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属于你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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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边喝了几杯之后，辞欢看我状态不太好，也是和云清商量了一下先回去了。我听到后也是同意了，跟老板说了一声就去门口打车了。车上一路无话，她们好像从未想过我是一个如此感性的人。也是，我在辞欢的面前从来都是一部笑嘻嘻的样子，又或者说我今天是一个深情的混蛋，从而让她对我有点改观。
到了楼下，云清也是回了学校，而我则是跟着辞欢回到了家里。到家我也是直奔沙发，虽然我什么都没说，但是辞欢也能看出来我很累。
“柳稚。”辞欢坐到了我旁边，轻声唤我名字。我回头望着她，眼神中的疲惫去没有让我不去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辞欢学姐，怎么了。”
“我想成为一个人。”辞欢望着我无厘头道。我也是满怀疑惑，虽然很累，但是没有不耐烦，“什么人。”
突然她看着我，她还没开口，眼神中的心疼确是随着空气，或者是她头发的香味，又或者是身上的体香，刺激着我的鼻腔。她缓缓开口道，“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成为你故事的倾听者。”
我第一次认真地端详着她，她是如此的漂亮，如此的温柔。清白的脸配上红润的嘴唇，立体的五官，如果不是她的眼中有着属于人间的烟火气，我会觉得她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我本不愿意分享我的故事给我不熟悉的人，但是这一次，望着她的眼睛，我也是缓缓开口了。“那你要好好听着，最好拿一杯爆米花。”说完，我走向冰箱拿出里面的啤酒打开喝了一口，“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叫凌七，她是我的高中同学。”
……
我跟她高中认识了三年，但是我跟她感情开始确实在最重要的一年。那年的五一假期，我跟她还有几个同学一起去校外玩，本来只是好朋友的关系，直到我跟她一起坐上一辆共享单车，应该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跟她的关系就开始变质了。
记得那个周末，我们无法出校门，于是我跟她到篮球场边翻墙出了学校，玩了一整天。直到五月四号的晚上，我跟她约在晚自习放学后的教学楼五楼，那里没人。她问了我一句你是认真的吗？我知道我那时候没有想的很远，可能高考后的暑假就会分手，但我还是选择了跟她在一起，并且把她拥入怀里并与她接吻。我的技术没有很好，所以她笑着对我说真笨，现在想想，我的确就是个笨小孩。后来的暑假，我跟她等到了成绩出来。她超常发挥，我却严重失常，连本科线都没有。我浑浑噩噩，不确定自己是要复读还是要去大专，我怕再来一年我坚持不下来，也怕我维持不了现在的情侣关系，并且家里又不是富贵家庭。
直到她的志愿出来，是兰州的一所大学，我也彻底地崩溃了。福建与甘肃，两千多公里，我有信心撑下去这一年吗？所以我开始寻找兰州的大专学校，大不了就去这。我也是和我失北打起了电话，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叫我不要放弃自己。我爸爸也对我说，想去再来一年就去，爸爸借钱都要给你机会去奋斗，好吗。于是我决定再来一年。这一年里，她给我买了一个智能手表，我用着手表天天与她联系，因为我怕，我怕失去她。直到后面假期，我看到了她的微博小号，我开始关注，所以我带手机去学校。我没有安全感，所以我会发朋友圈提到她，但她不常给我回应，我就会去私聊问她为什么不回应我，她也会说我幼稚。也对，我平常一直都是像小孩子一样逗她开心。直到我看到她的微博，说我幼稚而不自知，说我太粘人，太累了……可是……我又见不到面，我只是想通过一些有趣的语气去减缓时间对我们感情冲刷。
我也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她的白月光。但我不会发作，因为我发现我离不开她，我太爱她了，所以平常在她不开心的时候也会给她点她最爱喝的一点点奶绿装芒到校门口。她一开始是很爱我的，会去用她打工的钱给我买一大袋零食，可能后面时间就淡了吧。她的微博会在写，“我的首选一直都是你，其他都是退而求其次罢了。”其实我看到了，我好多次想跟她说我看到了。中途她有很多次情绪不好的时候，也会提分手，而我每一次都会想尽办饭，卑微地乞求她不要离开，再等等，等平淡期过去。很快就到了高考前夕，我想着一切都要结束了，但她的微博还是会写着，“他要考完了，再过几天再提分手。”其实我很感谢她，在我最重要的几天没有对我表露出一丝不满意。等到了暑假，我的分数也是比之前进步了快百分。
但我的家里人却不让我填兰州的志愿，这是我答应她的事情。最后没有办法，我只能报了陕西，离她最近的省份。也因为这个我跟她分开了几天，后面又复合了。我们一起在花店打工，学会了很多的东西，我们也一起去了西安，一起在陌生的城市做着熟悉的事情，牵手，拥抱，炽热的，接吻。终于等到我开学了，在国庆我们一起去了青岛，那是我最喜欢的城市之一，它好美。只是现在想起来还是会难过，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遗憾和伤心留在那么美丽的城市？很快就到了十二月，我与她的生日。在这个时候，她对我说突然不想与我有亲密接触，但是她跟我说出来是想解除这个问题，所以我很感动。
我带她认识了我的舍友，一起切蛋糕，一起喝酒，这是属于我的二十岁生日，我好开心，我幻想着我可以和她过好多好多的生日。等到她生日我也会去找她，没钱我会跟朋友借钱去，那时候的作品只是写给她一个人的。等到寒假，我们一起回家，各自过完各自的年。等到了二月底，我从漳州到了广州，因为我爸爸就在广州工作，小时候我也在广州生活了十多年。只是到临走前一天晚上，看着她敷衍式的回答，我还是问了她一句，你不喜欢我了吗。她也是回了我一个嗯。
后面我们决定有个冷静期，我下飞机之后，一个人在西安的地铁口，跟祝余打着电话失声痛哭，而后带着墨镜若无其事的上了地铁。后面的几天我过的很颓废，我一人戴着耳机漫无目的地在外面散步，我会想我如果能在人间遇到属于自己的太阳就好了。因为我放着是thomeboydontkill的歌，也许我就是这个时候深深地爱上了thome。在三月初我还是没有忍住自己去兰州机场接机，她说她早就不爱我了，她只是习惯有我的存在。我没有说话，出乎意料地我这一次眼泪没有流出，我知道我为她改变了自己的幼稚，这一下又要做回我自己了。所以在三月中旬我跟她提出了离开。我记得我对她说，只要你自己不后悔，你就没有做错。所以我没错，我不后悔我为了她来到了西北，只是在她离开的那天泪流满面对我说她错了，但是我不会再相信她了。送她到高铁站，她拥抱了我，与我最后炽热地激吻，就离开了，我也解脱了。
后来她也会给我发信息，想要复合，想要重新在一起。但是每当我有这个念头，总会想起她对我说，“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的，不会有小孩的，因为我不相信会有一个人一直爱我。”我时常会反驳她，我会一直爱她，哪怕平淡了，我都会想尽办法爱上她。只是现在我累了，我好累，所以我很坚决的离开。
我看向辞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或许是我引起了她的共情，亦或是，她对我的同情。
“辞欢，我从来都不会打心底否定你说我是个混蛋，因为有时候我都想骂自己是个混蛋。我这辈子，只是想在人间看到属于自己的太阳，你能明白吗？”说到这，我的眼睛突然朦胧起来，透过这一层看向辞欢，她好像在发光，难道这就是我要找的太阳吗？我给自己猛灌了两大口，我还是喜欢百威，从高中喝到现在。
“辞欢，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我想趁着醉意，让我当你的听众可以吗，我好累，让我听听你的故事。”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不论开心或者悲伤，我只当一个只属于你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