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娘娘,等奴才办件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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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媞月趁着皇帝被这一巴掌扇得发懵,丝毫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用力将他推倒,然后迅速从地上站起,想往后边躲开……
可惜还没来及直起身子,又被皇帝的手拽住了脚踝,苏媞月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倒下去的时候,额头不慎磕在了桌角上。
细碎殷红的血滴缓缓从伤口处渗透出来,苏媞月红着眼,一言不发的捂着额头,绝望的往门口看了一眼。
依然没看见萧鹤野的身影。
只看见双目赤红,一脸心疼盯着自己的小安子。
她轻轻冲他摇了摇头头……
让他忍住,别轻举妄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和小安子都还没有走到那个地步。
所以,只能忍着……
小安子知道娘娘的意思。
一声不吭的伏在地上,可他的眼睛从来没有从苏媞月身上离开过。
咬紧的牙关,攥紧的拳头……
犹如蓄势待发的战士。
此时此刻,小安子只想等,等一个机会……
等一个亲手了解这一切的机会。
哪怕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
苏媞月回头见皇帝趴在地上,可那只手还紧紧握着自己的脚踝。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她狠下心,抬脚狠狠踹在皇帝的脸上。
一脚不够,她又补了一脚……
“大胆淑妃,你想反了朕不成?!”
先先被扇,然后被踹,皇帝彻底失去理智。
皇帝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身,用指背擦了擦被苏媞月踹得流血的鼻子。
他轻飘飘的说了句:“淑妃若是再反抗于朕,朕定灭你满门。”
话落,房间内突然变得格外的安静。
没有嘈杂的异响,也没有挣扎反抗的动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快要听不见了。
落针可闻。
苏媞月浑身僵住了片刻,她乖乖站了起来。
摇摇欲坠的身躯,如同一朵被人摧残肆虐的娇花,随时要碎掉了一般……
她满眼恐惧的望着皇帝。
宽松的袖子底下,她手心里紧紧握着那只簪,似乎再用力些,簪子就要划破她的手心了。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息怒。”
苏媞月眼里噙着泪花,想离这个荒淫无度的昏君远一些再远一些……
可她脚步却一步都动不了。
她不敢反抗,也不敢逃了。
那句灭你满门,足以让苏媞月乖乖听话。
皇帝往她身边走了两步,用手指轻轻挑开了苏媞月身上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棉衫……
底下烟纱襦裙也被扯碎,肩膀和颈部的一片雪白就映在眼帘。
“这里……他碰过了,是吗?”他指了指苏媞月胸前的丰腴,问她。
苏媞月拧着眉,没有出声。
皇帝嘴角抽了两下,目露淫邪之色,故作大度的说了句:“朕不介意,淑妃,你只要好好伺候朕……”
“朕不介意……”
这句话,是实话。
这个皇帝选女人,从来只看眼缘,随心意,只看当下。
他不在乎那些女子过去如何,是否清白。
皇帝只在乎她们带来片刻的欢愉和快慰。
妓子如何,臣妻如何,民妇如何……
就算被太监碰过的女子又如何?
他一点都不在意。
……
皇帝扬起手掌,手指微微弯曲,做抓握模样。
魔爪缓缓朝她诱人的胸脯伸去……
苏媞月满眼绝望的侧过头,不敢看那只肮脏的手。
看着这一幕,跪在门口的小安子瞪大了眼睛,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小安子从地上抬起头,站起身,攥紧了剪刀正欲冲上去……
只是小安子堪堪站起身,就感觉有一团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转瞬之间,萧鹤野像一阵风那样。
‘嗖’一下,出现在了皇帝和苏媞月两人中间,他单手擒住了皇帝伸到一半,差点就碰到苏媞月胸脯的手腕。
萧鹤野脸色铁青,眼藏杀气的怒视着皇帝。
皇帝也被他速度和摄人的眼神吓到,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却惊吓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手指猛然发力,差点将狗皇帝的骨头生生捏碎。
皇帝疼到龇牙咧嘴的,不断喊着:“萧爱卿……萧爱卿……轻点轻点!疼疼疼……手要断了,朕的手断了!”
听到皇帝的呼喊,萧鹤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冷静了许久。
之后,萧鹤野才缓缓睁开眼睛,手指慢慢松开了皇帝。
……
萧鹤野全然没有顾及皇帝就在此处。
他转身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把苏媞月身上衣衫拢了拢,遮住那一片雪白。
宽大有力的双手捧着那张快要哭碎的小脸,指尖轻抚过苏媞月带泪的眼尾。
“娘娘……”
萧鹤野这一声叫得很温柔,很小声。
当萧鹤野看到她被磕破的额头,心底蕴着的怒意又增加了几分。
冰凉的手指往上抬了抬,想要帮她擦拭去额前的血渍,可萧鹤野又怕弄疼了她……
手,悬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落下。
心疼,心碎,愤怒,懊恼,自责……
几乎这世间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在萧鹤野的眼底涌动着。
那种窒息又肝肠寸断的撕裂感,一点点把他仅剩的理智侵蚀,吞噬。
这一刻,萧鹤野脑海里的那个疯狂至极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他要毁灭,他只想毁灭,这虚伪恶臭的人间他真是看腻了,也待腻了。
不如一起覆灭好了。
……
苏媞月仰着头望他,张了张嘴,想问问萧鹤野,为什么现在才来……
她想说,刚才自己害怕的要命。
她想说,自己身上很疼,哪哪都疼……
她还想说很多很多话……
可是苏媞月张不开口,皇帝还在这里呢。
苏媞月什么都不敢说,只是不声不响的看着他,然后委屈的掉眼泪。
萧鹤野把她扶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然后又走到靠窗的美人榻上拿了绒毛毯子盖在苏媞月身上。
“娘娘,等奴才办件事……好不好?”
萧鹤野蹲下身子,红着眼圈跟她说话,像是在哄小孩那般,温声细语的,极具耐心又小心翼翼。
至于他为什么要蹲下来呢。
萧鹤野身量很长,每次苏媞月站着跟他说话,都是仰着头,也总是仰着头……
可此刻,苏媞月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犹如一株易碎的茉莉花,仿佛轻轻动一下就会枯萎了。
萧鹤野不想再让她仰着头了,他宁愿自己蹲在地上……
甚至,双膝跪地……
萧鹤野都不愿再让她仰着头,让她皱一下眉了。
苏媞月微微点点头。
双瞳剪水,眼波流转之际,眼底的惧色慢慢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