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经理引咎辞职 运营部门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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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在公司里掀起了巨浪。
“运营部什么个情况啊，最近出了很多事情。”
“就是，先是苏叶莱、再是傅晓燕、后面又换成秦墨京，这次又是谁出卖消息给竞争公司？这一个接着一个的，事情没完没了，比电视剧都要精彩。”
“那可不，可下饭。”
“你可得了吧，还在看好戏呢？现在这个问题大了，运营部是我们公司的关键部门，他们的消息泄露了，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啊。”
“什么影响？”
“公司会不会倒闭啊？”
“慌什么，我们公司被秦氏集团收购了，就算整个运营部门都给端了，断了收入来源，也会有别的项目的嘛。”
“也是，说来奇怪，秦总收购我们公司之后，好像没什么动作。”“我倒觉得不要有动作好，现在这样就挺好，我就怕他们裁员啊。”
“还真别说，我也不踏实。前几天不是还从总部调过来几个人来着，我问了，各个高学历。”
“他们应该不是来抢我们饭碗的吧？”
就在几人交头接耳的时候，人群里出现了异样的声音：“你们一天天的八卦，无所事事，还不如提升自己去吧，谁会辞退一个有能力的人呢？”
“切，不要跟她说话。”
“一天天的就她清高，就她清醒。”
“等等，你好像是总部来的吧......”
当所有人的目光朝向衣慧慧的时候，女孩已经摇了摇头，抱着资料进了办公室。
是她多言了，刚才就是没忍住。
她跟别人又聊不到一块儿去。
办公室里今天异常安静。
外面吵翻了天，作为舆论中心的人都惴惴不安。
现在运营部出了问题，公司正在调查中，目前没找出是谁泄露的消息，人人都有嫌疑。
外头还有传闻，秦总对运营部门不满，有意解散这个部门，另立团队。
“我们会不会被辞退啊。”陈诗诗不敢说话，只能敲打键盘，给苏叶莱发了消息。
苏叶莱就坐在边上，她想了一下解散部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于是安慰道：“秦总花钱收购我们公司，而运营部是目前唯一在盈利的部门，不会全部辞退的。”
“不是全部，那有可能辞掉一些的对吧？完了完了，我有可能被辞掉......”
苏叶莱默然，当下她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总公司那里不断派来人手，她也看到了，那些人是来扩充团队的，还是来替换的，一切还未可知。
其实她完全看不懂秦砚北，从收购他们公司起就没有看懂过。
同时，更无法理解他们部门的信息怎么泄露出去的？怎么一泄露就人人皆知了？
总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完了完了，全完了！”靠墙的女生忽然大声嚷嚷起来。
“怎么了？”这种时候，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着，一听完了，有人已经站了起来。
“是我们经理泄露的资料。”
“什么？”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不会就是别人公司派过来的卧底吧。”
“我觉得有可能。”
“那我们会不会受影响？我看到总部派过来的人了，他们有人就是做运营的。”
这个问题是全办公室人的心事。
所有人缄默。
这时候秦墨京冲进了办公室，对着座位上的苏叶莱点头：“你倒是个人物。”
苏叶莱抬眸，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停职调查，你现在满意了？”秦墨京咬牙切齿。
苏叶莱站起身：“秦墨京，你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请不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秦墨京见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她搞得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能够想到的就是苏叶莱这里。
“最好不是你。”秦墨京和苏叶莱对视了一会儿，才拂袖而去。
去了总裁办公室。
“我没有泄露资料。”秦墨京将所谓的证据摔在桌面上。
秦砚北放下手中的笔，将身体依靠在椅背上，抬头对着秦墨京的眼睛：“那你说说，谁有机会接触到这些？”
秦墨京哑口。
部门员工那里的资料和经理的不同。
有这份铁证在，他无处申辩。
不知为何，他忽然就想到了苏叶莱。
“苏叶莱在我之前是不是暂代过经理一职？”
秦砚北冷笑：“你认为是苏叶莱？”
秦墨京不语。
“她只是王经理自作聪明推上来的，当天我就把你的任命通知传达下去了，她根本就没在经理办公室呆过一天。”
秦墨京诧异，这和传言的有些出入。
“所以，耳听不一定为实，那么多的消息有意无意的进入你的耳朵里，真真假假。你需要推理跟判断，要理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秦墨京知道秦砚北在教导他，他抬起头，心里有些委屈，带着期盼询问：“所以哥，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
秦砚北不置可否，只说了一句：“你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
“好。”
秦墨京从办公室里出来，一路浑浑噩噩，走到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发愣。
资料是近期的，所以可以排除王经理拿旧的资料坑他；苏叶莱从未接手过这些，她也基本能够排除。
那么就是有人窃取了他的资料。
他排查了监控，只查到了自己撸管的片段，别的再没有线索。
办公室里没有线索，那么家里呢？
他不喜欢哥给他安排的住处，所以干脆就住在酒店里。
平常重要的东西都是锁在保险柜里的，工作资料也是如此。
这么一来，好像只有一个最不可能的人了。
许久，他才给傅晓燕打了一个电话。
“墨京哥哥。”女人发嗲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秦墨京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傅晓燕，我对你不错吧？”
“嗯。”
“那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
“昨天晚上你忽然带着酒来敲我的门，说要给我惊喜，之后把我灌醉，我啥便宜没占着，第二天起来衣服还穿的严严实实。”
电话里头轻笑：“谁让你酒量不好呢，别急，那就今天嘛。”
“我喝醉以后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是陪着你啊。”
“怎么陪？一个人呆呆坐着？”
“我，我就陪你躺了一会儿，然后回去了。”
秦墨京忽然就笑了：“你真是，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傅晓燕听那个笑声觉得渗得慌，她原本就心虚，这会儿更是语气喏喏：“你在说什么呀。”
“傅晓燕，我等会就会报警，你等着警察的审讯吧。”秦墨京语气凉淡。
”墨京哥哥！“傅晓燕大惊失色，怎么就到了报警这么严重了？
电话嘟嘟嘟的忙音响起。
傅晓燕六神无主，她给王经理打了电话，对方没接。
想着秦墨京最后说的话，她心中七上八下的。
是开玩笑的，吓唬她？还是当真？
在原地打转了几十圈之后，傅晓燕决定去公司找秦墨京。
刚出门，就来了一队警察：“您好，傅小姐，这里有一起盗窃案，请您配合调查。”
傅晓燕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王经理看了未接的十几个电话，都是傅晓燕的。
他顿了一下之后，默默又关上了手机。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计划，他没有料想到一出资料泄密的事情竟然会闹得这么大。
早上大家议论的时候，王经理还在心中窃喜，这回秦墨京该滚蛋了吧。
下午时候，听说秦墨京亲自到总裁办公室承认了工作上的失误，他还洋洋自得，为自己的聪明点赞。
汇报会上，郑经理给了他莫大的启发。
这才联合傅晓燕设计了这么一出。
他就等着秦墨京离职走人。
可不知为什么，听说秦墨京还报警了。
那这事情就大了。
已经朝着他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在这么下去他恐怕也得遭殃。
王经理查看和傅晓燕的对话信息，还好网络上没留下证据。
所有事情都是在周六吃饭的时候谈拢的。
就算傅晓燕供出了他，他也有回旋的余地。
只要死咬着跟他没有关系就好了，反正又没有证据。
资料是傅晓燕窃取的，也是她送去竞争公司的。
跟他王廷没有关系。
“傅晓燕，怪只怪你自己不小心，给抓了把柄。”王廷心中默念。
那么，你就牺牲一下吧。
“可别怪我。”
运营部经理秦墨京由于工作上的重大失职，卸去经理一职。
消息下发到部门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经理失职，现在又卸去了职务，事情算是过去了吧？
但随后的消息却令大家稍放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由于公司发展需要，运营部门将分为数据部门和营运部门，分别由总部数据员邱邢和运营员王语带队，所有人需要通过经理考评。未通过考评的员工留用运营后勤。”
终于，还是来了。
部门里有人哭泣起来。
两个部门的领导是总部的人，肯定会优先安排总部过来的那几个员工的。
留给他们的名额不多。
这个消息早就在传了，但大家还心存着侥幸，想着因为资料泄露的缘故，为了排查嫌疑人，才这么做。
可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部门的命运却依旧没有改变。
如今这白纸黑字摆在面前，陈述着，那些消息已经成为不可动摇的事实。
他们要被淘汰不少。
虽然有一句：未通过考评的员工留用运营后勤，但是后勤的工资是没有绩效的，后勤也是没什么前途的。
跟现在的工作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家里刚好用钱的时候。”陈诗诗也垮下脸来，妈妈昨天才跟她说，弟弟上学累，要买进口的补品补身体，不然还没到明年高考，身子已经搞垮了。
上个月刚刚交了名师的费用，老爸的工资不够预算了，于是现在家里人都把希望放在她这里。
这要是被分去了运营后勤，靠着基本工资，家里更要勒紧裤腰带了。
苏叶莱思考再三，最终选择去找秦总。
路过运营经理办公室，正好撞上秦墨京，他两手空空，从办公室出来。
苏叶莱就当没看到人，稍微绕了一些距离，往秦总办公室去。
“苏叶莱。”
秦墨京在身后喊她，声音有一些沙哑，一阵风过来，伴随着浓浓烟味。
苏叶莱本来不想理睬的，但是不知不觉还是回了头。
她没有说话，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对不起，之前误会你了。我马上就要离开A城了，可惜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想吃个散伙饭都找不到人，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这个脸？”
说完话，转头看向窗外，周身颓丧。
苏叶莱叹了一口气：“你人不坏，就是......”
“就是什么？”
“算了，你什么时候离开？等会儿莫小鱼公司的莫总来，我得接待一下，可能要晚点。”
“我都行，你好了喊我。”
苏叶莱第一次见他这么颓丧的模样，弯曲的后背，像极了被台风扫过的树木，摇摇欲坠。
她很想说点儿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总归，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那些伤痛，还得靠自己去舔舐。
秦墨京再怎么样还有殷实的家境垫着，可办公室里的同事们，有的已经四十岁了，需要养家糊口，有的虽然年轻，但也有生活的压力。
她加快了脚步。
到秦总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有人在，苏叶莱下意识回避，正准备走。
秦砚北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这是你们数据部门和营运部门的经理，正好认识一下吧，以后要经常打交道。”
“你们好，我是运营部苏叶莱。”苏叶莱勉强笑了笑，打了招呼。
邱邢和王语相视了一下，随后各自伸出手来：“初来乍到，多多照顾。”
秦砚北站在离苏叶莱很近的地方，目光带着一丝柔和。
苏叶莱对上他目光的时候，莫名觉出了慈祥感.......
这个想法一出来，苏叶莱猛地哆嗦了一下，怎么会有这种错觉？一定是昨天睡晚了，意识不清楚了。
“你们先忙，我一会儿再来。”苏叶莱觉得不自在，这种不自在不仅仅是因为秦砚北对她的那份温和，更因为有些诡异的氛围。
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但那份不自在是实实在在的。
秦砚北也不勉强，点了点头。
苏叶莱不想来回走，干脆去了边上的休息室等候。
里边的屏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颜色，换成了一道暖黄，这个颜色和她那条心爱的连衣裙子很像，她不由得一愣。
这抹颜色给了她一时的愉悦。
曾几何时，她想过面朝太阳的。
如今她想做别人的太阳，哪怕是偶尔一现的暖光，暖色。
“我这样做对吗？”苏叶莱默默对自己说。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冲动的。
公司有自己的规定，她管不着，也没权利去管。
同事们将来会如何，她也没能力管到底。
她总归只是一个小小员工，现在就是在多管闲事。
但是，在休息室坐了这么十几分钟，冷静了十几分钟，反复思考了十几分钟之后，苏叶莱还是决定试一试。
“我们到公司楼下了。”苏叶莱收到周文英的信息，周文英是莫总的手下。
苏叶莱看了一眼办公室，那两个新部门经理还在，于是给周文英发了一条：“稍等，我下来。”
秦砚北选择在这个时间找两个部门经理说话，那就是铁了心要她来接待来客。
她就不明白了，为何非得让她来？
苏叶莱下楼的时候，四处张望了一下，周文英说她从穿着红色的t恤，绿色的裤子，很好辨认。
确实好认，一下子就确认目标人物。
“周文英。”苏叶莱招手。
“你就是苏叶莱！哇，太漂亮了！”周文英丢下一边的莫总就朝着她跑来。
苏叶莱笑了笑，视线移到被丢在原地的莫总，却见莫总眼中似乎有泪闪过。
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就不见了。
莫总很快跟了上来：“苏叶莱你好，我是莫骁瑜。”
苏叶莱连忙道：“莫总您好。”
“你看起来跟我儿子差不多大小，所以十分亲切，以后你就喊我莫姨吧。”
苏叶莱也觉得面前的莫总亲切，因此从善如流：“好的，莫姨。”
由于不知道秦总定的酒店是哪里，苏叶莱带着人先往休息室去。
周文英一进房间就大呼：“哇！好大的沙发。”
等坐在沙发上，视线留意到书架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哇，苏叶莱，这么多书，你看的完吗？”
苏叶莱笑着解释道：“这不是我的，一般是秦总休息用。”
说完有一丝心虚，秦砚北当初说过，这里是给她的休息室。
这事情过去久了，差点淡忘了。
可是说话的瞬间又想了起来。
“哦，秦总挺爱学习的嘛。”
周文英起身，随手扒拉了一本颜色显眼的书出来，念道：“选男人的眼光。”
苏叶莱忽然觉得脑壳发紧，这是谁挑选的书，放在办公室里合适吗？
“秦总看这个书？”周文英歪了一下脑袋，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苏叶莱觉得窘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书怕是给她看的吧。
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莫总笑着道：“这书放着给有缘人看的，你正合适，抱着看一会儿吧。“
”还真别说，这书我看的进去。“周文英坐回到了沙发上面，翻起书本来。
苏叶莱便陪着莫总说话。
没多一会儿，秦砚北过来，看到周文英手中的书籍，眼神深邃了一些。
“秦总，这书不错。”周文英缩在沙发角落里，喝着茶，吃着苏叶莱递上来的零食，随意的跟在家里一样，差点没把鞋子脱了，双脚盘在沙发上。
“嗯，确实时候你们女孩子多看看。”秦砚北瞟了一眼苏叶莱，意有所指。
苏叶莱半垂着脑袋，视而不见，心中却犯嘀咕：什么个意思，嘲笑我是吧！
莫总笑声爽朗：“你们这些孩子啊，先走着吧，我老人家饿喽。”
周文英丢下书本跟了上来：“莫总，您不老，一点都不老，您看起来顶多也就50岁。”
莫总一瞪眼：“我就45岁，周文英，你是又欠了是吧？”
苏叶莱忍俊不禁，看这两人的相处方式，哪里有上下级的影子，看起来倒像是一对母女。
秦砚北走在苏叶莱的身侧，用余光去看她，见她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杏眸弯起成月，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莫姨，你把周文英留下来跟进零食柜的设计吧。”秦砚北忽然开口道。
莫总正有此意，零食柜是周文英提出来的，年轻人思维活络，留在这里，或许能有新的突破。
公司那里困难重重，她现在就只能将目光放在这些新型创意上了。
希望能够借此渡过难关吧。
见莫总首肯，周文英也很高兴，敬了一个礼道：“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