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秩序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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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幽州
大日当空，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内所散发出的温度，让这座饱经战火的边关城墙上的大夏将士们感到了一丝温暖。
城墙上，两个穿着大夏白羽军军装的士兵蹲在城垛墙角处，窃窃私语。
面貌略微年长的老兵叹息一声，开口道
“方子，你说那边的人什么时候会打到这里？”
方子闻言，将本神游天外的思绪拉回，想了一会，摇着头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觉快了，前几日碰见过主帅，那眉头拧的跟现在葫芦口遗址似的。”
老兵坐着将背靠在城墙上，轻声开口道
“这打打杀杀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方子嘿嘿一笑，开口揶揄道
“老刘，这话可不像是你说出口的呀，当年我初入白羽军的时候，您老可是叫嚣着要一路杀进妖族腹地，取那妖族帝君的项上人头呢。”
老兵似是被方子的话勾起了回忆，咧了咧嘴，笑着开口道
“那会不是年轻嘛，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过那时就算知道，也是敢将大话说出口。”
老刘顿了顿，继续道
“现在岁数大了，征战疆场快大半辈子，那股心气早已磨平，只想快点打完仗，回老家找个好婆夷，好好享受一下剩余人生。”
方子看着老刘略显疲态的样子，心中微微悸动，也将背靠在城墙上与其并肩而坐
“快了，等打完这场大战，将那些异陆蛮子赶回去，我就同你一道去你老家，给你寻个好女人。”
老刘侧过头看向这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年轻人，笑着打趣道
“方子，你就不想找个女人，留个种？”
话音落下，方子面色微微发红，没有回应。
看见方子如此模样，老刘一下子从地上弹起身，惊讶的开口道
“方子，你不会还是个处哥吧？”
方子将头埋底，继续默念闭口禅。
老刘摸索着下巴，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后不解的问道
“不对呀，那日咱们营中弟兄一起去万花楼喝花酒，你不是跟人家小青去二楼了吗，怎么......”
听见老刘说道小青姑娘，方子猛然将头抬起，开口道
“我与小青姑娘清清白白，老刘你不要瞎说。”
老刘眼中露出怀疑的神色，开口道
“你与人家在其房中待了一夜，现在你跟我说你们二人清清白白，你觉得我信吗？”
方子面色涨红，焦急的开口道
“我只是与小青姑娘谈论了一下人生理想，和各自过往罢了，老刘，你真的想多了。”
方子本想着自己这么说，老刘定会夸自己是个好青年，谁知老刘闻言非但没有夸自己两句，甚至大骂道
“格老子的万花楼，老子花钱让兄弟找快活，你却给我上大活，真是往冥间尿尿，尿到阎王头上来了，你们等着，且看老子回去砸不砸你招牌。”
老刘大骂一通后，看向满脸迷茫的方子，开口问道
\你们是怎么谈人生过往的？是不是那小青身世无比悲惨？与你诉说那生活中的种种不易，她是哪种？父赌母病弟读书，还是长辈死绝自撑家，亦或者是倾心书生被抛弃，独自带娃很辛苦？”
听着老刘说的话，方子整个人愣在原地，脑海中尽是那夜小青梨花带雨的模样，自己临走前甚至还给其留下了大半身家。
良久之后，方子回神，面容满是生无可恋的模样。
老刘笑了笑，拍了拍其肩膀，开口道
“方子，你呀，还是太年轻。”
方子侧头看着老刘满脸的笑意，没好气的拍开老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气鼓鼓的向城墙下走去。
老刘看着其气愤的背影，突然想起当年的自己好像也是这般模样，回过神后，朝着早已远去的方子，高声开口道
“方子，等等我”
幽州边关，
百里之外的田野间，郑临渊几人坐在几块土石之上谈笑风生。
诸葛凤阙正在讲述那斩神境大妖一役的惊心动魄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那只神境大妖被我打急眼了，直接化作真身，一条二十多丈长的巨蟒，妖气冲天，妖神境的压力倾轧而来，张开大口想要将我一口吞下。
可我是谁？老子是道家大师兄，就这么葬身蟒口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当机立断取出圣贤书，翻开第三页，大喝一声，万里扶摇，一瞬间便远遁而去。
那条巨蟒见我撤退，立刻紧跟其后，最后......”
还没等诸葛凤阙说完就被右褴褛打断道
“我滴好大师兄欸，拜托您直接说重点好不好。”
诸葛凤阙尴尬的挠了挠头，开口道
“最后，我在荆州边关外，百里处的一处森林中用圣贤书将其镇压，不过有些奇怪的事，那条巨蟒被我镇压的一瞬间便灰飞烟灭，妖丹什么的都没留下。”
本来还当乐子听的郑临渊面容立刻阴沉下来，对着诸葛凤阙开口道
“诸葛兄，那大妖是不是在最后想要自爆却没能成功？”
诸葛凤阙愣了愣，对着郑临渊开口道
“郑兄，你怎么知道的？”
郑临渊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与同样阴沉着面容的老疯子对视一眼后，轻声开口道
“早在几个月以前，我家老爷子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妖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七成以上的神境大妖，一旦面临绝境就会被强行化为灰烬，连自爆都做不到。”
诸葛凤阙摸索着下巴，眼中露出回忆之色，开口道
“我当时还觉得奇怪，我已经做好大妖临死反扑的准备，但其却没有丝毫反抗，当时还以为是我的圣贤书镇压之力增强了呢，现在听见郑兄的话再联想起来，确实有些蹊跷。”
待到诸葛凤阙说完，道成空开口道
“郑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临渊面对道成空的疑问，缓缓摇头道
“我也不能确定其究竟为何，但我家老爷子给了两种可能，一种是妖族现在有手段能让死去的大妖重新归来，在其临死的一瞬间将其灵台妖丹抽走，回到妖族腹地重塑神身，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若是真是如此恐怕以妖族那位帝君的性子，恐怕早就打上大夏，开启灭族之战了。
至于另一种可能就是妖族有人在这些神境大妖的身上留下了些手段，这些手段能让大妖在极其虚弱之时，抽走其妖丹。”
见郑临渊停顿，右褴褛开口问道
“妖族那人为何要抽走其妖丹？”
郑临渊没有回答右褴褛的话，而是反问道
“右兄，你可知道妖丹对于妖族中人意味着什么吗？”
右褴褛听见郑临渊的问题，嘴角上扬，开口道
“郑兄，这你可就难不倒我了，妖丹嘛，不就是那群畜生的生命精华所在，一身修为.......”
说到此处，右褴褛好像明白了什么，从原地蹦起，惊疑的开口道
“郑兄，你是说妖族有人拿着这些神境以上的大妖妖丹在练功？”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郑临渊见众人明白过味儿来，缓缓点头道
“不错这就是，我家老爷子猜测的第二种可能性。”
道成空面色凝重的开口道
“郑兄，我非是对老爷子不敬，而是如此猜测是否有些异想天开了，要在妖族这些大妖身上都留下这种手段不易于登天之路，这不但对实施手段的人的境界要求极高，还需要在妖族中地位高绝，不然也不会接触到如此多的大妖。”
郑临渊听着道成空的疑问，侧头看向道成空，身子微微前倾，轻声道
“若实施手段者为妖族帝君呢？”
话音落下，田野间众人面色顿时大变，诸葛凤阙更是惊呼一声后开口道
“他是疯了吗？这些大妖不仅是其助臂，也是他的子民呀，他怎敢如此行事。”
郑临渊看着怒气上涌的诸葛凤阙，嘴角挂上一抹冷笑
“这就是人与妖最大的区别，妖族没有什么伦理纲常，只信奉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强者允许弱者生，则其能生，若是强者让弱者死，那他一定活不了，所以人与妖必有一战，不过希望这一战来的稍微晚上一些才好。”
听见郑临渊的言论，右褴褛等人纷纷沉默下来，眼中皆是复杂神色，思绪纷飞。
郑临渊见众人气势低沉的模样，笑着开口道
“行了，诸位，现今的当务之急是葫芦口一战，若是这战打输了，大夏都没了，就没必要考虑什么妖族了。”
声音落下，诸葛凤阙如泄气一般向后躺去，眼望青天，轻声开口道
“郑兄说的也是，若是此战输了，还考虑个屁的妖族。”
右褴褛看着诸葛凤阙的样子，伸脚轻踹了其一下，幽幽开口道
“输个屁，人族不会输。”
诸葛凤阙没有反应，而是继续望天，轻声呢喃道
“也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怎么样了。”
郑临渊看着诸葛凤阙担忧的模样，想了想，开口道
“夫子无事，就是不知道人在何方罢了。”
听见郑临渊如此笃定的说到自家老子没事，诸葛凤阙立刻从地上爬起，目光灼灼的盯着郑临渊，开口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头子那三愿说的可是跟临终遗言一般呀”
郑临渊闻言，哑然失笑，单手摁在胸口处，从心境中取出一本黄色小书。
见到书籍的模样，右褴褛几人都面露惊色，道成空开口惊疑道
“郑兄，你什么时候转修的儒道，还练成圣贤书了？”
没等郑临渊出言解释，诸葛凤阙便开口道
“屁的转修，这是我家老头子的圣贤书。”
道成空被噎一句，丝毫没感觉到尴尬，继续发问
“那夫子的圣贤书为何会在郑兄身上？”
郑临渊整理了一下言语，将自己当时在西境梧桐书院所发生的事对几人简短的讲述了一遍。
良久之后，郑临渊陈述完毕，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静静等待几人消化消息。
最后还是诸葛凤阙最先回过神来，看着郑临渊眼中尽是小星星，激动的开口道
“我滴个乖乖，这么说，郑兄你得了儒阁内的秩序真言？”
郑临渊看着诸葛凤阙如此狂热的模样，心有不解，开口问道
“这秩序真言有何特殊之处吗？”
看着郑临渊的一脸懵懂，诸葛凤阙定了定神，开口解释道
“秩序真言不算这次，那从古到今便只出现过一次，郑兄你知道秩序真言的第一任主人是何人吗？”
郑临渊摇了摇头，笑着开口道
“不知，难不成还能是儒家初祖，张先生不成？”
诸葛凤阙顿时瞪大双眼，开口道
“如此隐秘之事，在书院内都是不传之秘，为何郑兄你会知道？难不成我家老头子违背儒家规矩了？”
待到诸葛凤阙话音落下，郑临渊宛如雷击般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最终还是老疯子扯了扯其衣角将其唤醒。
郑临渊回过神来，开口道
“夫子没有告知于我，“秩序”出自何方，没有违反儒家规矩，倒是你为何能将此事告知于我？”
诸葛凤阙听见郑临渊的疑问，低下头，撇了撇嘴，小声开口道
“老子是道家的大师兄，关儒家屁事。”
言毕，郑临渊几人面面相觑，皆无奈一笑。
郑临渊将笑容收起，对着诸葛凤阙发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诸葛兄，你可知这秩序真言究竟该如何使用吗？”
诸葛凤阙抬起头看着郑临渊，眼中尽是怜悯之色。
郑临渊被其看的发毛，开口问道
“诸葛兄，为何如此看我？”
诸葛凤阙摇头叹息一声，开口道
“空有宝藏，不知如何挖掘，简直暴敛天物呀。”
叹息完，诸葛凤阙又继续开口道
“秩序为儒家祖师的本命真字，张口一吐可定天地万法，就连大道规则都不例外，当然你不可能做到这一切，毕竟你不是真正的儒修，就算真言再霸道，也只是让你能凭借浩然气对敌罢了。”
郑临渊看着诸葛凤阙啰里啰嗦，嘟嘟囔囔一大堆，一句话都没有说到重点，便开口道
“诸葛兄，你这说话说不到点子上的毛病真的该改改了。”
诸葛凤阙给了郑临渊一个白眼后，悠然开口道
“秩序真言，真正的用法便是凭借浩然气推动世间八万字，定天地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