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龙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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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但笑不语。
帮忙是真的。好心的话……算不上。
不过李明月人呢？这又不是他的主场，要走剧情的是李明月又不是他。
温迪微微侧身用目光去寻人。然后用眼角的余光勉强扫到了一直往办公室门边缩的李明月。
什么鬼。这孩子社恐吗？
李明月瞄了眼身形高挑神色严肃的琴又瞄了眼看着笑眯眯但总感觉对方笑里藏刀的丽莎，满脸无助：
这跟游戏展现出来的剧情完全不一样！提瓦特成女为什么气场都那么强啊！
李明月没来由地感到心虚，于是打死不过去，并且在收到温迪眼神的时候又往后缩了一点。
他真心觉得自己直面代理团长时可能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温迪：……
李明月的腼腆表现倒是把丽莎逗笑了。
“真可爱。”她侧头看向琴，“跟米卡那孩子有些像呢。”
“虽然这孩子来蒙德的时机不怎么巧……眼下我并没有安慰他的时间。不过琴，你还是别太严肃了，你看他毕竟还是个容易害羞的孩子呢。”
“你看你，似乎吓到他了呢。”
这下沉默无言的人轮到了被点名的代理团长。
琴：……
丽莎语调里的调侃意味很浓。
琴生硬地扯开话题。
“风魔龙自从复苏以来，一直在蒙德境内活动并制造混乱。你们今天见到的那条青色巨龙，就是它。”
听琴说到正事，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回归了正色。
“现在蒙德的元素流动以及地脉循环，都变得像被猫咪抓过的线团一样混乱了。”丽莎接上话，随即无奈地扶了下额头。“这对魔法师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皮肤和心情都会变差。”
温迪闻言多看了她两眼。少女眼底挂着两抹浅浅的乌青，看得出来这确实很让她苦恼。
丽莎接着补充：“或许你们对[地脉]这个词没什么概念……唔，这么说吧，尘世七神跟各自掌控元素之间的传说你们听说过吗？”
温迪看了眼李明月。李明月摇了摇头，他玩游戏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详细讲述这些的剧情。
不过就算有……旅行者也不会知道这些，解说任务是“神之嘴”派蒙的活。
李明月只能当哑巴并求助地看向温迪。
温迪微微耸肩。李明月的剧情还是得有人走的，至于抢高光什么的……就这么着吧。
“这个嘛，我当然知道。”温迪放弃刚刚萌生出来的摸鱼想法，“魔神战争后，七神各自规划自己治下的领土以及元素，使七种世界元素按照一定的规则运行。这让在魔神战争后变得残破不堪的提瓦特大陆逐渐恢复了生机。”
“然而有关世界本源的规则，光凭七神之力是无法轻易设立或修改的。于是七神向天空岛求助，并在天空岛的指点下，将新的规则镌刻在了连通世界树的地脉之中。自此，提瓦特风调雨顺，再无灾厄。”
丽莎闻言点头。
“这传说的流传度其实并不广……不过你是吟游诗人，见多识广也并不奇怪。如你所说，地脉是记录神明法则的载体。然而如今地脉循环出现问题，蒙德的七种元素就不再按照既定规则运转。”
“现在风魔龙离去但天空依然乌云密布，原因除了它残留此地的力量仍在作祟，更多是就是因为地脉出了岔子……要是不及时处理，指不定风魔龙还没掀起新的动乱，蒙德就先被天灾毁了。”
“这么严重的吗？”温迪闻言眨巴眨巴大眼睛，表现得很诧异。
“不过嘛，你们西风骑士团能解决的吧？”
*
琴把发挥的空间留给丽莎，观察着温迪和李明月的反应。
李明月确实是温迪跟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温迪不开口的时候他就一直往远处钻、一副似乎想找地缝钻进去的窘迫样；然而温迪一开口这少年就又开始往温迪身后靠拢了。
至于这孩子的阅历……应该不多。丽莎和温迪搭话的时候他一脸困惑，也不知听懂了几个字。
琴放弃从这个亲手打败风魔龙的少年身上入手的想法。
然而温迪……
她很难看透面前这个绿色的吟游诗人。
少年的天真纯粹、上位者的优雅贵气、长者的处事圆滑……这些截然不同甚至有些矛盾的气质，同时出现在温迪身上时竟然意外地显得和谐。
……然后他无视了丽莎放出来的钩子。
琴看得出来：温迪诧异的神情是真心实意的，然而那看戏的语气似乎也是真心实意的。
看戏这个词在特定场景里有很多种意思。
其一。对方理解西风骑士团话事人，因为骑士团内部的原因，不能主动向别人提出求助请求。但是温迪也不愿意主动提出合作请求，毕竟好人好事是“义举”，受帮助的那一方完全可以不给予报酬。这可能是桩万本无利的买卖。
其二。温迪单纯觉得这是个麻烦，不想帮忙。仅此而已。
琴判断不出温迪到底是以上哪一种。少年跟个泥鳅一样滑不溜手，表现得滴水不漏。
琴实在有些无奈。
要是对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好了，比如寻找失散的家人什么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哪需要这么费劲地周旋。
然而并没有。
眼看着温迪和丽莎的谈话结束，琴也只能无奈收尾。
“抱歉。蒙德并不是不欢迎外面来的旅客，主要是现在蒙德城实在太过动荡……感谢您今天为蒙德居民挺身而出的义举，如不嫌弃，还请二位在西风骑士团小住数日。”
这话的意思就是把人当贵客了。当然了，贵客与合作者这两个身份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琴并不死心。
龙灾这事不能再拖了。她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
*
温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他态度模棱两可的原因并不是琴猜的那样。风神现在对龙灾这事的态度虽然从一开始的急迫变得和缓，但这并不代表温迪就不重视蒙德的龙灾了。
这也是提瓦特命运轨迹的一部分。温迪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跟天理博弈扭转既定的命运，他怎么可能漏过其中的一部分不管。
这一部分还跟自己有关。
温迪只是感觉，这个决定必须李明月亲自做。
理由嘛……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命运的结点在李明月身上。他直觉觉得自己最好不要越俎代庖。
“你怎么看？”温迪侧身看向李明月。
“唔……”李明月沉吟。
他突然就幻视自己玩游戏过剧情时的场景。游戏剧情走到这里的时候也是需要玩家做出选择，选项一是玩家主动帮忙，选项二是玩家摆烂。
但是无论选择哪个，结果都不会有区别。派蒙是不会让玩家有去旅馆休息的机会的，副本该下还是得下。
所以……
“那个，我帮忙的话，能多给我一点摩拉吗？”李明月期待地看着温迪，“以前做任务给的摩拉奖励好少……我去餐馆采购食材都采购不起！”
温迪：……
游戏给的奖励有这么少吗，值得你穿越过来都念念不忘且怨念深深。
“你别突然开始胡言乱语，我会很难办的啊。”温迪凑到李明月耳边，“让你别在这个世界乱说话了……”
琴很快反应过来，温迪这是答应了帮忙。
虽然温迪现在跟李明月的互动直接推翻了她对于“吟游诗人才是这少年二人组中的主导者”的猜测。
不过……
“两位好心人既然愿意帮忙，西风骑士团自然是要给予报酬的。”她并没有过多询问。
能达成合作就行。其他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有什么好好奇的呢。
琴发话的那一刻，骑士团众人就领悟了代理团长大人的意思。
凯亚适时开口：
“那么，就来商议以下作战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