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尔图罗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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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怎么感觉有点晕？这……这不是什么‘驱寒神药’吗……”
“还是说，那个乌萨斯人其实是在骗我？！！”
阿尔图罗疑惑地看着手上的酒瓶，但她确实在喝下这种神奇的液体后，感觉没那么冷了。
所以，阿尔图罗在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了思考，然后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口闷完了一整瓶伏特加……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阿尔图罗惊奇地发现，发现自己看到的东西都慢慢旋转了起来。
“咦？我，我怎么转起来了？”
阿尔图罗看着手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多的瓶子，想要凑近清楚的看一看……
但她随后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了，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了。
阿尔图罗无力地瘫倒在长椅上，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就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把她的大脑裹住了一般，她现在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困难了起来……
但好在，华在阿尔图罗即将晕倒的前一刻，赶到了这里。
“阿尔图罗？阿尔图罗？！！喂！你不能睡啊！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呀！！！”
华大老远就看到了瘫倒在椅子上的阿尔图罗，大声呼喊着她，让阿尔图罗不要闭上自己的眼睛——华以为阿尔图罗这是要被冻死了。
但阿尔图罗并没有因为华的呼喊而做出什么，只是彻底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手臂也自然地落了下去……
“不不不！阿尔图罗！你可不能有事啊！！！”
华站在阿尔图罗的身旁，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已经“冻死”的阿尔图罗，眼圈都红了起来……
现在的阿尔图罗彻底地瘫倒在了长椅上，身上的白色的病服有些杂乱，大片大片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迷人的红色光泽，而已经被她喝完的伏特加酒瓶，也倒在了长椅下……
“不对，这……阿尔图罗看起来怎么像是，喝醉了？”
想到这里，华立马就收起了那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走上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阿尔图罗，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果然是喝醉了啊……但她为什么能搞到……”
再确认阿尔图罗真的是喝醉了之后，华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一个新的疑惑也随之产生了——阿尔图罗是从哪里搞到酒的？
华弯腰捡起被阿尔图罗丢在地上的酒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嗯！正宗的伏特加！还是只有华才能喝到的那种！
“这不就是我自己的存货么？！！一直都在飞船上保存得好好的呢！”
“但现在它却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普瑞赛斯！！！”
华狠狠地咬了咬自己地牙，心里默默地给普瑞赛斯记上了一笔——她这一周的假期是别想好好过了！！！
“但现在，还是先把阿尔图罗给送回医护室吧……”
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抱起了醉倒在椅子上的阿尔图罗，走进了早已被华打开大门的医疗部内。
至于被华放到病床上的阿尔图罗，在室内温暖的暖气的作用下，那散发着诡异红光的肌肤终于变得正常了——只是比起平常，还是要红一点。
而华看着床上面色逐渐舒缓的阿尔图罗，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只要她没事就好。
但很快，华就又犯了难……
“阿尔图罗这副样子，明天早上真的能动手术吗？”
要知道，共生体的植入手术再怎么说也是在大脑上动的手术，任何不稳定因素都有可能会导致植入者的死亡。
即使是最好的结果，也是变成一个植物人，或者丧失一部分身体机能——当然，华肯定是有后手来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的。
但再怎么说，为了稳妥起见，华还是决定将手术推迟到阿尔图罗彻底清醒过来后的时间。
“就明天下午吧……到时候肯定没问题了。”
华想着，默默地将自己明天的规划重新安排了一下。
而就是在华拿起终端的时候，阿尔图罗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阿尔图罗现在感觉自己就好像在深海中一样，沉重的压力和冰冷的海水无情地摧残着她的身体，将她慢慢拉入海底。
她奋力地挣扎着，但人类又怎么可能与大自然做对抗呢？她只能绝望地看着黑暗侵蚀她的视野，身体也逐渐丧失掌控……
但就在阿尔图罗即将沉入海底之时，一双温暖的大手冲破了深海，在大海愤怒地咆哮声中，将她慢慢拉向水面。
那双大手给阿尔图罗一股熟悉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被这双大手拥抱过，被安慰过……
“……妈，妈妈？”
阿尔图罗想到了，这不是就是她心心念念地母亲的大手么？那双有些粗糙的，却无比温暖的，母亲的双手？
“阿尔图罗……阿尔图罗……”
那是母亲的声音，她轻声地呼唤着自己，将自己抱在怀里，双手慢慢地抚摸着她的脊背，似乎是在将恐惧从她的身体里驱逐出来。
“……妈妈？”
阿尔图罗看着那张无比担忧的脸庞，不知为何，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哎，我在，妈妈在这里……我的好孩子，你刚才吓死妈妈了都……你刚才是怎么了啊。”
母亲心疼地把阿尔图罗抱进怀里，给惊慌失措的阿尔图罗带来了一丝慰籍——现在，只有母亲才能给自己带来唯一的温暖。
“妈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感觉到自己被拉到了海里，然后就被妈妈你救了出来……”
阿尔图罗娇小的身体颤抖着，将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但这些不连贯的话语提取不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
不过有一件事母亲还是听了出来——阿尔图罗现在很害怕，在拉响那把大提琴后，她就变成了这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没事的没事的，妈妈永远在这里……”
母亲轻声安慰着，直到阿尔图罗彻底恢复正常后，才慢慢地放开了她。
“……妈妈，我还想再试一次，好么？”
阿尔图罗一从母亲的怀抱里出来，就说出了令母亲有些惊讶的话。
但她也只是愣了一下，接着就露出了微笑，鼓励道：
“好，阿尔图罗，我的好孩子，妈妈相信你……妈妈一直就在你身边。”
母亲轻轻地吻了吻阿尔图罗的额头，而受到鼓舞的阿尔图罗也慢慢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再次拉响了那把对她来说很巨大的大提琴。
……
阿尔图罗再一次回到了那片深海中，“祂”也似乎是惊奇于阿尔图罗的再次出现，急不可耐地想要再一次将她给拉入海底……
但这次不一样了！阿尔图罗的手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大提琴，随着她不断拉动弓弦，“祂”那庞大的力量竟然在不断消散！
阿尔图罗感受着“祂”不断地虚弱下去，心里不禁露出了一丝欣喜——终于，她终于能够！！！
“（震耳欲聋地嘶吼声）”
突然，原本无比虚弱的“祂”发出了巨大无比的声响，将毫无防备的阿尔图罗震得连拉动大提琴的手，都停顿了一刻。
而就是这一刻，宣布了“祂”的再次胜利，以及阿尔图罗的再次失败……
“不！”
阿尔图罗看着自己再次被“祂”拖入海底，渐渐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不！！！”
阿尔图罗大喊一声，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这都是一场梦……
吗？
阿尔图罗看着被她流下的汗打湿的被褥，在愣了一会儿后，才下了床——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有时候阿尔图罗真的感觉“祂”在戏弄自己，她也想过干脆不反抗，任凭“祂”将自己拉入海底……
但可笑的是，每当阿尔图罗放弃挣扎的时候，她就会被“祂”拍上水面，就仿佛是“祂”的嘲笑一般，嘲笑着阿尔图罗的无力。
“……饿了。”
阿尔图罗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片诡异的深海，在穿好衣服后，就慢慢走下了楼。
“阿尔图罗？来吃饭吧，早餐已经做好了。”
母亲一如既往地招呼着走下楼梯的阿尔图罗，然后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饭。
“阿尔图罗……你真的不用跟妈妈去看一看么？你每天都一副疲惫的样子，妈妈真的很心疼。”
母亲看着疲惫地往自己嘴里扒拉饭菜的阿尔图罗，再次提出了带她去看看的提议。
但和以往一样，阿尔图罗依旧是拒绝了母亲的好意——她是最清楚自己什么情况的人，医生与神父对她毫无作用。
唯有真的将“祂”打败，阿尔图罗才可能能够逃离那个恐怖的梦境。
……
“快看，是阿尔图罗姐姐来了！！！”
“阿尔图罗姐姐！我今天想听……”
“闭嘴！我先来！阿尔图罗姐姐……唔唔！”
阿尔图罗看着自己朋友们之间的嬉戏打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而一旁的费德里科，则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姐姐，说道：
“姐姐，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啊？他们明明是在打架啊。”
“不，费迪，他们只是在打闹罢了……哎，真是的，你这个脑子怎么就这么木头呢？”
阿尔图罗看着一脸茫然的费德里科，无奈地戳了戳自己弟弟的脑袋——这家伙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就这么笨呢？明明是个高材生……
“好了好了，大家，我今天时间多，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想听的歌曲哦~”
阿尔图罗摇了摇脑袋，然后就开口制止了她那些正在打闹的朋友。
而他们一听阿尔图罗说出了这样的话，不禁欢呼道：
“好耶！阿尔图罗姐姐万岁！！！”
“什么嘛，明明我们都是一个年纪的啊，为什么要叫我姐姐啊……”
“费德里科不就是这么叫你的么？”
“那是因为我们真的是远房亲戚啊……算了算了，大家赶紧坐好，我要演奏了。”
阿尔图罗看了眼围着她坐好的小伙伴们，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的，她看起来有那么老么？
“不行，以后要让费迪改口，我可不想被叫老……”
阿尔图罗默默想着，慢慢地拉响了手中的大提琴，演奏着今天的第一个歌曲。
……
“哇！阿尔图罗姐姐拉的真好听啊！”
“那当然，老师都说过，阿尔图罗姐姐很有音乐天赋呢！”
“对呀对呀，听说连大人们都很喜欢阿尔图罗姐姐的音乐呢~”
阿尔图罗在有演奏完一首乐曲后，小伙伴们也再次发出了赞叹的声音——果然，不管听多少次，阿尔图罗姐姐演奏的音乐都是最好听的！！！
“好了，就差最后一首了……费迪，就差你没有点了，你想听点什么？”
阿尔图罗微微侧头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而费德里科也没有辜负她的目光，木木地说道：
“姐姐的音乐都很好听，我听什么都行……只要是姐姐你演奏的就行。”
“……费迪！你这个笨木头！！！”
阿尔图罗气鼓鼓地把弓砸向了费德里科，而对方则露出了疑惑地目光。
……
“啊……”
阿尔图罗看着手上新添的伤痕，熟练地从一旁的医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创可贴，贴在了手上的伤口上。
而在贴完这个创可贴后，阿尔图罗的手指就全都被创可贴贴满了——看来，大提琴要等明天再练了……
“大提琴明天再修吧……家里的琴弦都被我用完了。”
阿尔图罗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了靠在自己腿上的大提琴，起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撕拉……”
突然，阿尔图罗就感觉自己的腿被拽了一下，随后就听到了衣物撕裂的声音……
“完蛋，丝袜被大提琴刮破了……”
阿尔图罗看着腿上破了一个洞的丝袜，在伤心了一段时间后，就穿着这双破了个洞的丝袜走出了自己的音乐室——反正都已经破了，即使她再伤心，丝袜也不可能恢复如初的。
“希望妈妈不会因此减少我明天的甜品供给吧……”
阿尔图罗想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妈妈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听说最近的拉特兰被迫参与到了一场战争中，身为外交官的母亲当然是忙得不可开交了。
而明天妈妈就会回来了，听说是有人能替她暂时担任几天外交官，所以拉特兰就给妈妈放了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