰盛的午餐。西里斯有些舍不得离开弗立维宅了，但又迫不及待在新学期大显身手——他西里斯·布莱克也可以成为学霸！
新生欢迎仪式和入院仪式同去年没什么差别，对于西里斯来说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年他看着新入学的小巫师加入自己所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一开始还有些新鲜，即便是二年级也是学长，渐渐的他有些不耐烦了，他可不记得去年入院仪式有这么漫长！
西里斯烦躁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在霍格沃茨待了一下午，复习了一下午二年级的知识，他早就肚子饿了，这冗长的入院仪式啊。西里斯叹了口气，下意识看向拉文克劳长桌，寻找着布拉基的身影，他几乎是立刻锁定了布拉基的身影，他周围有一个一看就是新生的小巫师叽叽喳喳地对着他说话，布拉基周围其他巫师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还有的人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西里斯眯了眯眼，努力地望过去，他几乎要从凳子上站起来才看清布拉基的表情，这一看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梅林的蕾丝袜。”西里斯面露怒气“那该死的新生在说什么话？”
心不在焉的莱姆斯闻言也看了过去，他视力很好，几乎是一下子就看见了布拉基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的眉头和黑得仿佛要滴水的脸色，他头顶的西尼都难得的清醒着，对着那个小巫师怒目圆睁。
“梅林的裤衩，我居然看见了布拉基生气？”莱姆斯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道“他的蒲绒绒甚至都在生气？我不是没睡醒吧？”
“你看错了吧，莱姆斯，那个布拉基怎么可能对别人生气。”詹姆看都没看，觉得好笑地笑了两声“我们上学期抄作业不小心把他名字也抄下来连累他被宾斯教授骂的时候他都没生气。蒲绒绒又一向对巫师友好，怎么可能。”
彼得倒是有些好奇，也抻着脖子看了过去，眯着眼睛看清后面露惊恐，伸手晃了晃詹姆“莱姆斯没说谎，布拉基……他……真的在生气，那个人好像还是一年级小巫师。”
詹姆这才收起了笑脸，扭过头去看，看到布拉基隐忍而生气的表情和笼罩在他和周围小巫师头顶上的雷暴后才确信了，他不可置信“梅林的蕾丝袜，他真的是布拉基？那个和别人说话超不过三句的布拉基？”
“噢，真是该死，布尼从不生气的，一定是那个新生说了什么冒犯的话。”西里斯也被感染上了怒气，他死死拧着眉头，拳头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攥了起来，现在握得咔咔直响，看上去比布拉基要生气多了，他直挺挺地站起了身，又被詹姆和莱姆斯一左一右地迅速拉下。
“拜托，邓布利多校长一直在看我们这边。”詹姆恨不得把头埋在桌子里头，他难得感到了害臊。
“冷静点，西里斯。”莱姆斯也低垂着头，他小声地宽慰道“你贸然冲过去会让别人以为布拉基在欺负一年级新生的——你知道关于他的谣言一向很多。”
莱姆斯说到了点子上，西里斯浮躁的心因此而安稳了几秒。好像莱姆斯说得很对，但是布尼不能平白被人欺负了！西里斯眼中怒火似乎要喷涌而出，对着邓布利多疑惑的眼神高高举起了魔杖，在身旁及身后一堆人的注视下，直直指向缠着布拉基的那个小巫师。
台子上的邓布利多下意识顺着魔杖的方向看过去，惊讶地看见了难得表露出生气情绪的布拉基和他身边叨叨着的小巫师，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邓布利多伸出手，示意麦格教授暂停宣读名单，在小巫师们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站起身，对着拉文克劳长桌方向，似笑非笑地道“博恩斯先生，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待会儿找级长或是你们的院长弗立维教授询问，而不是在安静的礼堂中缠着一个普通同学。你说对吗？”
弗立维教授和麦格教授下意识看了过去，看见这名博恩斯缠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儿子，而且自家一向脾气好的儿子看上去快气炸了，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若不是现在在礼堂只怕要掏出魔杖对着他来一发“统统石化”，而这名新生似乎没有察觉到布拉基的生气与厌烦，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到了布拉基的胳膊上，要不是布拉基的另一边是一位小女巫，只怕他早就要求换座位了。两个好脾气的教授一下子也黑了脸。
埃德加·博恩斯在教授们和全霍格沃茨小巫师们的注视下几乎是立刻红了脸颊，迅速坐正，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再言一语。邓布利多见状才让麦格教授继续推行分院仪式。
而让布拉基难得失控生气的原因，并非这位没有眼力见的博恩斯先生做出无礼的行动或是对他本人说出失礼的话，若是如此他还能出言冷冷回怼。老实讲，他在这十一年中听到的关于自己离谱的流言数不胜数，“短暂”的迷茫过后他对此已经不甚在乎了，可这该死的达利亚竟然敢在他面前编排西里斯！
“噢，弗立维学长，我在家的时候总听父母和姐姐夸奖你有多聪明、多有天赋，他们都说你以后会是魔法部的中流砥柱的！我可真羡慕你，我一直以你为榜样的。”埃德加在打过招呼后看见布拉基脸上挂着的礼貌笑容自以为这位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还算喜欢自己，滔滔不绝道“听说你上学期是全校第一，全科将近满分！我真佩服你，不过也是因为题简单吧？我听说有一位莎菲特学姐也接近满分——不过我知道她比学长你低了几分，我想这种程度我也能做到。”
听埃德加说到这里时布拉基脸上礼貌的笑就已经有点挂不住了，他认为希娜辛娅是个好女孩，没必要因为自己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流言，于是他压低声音，暗暗警告道“博恩斯，你应该保持安静。”
“你太大惊小怪了，学长，我声音很小的。”埃德加毫不在意，并且说的话题开始越来越过火“我听说学长在学校没什么朋友？这可不行，以后在魔法部工作怎么能没人脉呢，弗立维教授只是个霍格沃茨的教授，到时候帮不上多少忙的，还是结交一些有家世背景的巫师比较好。”
布拉基闻言只想翻个白眼，脑袋蠢就别来卖弄！眼皮子浅的东西是怎么进拉文克劳的！？他努力学习就不能是因为单纯热爱知识吗？谁说教授背后就没别的势力和人脉了？到底谁说的他以后会进魔法部？梅林的胡子，不是说博恩斯家族世代都是赫奇帕奇学院的吗，这个博恩斯怎么被分到了拉文克劳啊，分院帽出问题了吧！
即便如此，布拉基也只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懒得和蠢人解释什么，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只是再度冷冷警告道“我怎么样不劳你费心。胆敢议论教授，你是想开学第一天就给拉文克劳扣分吗？”
“噢，只有你能听见，学长，而且我都是为了你好啊。”埃德加“苦口婆心”地说着，完全没发现拉文克劳长桌上他附近的小巫师都嫌恶地看着他，显然他们也没见过这么蠢的拉文克劳，并且为他的自以为是感到厌烦，少数几个小鹰看看笑容已经消失的布拉基，又好整以暇地看着埃德加，看他是怎么自掘坟墓的，就连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布拉基被搭话时脸上没有挂着礼貌却疏离的笑容。
埃德加继续滔滔不绝地劝道“我听说学长有个布莱克的好朋友？噢，你真应该和他断绝来往的，他们一族都是伏地魔的爪牙，学长你知道伏地魔吧，就是最近杀了很多人的那个黑魔王……”
在埃德加提及到西里斯的一瞬间，布拉基的情绪由厌烦转换到了愤怒，他瞥向埃德加的眼神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几乎是瞬间就握住了袖子里的魔杖，他真有一瞬间的念头给他施个“门牙赛大棒”或“统统石化”之类的恶咒，他怎么敢攀咬西里斯的！他怎么敢！但也是瞬间，布拉基想到了周围的环境和禁止学生私斗的校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冰冷地吐出了一句“你再提西里斯一句试试看？”
长桌上布拉基和埃德加附近的小鹰们在听到埃德加提及西里斯时就默默为埃德加上了一根蜡——不是新生的都知道，西里斯和布拉基的感情到底有多好，他居然敢在布拉基面前提西里斯的不是？好吧，他们会记住他的英勇就义的，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一向冷淡的布拉基满面怒火的模样呢。
偏偏埃德加没察觉到布拉基的怒火，还在说着西里斯的坏话“学长，不是我说你，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可是有什么能比得过大义呢……”
布拉基也不知道埃德加是真蠢还是装不知道，但他只知道这个埃德加听不下去他说一句话！布拉基闭上眼睛，他感觉到身体中的魔力因为心情的剧烈起伏隐隐有些不安分，这是他许多年都没有的感觉了。布拉基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悄悄把魔杖揣进了小挎包里，他可不想因为魔力暴动而失控对这个蠢货出手。布拉基也不想替西里斯辩解什么，他知道对于心里已经认定了某件事的人而言，解释是无用的，任何辩解在他们眼中都是借口，仿佛无论出不出口，在他们心里的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布拉基不想因此而使西里斯被人误解，更不想因自己一时失控使事情变得无法挽回。
好在邓布利多及时阻止了埃德加的话，能让布拉基专心于梳理身体内焦躁的魔力——久病成医，这么多年来他已经知道怎么做能让自己舒服些了。但邓布利多的出手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一些不明所以的巫师看见脸红垂头的埃德加，再看到一脸生气且不耐烦地闭上眼的布拉基，仿佛个个都亲耳听见了两人的谈话，传起流言来有鼻子有眼的，等过了几天事情逐渐发酵后，故事完全成了另一副模样。
“嘿，你听说了吗？分院仪式上被邓布利多校长斥责的那个拉文克劳新生，其实是在询问布拉基一些关于霍格沃茨的事情，但布拉基不愿意搭理他，所以他才一直问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被说的吗？那这个新生也太冤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正常，那个布拉基仗着自己是教授的儿子又从小在霍格沃茨长大，清高得仿佛是什么似的，一向不喜欢亲近人，一些纯血家族的继承人向他递出橄榄枝他都不搭理。我瞧新生被训了也挺好，就当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人家除了布莱克谁也看不上呢。”
西弗勒斯黑着脸站起身，毫不掩饰地对着几个满怀恶意揣测的斯莱特林小巫师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抱着书快步走出礼堂。
一群蠢货，就因为之前由于家族的命令亲近人家失败了就开始编排人家，心眼子比米粒还小。西弗勒斯无视小蛇们恼羞成怒的谩骂，冷着脸在心里腹诽着，他不屑与蠢货为伍。
处于风暴中心的布拉基自然也听到了流言，之前因为家里命令来接近他被拒绝的巫师们恨不得在他路过的时候用放大咒把这个流言喊得让全霍格沃茨都能听见。布拉基不在意流言并不代表对于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也无动于衷，换作之前几句冷嘲热讽或是提出决斗申请就能把人气走吓走，可这次情况特殊，这群人不会放过能挖苦自己的机会，到时候不可避免就会从涉世不深的埃德加口里挖出事情的真相，西里斯会被波及到的。于是布拉基只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也不想连累西里斯，除去上课基本看不见他的人影，用餐时躲在小厨房里打包回宿舍一个人静静地用，学习也是在图书馆借了需要的书后把自己锁在宿舍里，很长时间除去课堂上或路上嘲讽的声音外，他周围空无一人。
西里斯想见布拉基，想安慰他在入院仪式上受的气，但布拉基有心躲他，用餐都不在礼堂中，两个学院的课基本都是错开的，急得西里斯团团转，不过他消息一向灵通，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他很久都没见到布拉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