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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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了？
温月抬起头瞥了一眼同桌的手机屏幕，页面是海市实验二中贴吧。
帖子里面是几张图片，同桌生怕温月看不清，大拇指一直往下滑。
“平时学习不怎么样，写暗恋日记倒是文采飞扬的。”
同桌讥笑出声，斜睨着温月，生怕错过温月的恼羞表情。
让他失望了，温月只是平静地瞄了几眼，低下头又继续做起卷子来。
同桌不甘心温月这样云淡风轻的态度，故意拖长了语调，“就你还敢喜欢宋嘉承，还在日记里幻想和校草谈恋爱，精神出问题了？妄想症？”
“嘴是借的着急还？b话可以少一点吗？”温月头都不抬把卷子翻了一页，“你不学别人还要学。”
“你回回考试倒数的垃圾和我谈学习？”
温月拿起对方课桌上的卷子看向卷头，“你叫王浩是吧，下次考试看看是你垃圾还是我垃圾。”
“真tm有病。”
王浩用力地把自己桌子推到一头，“和你一桌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晚自习上了一半班主任就回来了，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放学后，班级里一半的同学就像约好了一样，路过温月的座位都要来嘲讽几句。
温月被烦得头疼，随便往书包里装了几本书准备回家。
帮她捡书的朋友等在教学楼外面，温月一出门就看到了她。
下午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温月记住了她叫苏小琪。
“温月，你还好吧？”苏小琪双手扯着书包带，满面愁容地望着她。
温月不解地挑挑眉，“怎么了？”
“就是......那个帖子啊，我看下面的回复说得都很难听，我怕你往心里去。”
“没事。”温月单肩挎着书包，她确实不在乎，她甚至都没去看那个帖子。
一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对温月指指点点。
“啊？就是她啊？她就是温月？”
“天啊，看起来这么不起眼的人居然能写出那样不知廉耻的话。”
“太不要脸了，听说学习也不好，年级排倒数。”
温月仿佛身外人一样淡定地走过人群，苏小琪原本和她并排走的，听到别人议论温月后便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走出校门口后，苏小琪又追了上来。
“温月，你看那边。”
温月顺着苏小琪手指的方向看去，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迈巴赫。
车前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正在和一个气质娴静的少女攀谈着。
“你看吧，宋嘉承应该是喜欢和他一样优秀的何晴，我们这种人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们是哪种人？”温月疑惑地看着苏小琪。
对方并没有回答，低着头叹了口气。
凭着身体的肌肉记忆，温月七拐八拐地回到了家。
温月在书包的隔层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狭小的客厅留下了一盏昏黄的台灯，温月踩着拖鞋在屋里走了一圈。
两室一厅的格局摆满了杂物，两间卧室的门紧关着，温月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卧室。
犹豫之时，其中一间屋门被轻轻打开。
“月月，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温月打量着面前的妇女，洗得发白的青色睡衣和杂乱的头发处处彰显着疲倦。
“我给你热鸡汤，晚上刚炖的。”
温母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扭了好几下燃气灶的按钮才成功打开。
温月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客厅的小阳台上。
那边有一张一米五的小床，床旁边有一张学校用的课桌。
温月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两平米的小阳台，可能就是她的“卧室”。
温母端着鸡汤走出来，“快喝吧，喝完早点睡。”
“这是我的床？”
“嗯？”温母怔住，“怎么了？要换床单被罩吗？”
“不用。”温月接过鸡汤喝了一口，发现碗里还有鸡骨架。
她皱了皱眉，“这个也能炖汤？”
“月月，你怎么了？平时你不是最爱吃鸡架了吗？”
鸡汤上飘着一层金黄的油，温月喝了两口就不想喝了。
她从来没喝过这样的鸡汤，以前在家里炖鸡汤都是要放花胶和西洋参的。
想到这里，温月猛地站起身来。
以前的家？
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她还想用力回想起更多的信息，太阳穴开始割裂般剧痛。
看到温月双手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的模样，温母赶紧接过鸡汤，把她扶到床上躺下。
“不舒服咱就不喝了，赶紧好好休息。”
五月末的天气越到晚上越闷热，客厅里只有一台转起来吱嘎作响的旧风扇。
温月宁可挨热也不想被吵，她把阳台的窗子打开，丝丝晚风吹到脸上，终于舒服了一些。
穿到这副身体里后，昨天开始恢复了知识类的记忆，晚上又想起以前家里鸡汤的炖法。
温月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作为灵体她漂泊太久了，她想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很想。
天光乍亮时，温月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刚睡了没一会，就被厨房里叮叮咣咣的锅碗瓢盆声吵醒。
“星星，快去叫你姐起床！”温母在厨房高喊了一声。
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扯脖子大叫：“她自己不起来关我屁事！”
“你这孩子！”温母左手拿着反铲子，向阳台的床边走来。
温月已经彻底醒了，但是没坐起来，拉着被角用余光打量着温星。
看到温月半睁的眼睛，温母一边折回厨房一边叮嘱道：“月月，快起床，上学要迟到了。”
狭小的客厅连着阳台，家里没有餐桌，一个立在客厅中间的简易折叠桌就是家里的餐桌。
温星嗦面条的咕噜声太大了，温月掀开被子洗漱完坐到餐桌前才发现，温星的碗里有一个大鸡腿。
此时，温母为温月端来了一碗面条，上面铺了两棵绿油油的青菜。
温月拿筷子把碗里的面条翻了一遍，果然在碗底发现了昨晚鸡汤里的鸡骨架。
“咱们家很穷吗？”
“啊？”温母愣住，一直把温月当透明人的弟弟也抬头看着她。
温月指了指温星碗里的鸡腿，“为什么他有鸡腿我没有？”
温母张了张嘴，半晌磕磕巴巴回答道：“你......你不是爱吃鸡架子吗，而且你弟初三了还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多补补。”
“我马上高三了，也需要补身体。”
饭桌的对面笑出声，“姐，你那成绩就不用补了，再补也是倒数。”
温母没理会弟弟的冷嘲热讽，转头向温母问道：“鸡有两条腿，另一只鸡腿呢？”
温星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温月，你犯什么病？每次炖汤都是我一只爸一只鸡腿的，爸上夜班那么辛苦，一会儿回来要吃，你那榆木脑袋吃十只鸡腿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垫底的垃圾货！”
还没等温母阻拦，温月一个巴掌落在了温星的脸上。
温星被突然起来的巴掌扇到失神，惊愕地捂着半边脸震惊地瞪着温月。
温母吓得脸色惨白，马上跑过去抱住温星，“温月！你打弟弟干什么！”
“没大没小，对姐不敬，心术不正。”
温月拿起筷子夹走温星碗里的鸡腿，“如果吃鸡腿是按成绩划分的，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再也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