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可借不可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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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枫一直以为，西楚城是桃源大陆的中心，等到见过了沐如眉前辈后，推测着桃源的核心应该是在归虚潭，如今进了归虚森林，对先前的判断越发肯定了。
这归虚森林深处的灵气极为充裕，还蕴藏了浑厚的法则气息。各种各样的灵花灵草更是屡见不鲜，于此同时还盘踞着不少实力强大的魔兽，与先前拦路的沧溟虎不分高下的比比皆是。
赶往归虚潭的路，对于楚枫而言就是一场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魔兽与人族不一样，领地意识极强，对于外来的强者会本能的排斥，因而爆发战斗根本无法避免。
但凡是能修炼到九阶化形的魔兽，性情大都十分耿直，骨子里有崇拜敬畏强者的天性，所以落败后绝不会继续纠缠。
楚枫也记不清这一路上大战了多少次，各种各样属性的魔兽都有过交手，一场场激战也让他多了不少领悟。
从龙吟剑尊墓中开始，楚枫在武道境界上的提升可谓一日千里，要知道寻常人进入圣阶之后，没有机缘怕是百年难有寸进，但楚枫从人圣到天圣，算上龙吟剑尊墓中的时间法则，也就数十年的光景。
对于普通人而言显得漫长，但于修武者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
一次次战斗让他的境界愈发稳固，已经掌握的几种法则运用得更加炉火纯青，对于他领悟剩下的三种法则也大有裨益。
紧赶慢赶过去了两个月，楚枫终于来到了归虚潭所在的归虚山之下。
心中惊喜的同时楚枫也暗自提高了警惕，因为从沧溟虎开始，后续凡是有过大战的魔兽，提到归虚山中这位“姑奶奶”时都表现得十分畏惧，足见其不止实力不俗，脾气怕是也不太好。
楚枫从一群魔兽大佬口中得知那位“姑奶奶”乃是一头千年青羽雕，修行所在地是山腰的千丈帘，很多年前就已经是天圣境界，如今正在全力冲击半神之境。
“千丈帘？”
楚枫抬头仰望着眼前极为陡峭的山峰，只见山腰处霞光异彩，一道道彩虹横跨左右，应该是阳光映照在瀑布后出现。
“惹不起躲得起，小爷换个方向上山总行了吧？”
楚枫绕了一圈，发现背面的山体几乎是九十度垂直，光滑无比难以攀登，但从石缝中长出了不少坚韧的藤蔓，试了试强度应该可以支撑住。
直接飞上去？
这归虚山上众所周知充满了各种禁制，毕竟是桃源的核心区域，当初九大神尊肯定苦心布置过，楚枫可没不知天高地厚到挑战神尊的手段。
二来一旦动静太大，说不定就会惊动那青羽雕，若是破坏了人家冲击半神，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楚枫选好了线路，放出紫气掩盖住周身气息，随即如一只灵巧的猿猴一般，沿着绝壁上的藤蔓攀爬前行。
虽说不敢大量使用战气施展身法，但楚枫的武道境界毕竟在那儿摆着，一个时辰之后，已经上到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高度。
楚枫速度慢了下来，愈发小心得收敛气息，因为从先前观察到的情况看，那姑奶奶洞府所在的千丈帘就在这高度。
全神贯注的楚枫本是心无杂念，但左右席卷而来的寒风却是呼啸不断，让他整个人随着狂风左右摇晃。
这下子可让楚枫为难了！
使用战气施展身法，害怕惊动了正面的青羽雕，继续用巧劲攀爬，又担心被藤蔓支撑不住，到时候为了保命，还是得使用战气，闹出的动静只会更大。
进退两难之际，楚枫察觉到了风势来得有些诡异，左右都有狂风席卷，有些不合常理的同时，也让他脑中忽然闪过一抹灵光。
修武者的灵感有时候也是一种机缘，但一闪即逝能不能把握却是个问题。
就比如先前在城主府，第一次听见有关桃源之主的传说时，楚枫脑中便有灵光闪过，之后曾努力回想究竟是什么，却一直没能捕捉到。
直到不久前见过了沐如眉，从她口中知道了桃源大陆的起源和归虚潭下存在世界本源的辛秘后，楚枫终于明白了那日一闪过的灵光究竟是什么。
桃源之主，一方世界之主，不就是意味着炼化这方世界的本源么？
若是当时捕捉到了那一丝灵光，关于归虚潭中隐藏的秘密也就能推测到。
这一次楚枫捕捉到了识海中闪过的灵感，借助风势，悄然攀升。
悬在绝壁上的楚枫缓缓闭眼，用心感悟着左右呼啸的寒风，不再向上攀爬，而是不断左右移动位置。
又过去了两个时辰，再度安分下来的楚枫缓缓睁眼，眼神中有一瞬间的迟疑，紧接着神色变得坚定，松开了紧握着的藤蔓的手，双臂徐徐张开。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明明没有任何支撑，也没有使用战气，楚枫整个人不仅凌空稳稳立住，更是在自发向上攀升。
楚枫再度紧闭双眼，如汪洋中的孤舟随波逐流，任由汇聚在一起风暴抬着他攀向山巅，另辟蹊径的过程中，也让他对风之法则有了全新的感悟！
风无形无相，可借不可御！
就如前世耳熟能详的禅机，风吹动树，究竟是风声还是树声？其实都不是，而是相辅相成的结果。
单一的风属性除了用作身法算不上强大，但若是配合上其他属性呢？沙尘暴的威力，是借了尘土之势，若是火焰构筑的风暴呢？若是紫气汇聚的狂风，又该是何等威势？
身形向着山巅靠近的同时，楚枫对风属性法则的领悟也在节节高升！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次意外收获，一闪而过的灵感同样是可遇不可求的大机缘！
楚枫把握时机，借着这股东风全心领悟风属性的特性，忘我之下浑然没发现他已经随着狂风的席卷偏离了既定的位置，身前不再是光滑绝壁，而是一道从天垂落的水幕，一双闪闪发光的青色眼睛，正在不远处紧紧盯着他，眸间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