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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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美国，科罗拉多空军学院。布鲁克林中校结束了一天的教学。他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恐怕就要结束了。
自己曾是这所学校的优秀毕业生，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但自己的军事理念不被大多数所认同。大量光棱坦克配合入侵者战机同时发动空地协同作战的想法始终不被认可，不仅是因为造价昂贵却装甲薄弱的光棱坦克群透支了太多预算，还因为出身空军的他对陆军的过多干预遭到了陆军的强烈反对。
长期的和平没有给他带来用军功升迁的机会，自己又毫无背景，军衔常年原地踏步。伴随着艾布拉姆斯等重坦的列装，光棱坦克恐怕会退出现役，他的理论最终被国防部彻底丢弃。鉴于愈发高涨的房价和涨幅无望的工资，毫无背景的布鲁克林只能离开五角大楼回到母校教授学员挣取生活费，现在就连这份工作也要结束了。
教学生活也不是那么美好，前来上他的军事理论课的学生少之又少，校方已经决定这学期结束后就不再让他担任讲师。
“看来，我的军旅生涯就要完蛋了。”布鲁克林漫无目的地在空军学院的礼堂前走着，喃喃自语道。
临近毕业，空军学院的学生们聚集在操场上幻想未来。布鲁克林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那么意气风发，以为自己可以建功立业，最后却毫无作为。
“布鲁克林中校！”既然有人主动叫自己，这可是件稀罕事儿。布鲁克林回头看见自己的学生康纳正向自己跑来。
“我的申请通过了，”康纳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向布鲁克林敬礼。
康纳是布鲁克林为数不多的愿意来上他的军事理论课的学生。出身于军人世家的康纳有很高的军事天赋，布鲁克林曾形容他是天生的指挥官。
康纳的各科成绩都是第一，布鲁克林很看好他，努力为其争取到了去西点深造的机会。其实也不用布鲁克林争取，康纳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成绩和强大的背景完成这一目标。
“恭喜你，康纳。找我恐怕不只是告诉我一个好消息那么简单吧。”
“是的，关于艾布拉姆斯，我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康纳和布鲁克林经常一起讨论当下的军事发展趋势，康纳对布鲁克林的理论很认同，还在此基础上还提出了许多新的看法。
“很好，康纳。不过现在你不用对我说了，得和你的上级和参谋们说。”布鲁克林意识到康纳的成长速度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他的未来不可估量。
“过奖了，中校。如果有一天我能满载勋章荣归故里，您一定很骄傲吧。”
听着这番话，布鲁克林心中有些惆怅，当年的他也何尝不是这样的踌躇满志。如今却……
“坚定你的信念，士兵。现在还不是你骄傲的时候。”布鲁克林忍不住提醒道。
“抱歉，中校。”康纳收起了脸上的兴奋神色。“但还是希望您可以出席我的庆功宴。”
“好的，如果那时候我还在这儿的话。”
“不会太久的。”
……
“名师出高徒啊，约翰。”
几日后，华盛顿的一家餐馆内。
“我可不是什么名师，只是运气好遇到个好学生而已，空军学院的那群混蛋还要开除我。”离开空军学院的布鲁克林对着校方大加吐槽。
“我跟你说，那就是一群废物，仅凭拍马屁爬上去的虫豸……”看得出来中校对上级非常不满。
几分钟后，吐槽结束。
“未来有何打算？”听完后的汤姆给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加冰。中校最喜欢的酒。
“不知道，有安保公司想雇佣我去做培训。”布鲁克林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你不来一杯么。”
“我讨厌酒，尤其是伏特加。你忘了？”汤姆白了布鲁克林一眼，说。
“抱歉，我忘了。”布鲁克林尴尬地笑了笑。“想必老朋友大老远让我来不是来听我抱怨的吧。”
“当然，我就是来和老朋友叙叙旧的，抱怨声也不错。”汤姆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谢谢。”布鲁克林沉默良久，才终于开口，“能不能借我十万欧元。”
“可以。”汤姆的回答简单而爽快。“拿来干什么，你不会打算带着钱去非洲搞政变吧。”
“当然不是，我母亲病重。你也知道的，美国这医疗费用，把我卖了也付不起。所以我决定去欧洲，那里医疗水平差不多，价格也相对便宜一些。”布鲁克林回答道。
“欧洲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有，你打算怎么还钱呢，带着雇佣兵去非洲搞政变？”
“不是，你就对去非洲搞政变这么上心吗！”布鲁克林懵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你知道我最近去非洲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政变？”
“是的，但你知道那个政变是怎么成功的吗？”
“没兴趣。”
“那个政变的头目，自称是天才机械师的叫拉什迪的家伙，是个收破烂的！”
整个餐厅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去非洲发动政变了吧。成本低，收益高。连收破烂的都能成功，以你的实力去当个割据一方的军阀恐怕不成问题。”
“只要地盘上没有石油，国防部的家伙基本上不会管我，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两人就这么一边开玩笑一边吃饭。暂时性把烦人的事儿忘到脑后。
“好了，说正事儿。”汤姆正襟危坐，“去做雇佣兵教官固然待遇高，但我还是不推荐你去的。他们都是大国的白手套，很容易被卷入政治纠纷当中去，特别是像你一样的前政府人员，被抓住了只有死路一条。”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布鲁克林眼睛一亮。
“废话，知道命运科技么？”
“当然，欧盟首居一指的高科技企业。老板是西格弗里德，爱因斯坦最得意的门生。”
“我和他有点儿交情，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你去德国找一份差事儿。能找到什么职位的就看你自己了。”
“够义气。”布鲁克林见状大喜，握手告别的时候顺便给汤姆手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