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别人替我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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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的事情暂时处理好，苏宁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轻了很多，更是专心于自己的事业，有时候一进药房就是一天一夜。
好几个火炉熬着不同的药，咕咕的喷着水蒸气，传出阵阵药香，她手上也不停，或碾或搓或捡，亦或是记录着什么。
卓渊深夜才得空，来不及休息就过来了。
看着忙的像陀螺一般的小人儿，感觉自己那点忙都不算什么，便玩笑道：“瞧你这日理万机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才是要执掌天下的女君。”
苏宁道：“以后请叫我药王陛下！”
卓渊想帮忙却帮不上，就坐在一边，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医书，自己翻动几页，等苏宁忙完。
一时等久了，卓渊便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医书小憩片刻。
苏宁回头发现他已经睡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轻轻拍了拍他，道：“今日实在不得空，要是有事儿，你让人过来吩咐一声就好。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
卓渊还有些困懒，并不愿离开，道：“我有事儿找你，别人替我说不了。”
又半抬眼看了看火炉问道：“可忙完了？”
苏宁有些歉意的看着他，卓渊点点头道：“无妨，我等你忙完。”
苏宁便也不耽搁，把不是必须今天要做的收起来，等着锅里熬着的膏药，做好一天的笔录，一笔一划的写的很是认真。
卓渊见苏宁写字，走了过来，见她用的笔并不是毛笔，问道：“这是什么笔？”
苏宁看着自己的手里的笔道：“我不会写软的笔，这个是我自己做的炭笔，虽然写出来的字大小不一，也容易晕的到处都是黑炭，但是至少我写出来的字还是认识的。”
顿了顿，有些苦恼道：“还有很多字我也不会。问过王大夫他们才慢慢学会了些。”
卓渊道：：“他们很喜欢你，不是没道理的。”
苏宁呵呵笑着：“勤能补拙。自己笨一点就只能多问多学了。”
卓渊调侃道：“你无师自通就懂得很多，要是有夫子教导，定是能封侯拜相。”
苏宁笑道：“也就您能给我封侯拜相，要是遇到别的君主，估计要把我当妖女侵猪笼了。”
卓渊不置可否！
苏宁知道，卓渊肯定对自己起了疑心，但是这个异世自己不敢也不能说出自己的来源，只要一天不问破，就敷衍一天。
然而面对苏宁的插科打诨，卓渊也百分百信任她，不提不问，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卓渊无比认真的对苏宁道：“十五日后，我要正式登基了。你可愿陪我一起登基？”
苏宁来了精神，大街小巷已经传疯了，新皇即将登基，各郡守州县都已经收到文书。医署里人人都是有喜讯，有的人升职有的人被嘉赏。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巴几下，兴奋的问道：“可以观礼吗？就是平民百姓也可以？”
卓渊道：“不是观礼。”
苏宁问道：“那是什么？是需要帮忙吗？”
卓渊盯着苏宁，道：“你随我一起。”
苏宁有些疑惑，道：“钱三、赵武会陪我一起吗？”
卓渊郑重其事的看着她，道：“苏宁！”
苏宁答道：“嗯？”
卓渊郑重的道：“嫁给我，做我的皇后好吗？”
苏宁好一会才回神，卓渊这是在向自己求婚吗？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他对自己的好，那么明摆摆的，也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他想娶自己。
想起那日在街上的听闻，终究还是摇摇头，道：“卓渊首领，我不能做你的皇后。”
卓渊眉头皱的紧，意料之中的答案，心里却还是闷堵着，道：“我给你时间考虑，如果你不愿十五日后和我一起登基封后，以后也可以，不急在这一时。”
苏宁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能做你的皇后，也不愿做你的皇后，我想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不想被困在一方天地里。而且我想要的另一半是不能纳妾，一生只我一人，如果找不到，我愿意孑然一身。”
卓渊拧着眉，心里念着：一生只一人？
她看着他：“卓渊首领，你卧薪尝胆十多年，好不容易夺回来的政权，你要把它守好。”
卓渊道：“有你在身边我就守不好了吗？”
苏宁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你需要更有实力的皇后，而不是我，你需要更能帮你站稳脚跟的女人不止一人，而我不愿也不会去与很多女人来争抢一个男人的。况且你的大臣们也不希望你娶我为后。”
卓渊道：“我的皇后，与我共度一生的人何须他们同意？”
苏宁道：“可我也没有具备做一国皇后的能力，我会胆怯，我会躲在你身后，让你你去面对那些压力。到你也扛不住这压力的时候，再浓烈的爱意都会消磨殆尽，只剩下后半生的怨恨。”
卓渊道：“你都没有试过，你就这么笃定吗？”
苏宁道：“你是我一生的恩人，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保持距离反而更能坦然相处。”
卓渊道：“你我是夫妻。不是更能坦然相处吗？还能朝夕相处！”
苏宁道：“若是一对怨偶，话不投机半句多，如何坦然相处？”
卓渊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苏宁心里很清楚，确实不仅不相信他，也更加不相信自己。
苏宁点了点头。
卓渊默了默，道：“可无论如何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只想你做我的皇后。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虽然不能承诺我不纳妃，但是，你要做的事儿我都会支持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儿。”
苏宁不再说话了，这还怎么考虑？难不成做了皇后以后把人拉倒后宫去培训上课？或者在后宫做实验炼药？亦或者忙事业都忙翻了还要宫斗？苏宁觉得自己拿的应该不是武则天女强人或者菀菀类卿宫斗王者的剧本，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苏宁见卓渊说不通，便也不说这个话题了，转而问：“那个皇帝的伤好些了吗？人可还清醒？”
卓渊也缓了缓神，无可奈何地倚着软榻，道：“好多了，你明日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
苏宁点点头，再无话可说，两厢沉默了，各有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