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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孙嬷嬷验过身,这做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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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申氏第一个站起来,她反应比和燊还要大。

老夫人骂道,“一惊一乍做什么,那都是些什么人你心里没点数?”

这话看似是在骂申氏,其实完全是故意说给和燊听的。

纪望彤捂住嘴,装作惊讶的样子,“这么大的事,她居然还胆敢欺骗表哥?好大的胆子!”

申氏想到自己曾经多次劝说和燊,“你看看,母亲多次让你不要同他厮混,他不是什么好人,现在闹成这样,如何是好哟~”

申氏捶着大腿,后悔自己没有管得更严一些。

老夫人又开口,“燊儿,这休书你还有何可犹豫?”

和燊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良久,他终于哑着嗓子说道,“休书我会写,让我们单独待会。”

纪望彤生怕他会心软,还是老夫人拉着她,她才不甘不愿离去。

拔步床上,月殊伏在被子上哭泣。

和燊看不到她的脸,只瞧见微微耸动的肩膀透露出她此时的无助与难过。

此时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昏暗一片,春卷和桃酥也听到了孙嬷嬷的话。

没人敢进来点灯。

两人一个伏在床上低声啜泣,一个坐在罗汉床上呆着。

无人说话。

月殊哭了一阵,感觉有些累了,干脆止住哭声。

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窗户透进微弱的光,和燊背脊微微驮着。

“夫君……老夫人说得对,月殊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侯府。”

“你能去哪?”

月殊心底涌上一丝感动,她没想到,这样的时刻,他第一个关心的居然是她能去哪。

心底忽的涌上难以言明的愧疚,“对不起……我……”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月殊,“……”

“西直街的宅子给你,往后你也有个落脚之处。”

“那宅子很贵,我……”其实真的很想要。

月殊语气为难,心中却狂喜,小算盘扒拉得震天响。

老夫人那里搜刮一笔,说不定申氏也会给一些,再加上和燊给的宅子,还有以往申氏买的那些珠宝首饰……

若不是夜色沉沉,和燊估计能发现她眼中几乎要冒出金光了。

对了,还有手上的镯子,水头极好,肯定也能卖不少银子。

月殊越想越美,沉浸在自己勾画的美好未来里,连和燊走到床边也没有发现。

和燊见她许久不说话,以为她还在难过,嘱咐道,“那宅子你不必觉得为难,就当是这些时日你陪我演戏的酬劳,你好好休息。”

眼看和燊就要走到门口,月殊急急问道,“那休书……”

“我会让无忧拿过来。”

月殊这才安下心来,待确定他真的走了,才躲在被子里偷笑。

月殊越发觉得选择侯府完成天玑阁的任务真是来对了,虽不慎暴露,却也大赚了一笔。

等任务了结,再解了蛊毒,就远走高飞,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和燊在水榭写好休书,总是没来由的想到这段日子相处的点点滴滴,索性让无忧提来几罐酒,哪知喝得酩酊大醉。

月殊想着即将到手的金银豪宅一夜好眠。

——

月殊美美地搬进了西直街,和燊没再露面。

过了两日,侯府将春卷和桃酥送了过来,还有那张大大的拔步床。

人和床是纪望彤亲自送过来的,她连屋子都没进,在门口吩咐老赖头传话。

“老头,你跟他说,表哥嫌这床脏了,一并赏给她。还有这两个丫鬟,这是身契,以后侯府同她算是两清。”

老赖头如实转达,他特意说得委婉。

哪知月殊压根毫不在意,张罗着把床搬了进去,又招呼两个小丫鬟进门安置住处。

月殊感觉多了两个免费劳动力,喜滋滋安排她俩的日常,“以后你们两个就在这里打扫打扫,看看院子什么的,我喜欢清静,不必时时在我跟前伺候。”

月殊向来随和,在侯府时也从不打骂呵斥,连使唤两人的时候都很少。

还时不时赏赐一些小玩意。

跟着这样一个事少又大方的主子,两人都觉得是自己的福气。

住着豪宅,手上拽着票子,还有两个小丫鬟尽心伺候,嘘寒问暖,夜里躺在价值连城的拔步床上,日子过得别提有多逍遥自在。

牛哥逃逸过后,天玑阁迟迟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月殊乐得清闲。

日日睡到三竿。

如此过了十余日,桃酥突然惊慌失措跑来用力拍门。

“夫人,快醒醒!三少爷来了!”

月殊一激灵,以为自己听错,在床上睁着眼睛细听。

桃酥还在边叫边拍门,她一骨碌爬起来,鞋都没穿,就光着脚跑出门去。

和燊已经将人给提了进来,重重摔到她的跟前。

谢哲成明显已经被折磨过,鼻青脸肿,嘴巴肿得高高的像两根香肠。

身上脏污与血渍混杂在一起,看着恶心又可怜。

和燊全然瞧不出当初病怏怏的样子,身上沾着血站在谢哲成身边,仿佛一尊嗜血的杀神。

“和燊……你这是?”

月殊知道他肯定会找谢哲成报仇,却没想到他会将人提到自己面前。

“怎么不穿鞋?”

和燊目光扫过她光着的脚,桃酥慌忙跑进屋子拿出鞋子给月殊穿上。

看月殊穿好鞋,他才一脚将刚直了一点身子的谢哲成踩趴在地。

“人在这,你想如何处理?”

月殊忙摆手推辞,“你决定就好,不用特意询问我。”

又看到和燊不解的目光,月殊慌忙装作厌恶地别开眼睛,“真的,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和燊走上前,拉过她的手,将刀放到月殊手中,“别担心,尸体我会处理。”

谢哲成明白,这是要杀他了。

不等月殊动作,谢哲成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地面粘上斑斑血迹。

“姑奶奶,都是我的错,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掳走你,也不该将你丢在大街上,你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消失得远远的。”

月殊冷嗤,“这种软脚虾不配我动手,你提到外边去杀,别脏了院子。”

不知和燊做了些什么,谢哲成骨气全无,一味只知道求饶。

月殊转身想回屋,被和燊一把拉了回来,他强行将月殊扯到谢哲成跟前。

“他哪只手碰了你。”

和燊语气平静,却让月殊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说!”和燊突然大吼一声。

还将月殊往谢哲成跟前用力一扯。

“和燊,你发什么疯!”月殊抽手,想要离开他的禁锢。

却被和燊死死抓住,还问道,“我问你!他到底有没有碰你!”

月殊咬着唇,心一点点往下沉。

谢哲成扑上来,一把抱住月殊的脚,哭求道,“三少奶奶,你快说啊,我根本没有碰过你!”

月殊眼中杀意凝聚,手上捏起一柄飞刀。

谢哲成被她眼神惊骇住,转而去求和燊,“三少爷,别杀我……我真的,真的只是迷晕了她。”

“不,他碰我了,孙嬷嬷验过身,这做不了假,和燊,你说得对,他害我被侯府扫地出门,我确实应该亲手解决他。”

她刚说完,一柄飞刀射入谢哲成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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