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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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的决定，方龄并没有感到意外，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他发现这是个异常乐观且盲目的女子。
“好！”方龄轻快的应答下来。
“那我们出发吧！”
“你知道去哪里嘛？”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周围散发开来。
“额......那就等我问一下，然后就出发吧！”
......
乡村的集市上，女子在各个摊位来回飞奔，不一会手里就装满了各样的物品，女子出手阔绰，绝不讨价还价，在她身后面有一个背着沉重行囊，手里提着四五个巨大包裹的男子。
“苏雅！我们不是要去找野兽嘛？”男人快步走到她的身旁语气颇感烦躁，“你怎么跑出来逛集市了？”他将手中的东西提高了几公分，以示抗拒。
“你不懂，对于我们来说每一次的任务都可能是最后一次，我这是给自己不留遗憾呢。”
“我更怀疑你是出来玩的。”方龄盯着苏雅腹诽一句。
苏雅并没有回头看他，说话的同时手中又递出一袋猪肉。
方龄本能的接下，在他手里的袋子中，已经装满了各种数不清的肉类，若是有人知道肯定会认为他们两个是出来逃荒的。
“我们在哪里坐一下吧，”苏雅指着前面的一个茶馆。
“好。”
两人走进喧嚣的茶馆，找店伙计在二楼开了一个包间，同时让他将店中最好的茶叶送上来，然后在离开前不要打扰。
看着眼前的茶水，苏雅端起来品尝了一口，只觉滋味鲜爽甘醇。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率先开口道，“现在我当你是我们之中的成员之一，你现在有权利知道我们所在做的事情。”
方龄看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并没有做声回答。
“我们是人间的专门维持秩序的组织，至于这个组织何时形成的没有人知道。而正如你所看见的，我们除了维持秩序以外，还在收集上古石碑，集齐历史真相。所以我们自称为‘保真’。”
对于苏雅的这一番言论，方龄并没有感觉意外，倒是这个‘保真’是他第一次听说。
“除此之外你们应该还有别的目标吧？”他反问道。
“嘿嘿，你可真聪明，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在回答他的问题前，苏雅先自夸了一下，“我们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推翻地府！或者说我们集齐石碑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说话的同时一股橙黄色的气，已经将两人包裹起来，形成一道结界，隔绝两人于天地之间的联系。
这是方龄第一次见到苏雅的灵气，只觉得一阵温暖、舒适的感觉由他的心底缓缓升起。
“嗯..你们的想法太过于超前，”对于苏雅的话语他没有怀疑，只是莫名否定起来，“这很难，亦或是根本不可能。”
苏雅美眸呆呆的望着方龄，愣了两秒，本能反驳道：“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容易下结论，当时我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可是兴奋好久......
紧接着她暗自思索起来：“一个有灵的听到这种规划时或多或少都出会出现震惊，担忧或是害怕一类的情绪，为什么他这么平静？他是在作伪装嘛？抑制自己的真实反应？”
很快苏雅对于这个答案自己做出了否定：“如果是伪装的那么他不需要做出如此平静，相反恐惧才是最好的选择。难不成他本就是如此，老成稳重才是他自己的。”
苏雅并没有过多的纠结他的反应，再次做出了回应：“我们知道，但现在天地间的灵气正在逐渐的被地府剥夺，你自己应该有所感受。他们自认为掌握了生死就是掌握了一切，底线逐渐的放纵，随意的扼杀他们认为的不合理。那些平常的人难以的到真正的正义，这难道不是独权嘛？”
“是这样，但是这样做的话，你们又有多少人会魂飞魄散，现在的一切不是最好的安排吗？”
他再一次打乱了她的思维运转。
“逆来顺受嘛？”苏雅微微皱起眉头。“不对，这种感觉是孤独的味道，对！没错！从刚把他带到组织里就这样，他好像是从来没有归属感，无论在哪里，即使是在绑匪里面当做老大，他也更像是人际关系中的边缘人物，即使是派出人查询他的背景也一无所获。”
苏雅的灵，本就有感应自然万物的情绪，先前她一直被方龄的表面所迷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是没心没肺的，但从刚刚的谈话里她能感觉到他的疲倦和挫败感。
这种情感之前就存在，只不过一直被忽略，刚刚谈到地府的时候这股气息明显的增加了。
冷静甚至于达到了冷漠，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像是一个迷失在荒漠的旅人，物资丰盛，却无所依靠，长路独行。这是她对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判断。
“不！不是！”她还是高喊了起来，“人生来平等，即使是觉醒灵也不应该被区别对待，我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但是...”
“你想拯救我，但是发现你连根源在哪里都不知道，对吗？”没等她回答，他平静的说道：“你是个很好的姑娘，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对于你们想要推翻地府的想法我的建议是就此打住，早日脱离轮回去那里报道吧。”
“生来平等？哼哼，命运从来没有这么选择过，或许我们该认命。”方龄又一次补充道，语气含有着不屑与藐视的意味。
空气中充满着火药的气味，在屏障中扩散开来使得那橘黄色的屏障似乎都暗淡了几分。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说要认命嘛？”苏雅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怒意，激昂的说道：“宵小当权，荒淫无度，人们生在荒芜中，在压迫、悲鸣中成长，地府反而助长这些人，让他们帮忙剥夺着人的灵，普通人们的生活如同一场噩梦，每天都被噬咬着、蹂躏着。他们将人们仅剩的尊严盗走，在这种局势下我们不该挺身而出？我并没有要求你做出帮助，我们只是想聚集力量，来为未来的那天做好准备。”
“你确实从来没有要求过我帮助你们，但是你今天对我说的话，不过是想利用道德将我与你们绑在一起。”方龄冷漠的回答着。
她撤销了屏障，眼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开始反思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看错了这个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同时她也明白刚刚的话确实有绑架的意思。
一阵沉默后苏雅率先开口，语气中充斥着困惑：“或许你不适合我们这个地方，接下来的路我们并不适合同行了...或者说目前的你并不适合。”
对于苏雅的反应他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漠的回答道：“没有人可以看透未来。”
“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未来。”
“没得选的，我选择过了。”说完这句后，方龄走出了房间，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茶馆内，在方龄离开了半个时辰内苏雅一直在思考着他最后的一句话，忽然脑中闪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他对抗过他们，仅凭借他个人的力量吗？不，不对，如果是他一人他根本不会这么沮丧，毫无生气可言。”
“有人彻底的死在了那场对抗里，魂魄不再世间残留。并且这个人或者说这些人对于他的意义非常重大。”她肯定的想着。
苏雅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对于方龄的遭遇有了一个基本的猜测，自己也莫名的染上了感伤的情绪，这是她能力所独有的——共情。
同时她也对于方龄的实力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至少在第七阶段远远强过于她自己，与那白衣老者身在同一层次。
然而她知道目前的方龄根本没有丝毫斗志可言，甚至连第三阶段的实力也发挥不出来，不然也不会被她轻易的带到组织里。
苏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愤然说道：“我已经选好了我的未来！我要这世间存有公正！”
这个乐观的女子调整好情绪不再去想方龄的事，整理好行囊，然后手中拿出了一个黄白附有金属光泽的小球，将它们收纳进去。而后向店小二退了房间，自己踏上了此次任务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