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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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一百两银子？陈钧立似乎想起了什么，“刘叔，是不是一个小胖丫头？十几岁模样，姓夏的？”
“对！是年纪不大，姓夏！少爷认识她？那个姑娘。别看年纪不大，倒是个有成算，有胆量的……”
陈钧立的脑子里“轰”地一声，脸渐渐红了，小声喃喃道，“难道是她？真的是她？”
刘掌柜是个明白人，大户人家的事儿少打听，好奇害死猫，知道的多了没有好处。他借故离开了。
“钧儿，怎么啦？”老人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谁没有打从年轻时候过来过，“我们做人不能光看表面，应该有自己的眼光。对人对事儿，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一切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老人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没办法，这个孙子自小没了生母，自己常年在外，混账儿子只顾着相信那个小的，被小的哄的团团转，相信女人嘴里说的会把前头留下的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愣生生把个好好的孩子教成了愣头青，趁自己还没有老糊涂，只能多教教他。
至于再去感谢夏娇儿，对于他这种高高在上的的人来说，派孙子去只是为了历练，不去又能怎样？不过为了不落人口实，等逢集时候再派石头去一趟。
爷爷说的话，陈钧立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在想，这个小胖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身上像谜一样。成功勾起了他的兴致，他要去查一查。
夏娇儿今天和小川哥一起，买了两头猪回家，见到好猪一起抓，价钱好商量。爹爹活着时候经常这样做，夏娇儿刚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跑了几天慢慢地有了成算，而且她看小川哥虽然在集上吆喝时候不够灵活，砍价算账时也太善良，其余的都没有问题。夏娇儿想，自己一个花朵一样爱美的小仙女，总不能天天围着二师兄转圈吧？
每次出门，她都尽量让小川哥多学习学习，希望他能够自己独当一面，到时候把猪肉摊子租给他再合适不过了。猪回来之后宰杀，褪毛，分割，夏娇儿的力气太小，总不能一辈子雇佣小川哥吧。
把猪赶回自家的猪圈里，让小川哥回家歇息，顺道让他给铁柱叔俩口子捎个信儿，让他们明天过来帮忙。夏娇儿想教他们做卤大肠，但调料配方不打算给他们，准备自己配制好料包再卖给他们。
小川哥走后，夏娇儿赶着驴车去水井旁拉水，自家用水量大，晚一天她想雇人打个水井，就在自家的院子里。
水井旁边围了很多人，看见夏娇儿七嘴八舌的问：“娇儿，今天早上去你家的那匹高头大马是谁呀？”
“没谁，走错道了，问路的。”
“看看，我说吧，那样的马车咋会来咱们村的。就是个问路的。”
“娇儿，有啥挣钱的路子也给我家找一个，你大哥二哥都在家闲着呢。”
夏娇儿一看，是村里的姓杨的一个媳妇，平常嘴最快，天天说人坏话，残存的记忆里最是看不起夏家，“婶子，我哪里有啥挣钱的路子，不过是勉强挣点儿钱养活我和娘罢了。”
杨婶子撇撇嘴，“不愿意说拉倒，今天早上我在村头可是听的真真的，那赶马车的小子问的就是卖肉的夏家。还不愿意说，一个村子住着，不比外村人亲，瞒谁呀！”仿佛她拿捏住了夏娇儿多大的把柄一样。
“真的吗？可马车一会儿就走了。”另一个媳妇凑过来，“不会得罪了贵人了吧？我听说贵人们有钱的很，打赏一回够咱们花一年；要是一翻脸，就得人头落地。”几个妇女先是啧啧一片，后又缩起了脖子。
真是想象力丰富啊！
“啊？不会连累咱们吧？”几个人看向夏娇儿热络的眼光，瞬间变得躲闪起来，仿佛多看一眼，厄运会朝着她们走来似的。
夏娇儿不想搭理这些人，默默地打了水，一桶一桶倒入车上的大桶里，她这段时间摸到了窍门，打水越发熟练，只是大桶的水仍提不起来。她想，早晚要在家里打个水井，免得听这些闲话影响心情。
吃晚饭时候，夏氏突然说：“娇儿，后天赶集我也去吧。”
“好啊。”娘不闷在家里，愿意出去走走，夏娇儿很开心，“娘，你带上钱，看中什么就买，挣钱有我呢。”听着女儿像丈夫一样大包大揽的话，夏氏既高兴又难过，“天马上要冷了，我去扯点儿布料给你做衣裳，你长得快，多扯两身。还有你弟弟的小被子啥的。”
“娘，你也给自己扯两身，放心吧，咱们有钱。”夏娇儿豪气干云，有钱的感觉就是好。
傍晚时分，夏娇儿得罪贵人的消息可就传遍了全村，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里长听了，叫过二儿子一问，才知道夏娇儿当街救人的事儿，皱眉摇摇头，“这群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他娘，你安排媳妇可别学她们，我冷眼看了娇儿这孩子，可不是久居小柳庄的人。”两个女人都点头，又对小川说，“别管旁人怎么说，你都要帮着夏家好好干，去哪里找这么高的工钱？”小川也点头，“爹，我记下了，娇儿妹妹相信我，她有事儿时候，钱匣子都是交给我。”
“那更要让主家放心。”小川心想，我哪里是雇工，集上的人都以为我是主家呢。
大伯听说了，心里头慢慢合计。大伯娘凑过来说，“他爹，咱们给娇儿找个婆家嫁了，剩下她娘一个寡妇，还不好说吗？”
大伯一想，好主意，在家从父，娇儿她没有爹了自己这个族长就应该管这个事儿，操这份心。
“老婆子，你明天就去找个合适的人家。”他把“合适”二字咬得死死的。
“这都不用找，我娘家那边的一个远门侄子叫大牛的，家里有十亩好地，就是死了三个老婆了，他扬言谁说成了，给二两银子的谢媒钱。”
“赶紧睡，明天赶早去。多殷实的人家。”大伯难得睡了个好觉，做梦笑醒了。媳妇问他梦见啥了那么高兴，他梦见他站在夏娇儿家的五间大瓦房里，还有一件说不出口的事儿，就是他怀里搂着温柔貌美的夏氏……一时欲火难耐，他拽过媳妇，狠狠地压在身下发泄了一番，弄得他媳妇以为老头子又稀罕她了，事完之后直往他胸口拱，他摸着媳妇那粗糙的脸，嫌弃地推到一边，说，“刚刚太费劲儿，累了。”转头呼呼大睡。留下他媳妇不明就里，委屈吧啦。
第二天一早，小川吃完早饭，来到夏家，铁柱叔两口子也来了，帮忙把猪宰了，又烧热水褪毛，小川身穿罩衣，手拿明晃晃的砍刀，把猪一分为二，又换了剔骨刀分解猪肉。
夏娇儿把猪大肠拿过来，对铁柱婶子他俩说，“叔，婶子，那天我送给你们的卤大肠好吃吧？”
看见二人点头，夏娇儿说，“就是收拾大肠太费功夫，你们要是不嫌麻烦，我就教给你们做法，但调料是我独家配制的，你们从我这里买，我按照进货价给你们。”夏娇儿一边说，一边动手清洗肠子，铁柱婶子一看，从大肠里流出来的黄黄绿绿的东西，“哇”的一声，跑到一旁，吐了半天，把早饭吐了个干干净净，还在那里干呕不止。铁柱叔比她好一点，也是捏着鼻子不敢看。
夏娇儿也是无语了，大肠是脏，自己的反应咋没有这么强烈？难道自己太糙了，不像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