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意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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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白觉得话中有话，追问道：“完美是何意？难道弟子不够完美？”
石子煜抓起石斛泡茶，接话道：“你的域想必只有部分异象，传闻饕餮体不仅吃遍天地万物，还包括同类，才可功成圆满。”
成白心中暗惊，兽首域确实只有脑袋，明显残缺不全，待要详细请教，石子煜却也不知。
“若有机会去善会城，询问梼杌书院的李夫子，定能知晓。”
石子煜思虑片刻，憋出这么一句，他自负知识渊博，对不懂的问题有些尴尬，转而言他道：“你找的媳妇儿资质特别，绝非普通，又不像独具能力的绝世天骄，可能是传说中的怪胎。”
有一种怪异天才极为罕见，虽没有天骄特殊属性天赋，五行灵根也不出类拔萃，资质却非常好，优越者修炼不逊于顶级天骄，俗称怪胎，并非贬义。
一旁的卢妙婷含羞低头，轻轻把玩自己的发梢。
这回轮到成白尴尬，忙岔开话题：“请教师父，六道独尊功进境奇特，弟子的建木结出一颗符文内丹，与第二变征兆有些不同。”
石子煜讶然道：“这么快就结出内丹？也算难得，必然是献祭了秘术精华导致，的确是条捷径，却又是条最难道路。你先看我的。”
说罢展开域，折射出丹田的建木立于身后，隐隐有股苍茫浑厚气势，与成白丹田中建木遥相呼应。
只见巨木盘亘，伸展三根树枝，每根树枝也分别有朝上、下垂两条分枝，上托红黄白三道清气，下握蓝绿紫三股浊气。建木掌握六道轮回，第二变修炼的就是这六道灵气。
“只有一层？”成白惊讶不已，与自己大有不同。
他也模仿石子煜，折射出丹田建木，雄壮威武竖立在身后，相比更为高大，气势神秘超然。
石子煜对成白的三层建木舌挢不下：“传说万余年前，先祖石佋修炼出双层建木，掌握阴阳六道轮回，所需真元精纯远超常人，练成后当世无敌。还未听闻有人练成三层建木。”
成白疑惑道：“一层建木需要六倍真元纯度才能第二变，三层建木岂不是要求更多更纯？”
石子煜颔首道：“据先祖记载，修炼建木双层时需要常人十二倍的真元纯度，却无三层建木记录。理论上说，三层需要整整二十四倍真元纯度，而且要层层攻克，所需真元叠加起来只怕要常人的四十二倍之多，才有可能修炼出清浊二气。”
成白询问道：“为何弟子修炼出来的却是内丹？”
得同样传功修炼，结果竟然大为不同，真乃咄咄怪事。
石子煜收回域，身后建木形象消失，呐呐道：“建木就是六道独尊功形成的内丹雏形，与其他门派功法道路大不相同，丹形独特，六道灵气相生相合，可以初步将真元转化为法力，许多需要法力才能催动的法宝、秘术皆迎刃而解。符文内丹乃内丹中的内丹，本该第三变出现，献祭秘术精华才会提早结出符文内丹。”
成白也收起建木投影，好奇道：“献祭之法有何坏处？”
石子煜不以为意道：“不都是坏事，也有好处。万物修炼，归根结底都是炼化能量为己用，第二变就得了符文内丹，到第三变时结果也差不多。但需要比第一颗内丹更好的秘术才能继续献祭，若有机缘得到就简单许多，否则难度提高了不少。”
他略微停顿，又道：“六道独尊功逆天之处便是这内丹中的内丹，无论何时都在源源不断产生法力，多颗就有多处法力之源，还能依结出的符文法阵不同，无需施法便长久具有相应的被动增益效果，与寻常功法只修炼出一颗内丹大相径庭，威能远比其他功法强大。”
成白沉吟道：“若不再献祭，转而由自己修炼符文内丹呢？”
石子煜捻须道：“也可以。但由于之前献祭的秘术影响，自己修炼出的符文内丹若不能超越献祭的那颗，就无法凝结符文内丹，修为止步于此，这便是坏处。好处是提高了凝结内丹的门槛，若能迈得过去，实力自然更高。”
成白心中思索：“我的饕餮体岂非更适合献祭秘术凝结符文内丹。”又询问更深层次变化奥妙。
石子煜详细叙述，提点道：“圣殿前人留下的修炼经验，只到建木第五变。你现在是第二变初期，需要海量真元筑基形成清浊二气，不急着献祭内丹，恐怕要在天人境界耽搁许久。”
成白对修炼的问题了解后，终于谈及近日各城祭坛之变。
石子煜听闻目光闪动，胸有成竹道：“以为师目前实力，灾厄军团不来便罢，若敢造次有来无回。”
他实力大进，除了自身勤于修炼外，屡次前往古战场秘境之行收获丰厚。
成白感应万物之力，察觉石子煜分明已临近天人境后期，功力雄厚精纯在自己之上，如今再与黑蛉一战都有足够把握获胜，无须担心区区几个旗主。
两人逐渐研究起秘境奥妙，成白正要去采集腐银矿，便打听详情。
石子煜对各大秘境颇有心得，比行会知事还要了解，告知不少秘境诀窍，叮嘱道：“九大秘境之中，以古战场最为奇特，看似门槛最低，普通人都可以进入，实则易入难精，绝大多数人没有收获，因而少人问津。要有高强实力方能探险深处，获得机缘最大，否则可能一无所获。”
“多谢恩师指点。”成白获益良多，心中暗喜，带着卢妙婷告辞离去。
石子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将手中茶水喝光叹道：“无心插柳柳成荫，辛苦培养的传人高不成低不就，无意中却扶出个奇才，每次见面实力都天翻地覆，不知可以走多远。”
有实力大进的石子煜坐镇玉衡城，成白无须担心，返回三贤谷，一夜好眠。
……
在那云深不知处的远方，延绵起伏着占地极广的宫殿群，楼阁宏伟壮观，错彩镂金，富丽堂皇，位于辽阔湖泊之上，可以想象当年岸上玉树琼花，美池波光粼粼，碧绿而纯净，多么明媚动人。
如今湖水干涸，湖底开裂，杂草丛生，楼阁衰败，色泽黯淡，光线昏暗，曾经的精致繁华不能阻挡岁月的侵蚀老化。
行宫层楼叠榭，雕梁画栋，材质非凡，雄伟壮丽如一座大城，精美细腻的工艺曾经光彩夺目，美轮美奂，宛如仙境，而今仅剩灰败的沧桑感。
宫殿落魄，却并非荒无人烟。
其中一座大殿中有口沸腾的血池，内有巨大生灵缓缓蠕动。
血池波浪翻腾，水面分开，探出黑龙的头颅，迟疑道：“他进步太快了，两个多月前羸弱的不值一提，如今却能……简直就是个怪物。”
“失败就是失败，莫找什么理由。”空旷的声音如雷贯耳，在大殿隆隆回响。
巨大是相对而言，与殿堂黑暗深处的强大存在相比，黑龙小如爬虫。
那未知存在睁开一双巨眼，周围仿佛点亮了明灯，朗声道：“黑蛉，耗费三颗血参丹，一颗无瑕涅盘丹，伤还没有恢复么？”
黑蛉恭敬说道：“谢吾主隆恩，已经恢复九成，以卑职的再生速度，几日内定能完好如初，实力更胜从前。”
“速去完成你的任务，找到给大陆带来浩劫的伪帝，格杀勿论。本座稍后派遣玄伯、瞿聪、祁宾前去助你。”
黑暗中的存在很不耐烦，说罢闭上眼睛，大殿又陷入无尽黑暗。
“卑职遵命。”黑蛉俯首领命而去。
片刻后殿外有人到来，周围空旷如山谷，来人似乎想靠脚步声壮胆，刻意大步有声，幽幽的空谷足音回荡，带来神秘和孤独。
当脚步声停下时，大殿再次亮起光芒，血池面前站的人居然是岑革，他行礼朗声道：“英招大人，岑某如约而至。”
光芒如探照灯般扫视岑革，隆隆有声道：“上次说的太少了，堂堂论武狩猎大会，只能出得起这点儿破烂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
岑革忙道：“按照此前协议，本次论武狩猎大会结束后，一半的丹药资源归大人所有，那可是大陆一会三宗七殿能拿出的所有家底。”
宫殿内的存在颇为不满：“还是太少，加上那块长生铁矿石罢。”
岑革面有难色道：“这件宝物早已对外公布，若不能兑现，行会无法自圆其说。其他灵丹妙药世间难得，能够克扣下来不为人知，已是千难万难。所谓收敛四海，聚财有道，请英招贤者三思而行，来日方长。”
英招得寸进尺道：“丹药、其他天材地宝至少要分得九成，若无本座给灾厄军团撑腰，为猎人行会护航，安抚各大妖族，你们行事岂能如此顺利？”
岑革倒抽一口凉气，据理力争道：“九成确实太高，大会奖项捉襟见肘，难以掩人耳目，晚辈实属无能为力。”
英招不满道：“那到底能拿多少？”
岑革勉强道：“晚辈尽力满足英招大人，想方设法，丹药加上天材地宝，最多能够匀出五成进献，已属极限。”
“白费口舌，玄伯，你送他回去吧。”英招更不耐烦了，下了逐客令。
殿后转出巨大的玄龟，俨然是成白在长蛇河混熟的那一头。
“此地非人力所能往返，岑龙头请随我来。”玄伯招呼岑革离去。
沉寂在黑暗中的英招连连摇头，冷哼道：“不识抬举，渊池天府开销何等巨大，穷奇大陆委实贫瘠，这么点儿条件，与逐日者完全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