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可真是想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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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醒了?你颜值可以啊,校草级别了吧,怎么称呼?”顾瑭热情洋溢地伸手。
同桌没有回应,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感觉有点被冒犯到。
“信不信,一分钟之内,我能拿到你所有的资料?”顾瑭挑衅。
同桌依旧沉默,一副不想跟……白痴说话的模样,感觉又被冒犯了。
“呀,原来你是哑巴啊,抱歉抱歉。”顾瑭歉然,然而唇边的笑容并没有几分诚意。
“想死?”
低沉的嗓音,冷冷的,不像冰,不像水,更像融化的雪水,还有点好听。
“原来你会说话啊,是是是,有缘千里咱相会,我可真是想死你。”顾瑭笑眯眯,热脸没有半分冷却。
“楼巍,班里只有这一个位置了,你跟顾瑭好好相处哦,大家也照顾一下新同学啊。”
侯萌看着其实只有一个在有说有笑的两人,交代一声就走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顾瑭挑了挑眉:“你的名字是哪两字啊?”
楼巍没有回答。
顾瑭再接再厉:“名字是哪两字啊?”
楼巍转头趴下。
顾瑭也没有放弃:“是哪两字啊?两字啊?字啊?啊?”
楼巍转头:“你有病?”
“是啊,你怎么知道!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顾瑭真切承认,“你的名字是哪两字啊?”
楼巍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觉得自己不说,这有病的同桌会一直刨根问底,没完没了不得安生,当下随便从课桌里掏出一本课本,翻开第一页,很不耐烦地刷刷写下两字,扔给顾瑭。
“别烦我。”
顾瑭像是没有听到警告,径自观摩崭新课本上的名字——楼巍。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楼……巍……楼巍楼……巍楼……”
楼巍指尖一缩,很快,快的难以捕捉。
“危楼高百尺,帅哥好名字,龙飞又凤舞,帅哥有前途。”顾瑭竖起拇指点了个赞。
楼巍:“……”
“好了都别说话了,正式上课,翻到上节课讲课的内容……”徐雪梅转身在黑板上写字。
“同桌,听说你们班有个叫刘栋的校霸,是哪位仁兄啊?”顾瑭仿佛没有察觉同桌散发的生人勿近气场,低声骚扰。
因为挨得近,对方说话的气息带着一丝清凉的薄荷味,挺醒神的,更让人厌烦。
楼巍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太愚蠢了,这哔哔机根本闭不上嘴,当下没有理他,转头继续睡觉。
“同桌,梦里花落知多少,醒着才知春光好。”
“同桌,一日之计在于晨,晚上才不会孤枕。”
“同桌,睡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给予想要貌美如花的人心理安慰而已。”
“同桌……”
楼巍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耳朵充斥着各种高低起伏的同桌同桌同桌,他攥起拳头,手背泛着青筋,俨然游走在爆发边缘,只差一点火星子。
顾瑭仿佛没有看到,依旧致力于作死大业。
前桌两人相视一眼,心惊胆战,很怕后边发生事故波及他们,毕竟新来的帅哥并不知道楼巍是谁。
左边的张健拿着书挡着脸暗戳戳侧转头,一颗脑袋大的有点可观,翻开的语文课本都遮不住,他压低声音:“刘栋上月就转八班了,你找他什么事?”
顾瑭消停了,有模有样也拿起课本挡着脸,低声回道:“刚到新校,转校生生存指南,你不得不知道的那些事,可以不知道校草校花,但不能不知道校霸学渣。”
张健疑惑:“为啥?”
右边的林业将语文课本立在桌上,然后身体往后一靠,缩着头转身,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痘痘和满脸的好奇:“为啥?”
“因为可以找校霸聊聊不羁放纵的人生,找学渣谈谈期中期末的合作啊。”顾瑭一脸这不是很好懂的意思吗?
张健、林业:“……”
后边两位的成绩配不上他们的颜值,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但这种公平为什么没有降临到他们身上!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这句的意思是……”徐雪梅一顿,忽然改了口,“谁翻译一下?”
底下立刻战战兢兢安静如鸡,没人举手。
徐雪梅视线一扫盯着后排,一个趴着纹丝不动,一个拿书遮挡半张脸侧着身。
“顾瑭,你来回答。”
顾瑭一听,慢吞吞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地拿起语文课本,这才发现手里的这本是同桌随便扔来的,上边还有飘逸的字迹但却稳重的名字。
巧了,正好还是语文课本。
他不知道上到哪页了,黑板上写着《琵琶行》,下边又有善才、钿头银篦等字,估摸是在后边,前桌两人戳着课本上的一句给他提醒。
“老师,我是新来的,不知道上节课讲到哪里了。”顾瑭懒懒散散地道。
“我问你上节课了吗?”徐雪梅又开始蹿火了。
“那问什么?”顾瑭一脸茫然。
“问你同桌!”
“我同桌啊?”顾瑭盯着同桌的后脑勺仔细回忆了一番,“长得很帅啊,不是校草都说不过去,如果非得用优美的句子来表达,写实一点就是‘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写生一点就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当然比我还是差了一点的。”
众人绷着的嘴角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在听到顾瑭名字时楼巍就有不好预感,以往课上睡觉没人管他,今天就因为旁边多了一个哔哔机就扯上他。
他只能睁开眼睛坐直身体,眼神不善地斜了对方一眼,扯过语文课本,用黑笔圈了其中一句,边上写着两字——翻译。
字迹清隽,笔锋有力,一笔一划都蕴藏着揍人的冲动。
顾瑭这才恍然大悟,朝同桌比了一个拇指弯了弯以示感谢。
“老师,我觉得这句的意思是,弟弟离家出走从军,带走了不少家产,把阿姨给活活气死了,暮阿姨死了后又来了一个朝阿姨,这个姿色肯定比先前的那个强,毕竟年老色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众人听完一愣,一些捂着嘴巴一些趴在桌上,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是辛苦。
徐雪梅教学这么些年,什么样子的没有遇到过,压着火气继续问道:“那你觉得白居易这里为什么要写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