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裁定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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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捧起圣铃，摇晃铃身，整座圣域随着圣铃摇晃开始震动。
教堂里，还躺在地板上的米迦勒被震动感惊醒，她轻轻晃动脑袋，撑着身旁的石柱缓缓起身。
“我怎么躺在这里，圣铃呢？”米迦勒环视四周，没有发现圣铃和安知乐的踪迹。
她扶着墙走到教堂窗前，呆滞的望着窗外，被巨剑劈成两瓣的加百列躺在窗前不远处，教堂周围满是炽水腐蚀和狱火灼烧的痕迹。
“不好，乌列尔赶回来了，路西法和那名外界人在哪里？”米迦勒翻出窗外，地面仍在震动。
教堂周边的楼阁里不断传出痛苦的哀嚎与呻吟，米迦勒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
“周围这些由堕落之力凝聚的黑雾变淡了，难道他们成功了……”
她捂住胸口：“那为什么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心脏一直在跳，路西法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米迦勒翻过一栋楼阁的残骸，看到安知乐站在那里，脚边是一具没有头颅的天使残骸，残骸背后的六根漆黑羽翼彰显着乌列尔的身份。
“不止加百列，连乌列尔都……是你和路西法干的吗？你们怎么做到的？路西法在哪里？”
面对米迦勒的一堆问题，安知乐站在原地，不知从哪开始回答，许久过后，指向躺在地上的圣铃。
“路西法用你父亲的力量晋升六翼天使，我们联手杀了加百列，随后赶来的乌列尔被拉斐尔重伤，自然不是我和路西法的对手。”
“路西法晋升六翼天使？借用外力强行突破四翼限制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他怎么能……”
米迦勒捡起圣铃：“拉斐尔不是堕落天使吗？为什么要重伤乌列尔，你叫路西法出来，我听他解释。”
安知乐的眼睛望向某栋楼阁，视线透过窗户，楼阁里长有两翼的堕落天使身体僵硬，逐渐化作石像，类似的情况正在圣域各处上演。
路西法用尽前任大天使的力量和自身的湮灭力量，将圣铃里的堕落之力尽数湮灭。
但圣铃的本质还是没变化，只要审判之光审判的还是愧疚，圣域就无法摆脱堕落的诅咒。
“他把自己的意识融入了圣铃。”
安知乐的视线从圣铃上挪开，路西法最终选择将自己融入圣铃，用自己的判断筛选圣铃的力量，用自己的判断裁定善恶标准。
“融入……圣铃……”
米迦勒望向手心里的圣铃，他们家族世代负责守护圣铃和圣域，除了圣域前任大天使，没人比她更清楚这样做的结果。
“路西法清楚自己的意识会被永世囚禁在圣铃里，他怕你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些堕落天使，就利用圣铃收走了他们的灵魂，将他们变成石像。”
安知乐走到米迦勒身边：“他并没有杀死那些堕落天使，只要灵魂里的堕落力量被圣铃湮灭干净，他们的意识就能回到身体，解除石化。”
“刚刚的话是路西法特意让我转告你的，这些天使并没有死，他这次没有滥杀同胞。”
米迦勒将圣铃捧在手心里，双眼无神，思绪飘到多年以前，父亲将路西法领进教堂的时候。
“米迦勒，你听说没有，师傅领回来的新师弟好像杀过天使。”
懵懂的米迦勒听师兄们描述路西法的外貌，面色凶狠，眼露凶光，最重要的是身份，杀害天使同胞会遭到所有圣域天使唾弃。
“他杀的是谁？为什么要杀？”尚且懵懂的米迦勒表示好奇。
也许是声音太大，正好被朝他们打招呼的路西法听到，他以为米迦勒是在议论他。
“拐卖其他天使，不该死吗？”
圣域和地球的法律法规不同，没有死刑，路西法的话给米迦勒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震撼。
米迦勒从父亲那里了解到，路西法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却能杀掉想要拐卖他的成年天使，父亲看中他的潜力，便想收他为徒。
路西法就这样成了前任大天使最不省心的徒弟，米迦勒曾不止一次看到父亲用银烛台揍路西法。
原因好像是路西法提议修改圣域规定，增添死刑，父亲执意不肯，嘴里念叨着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有些牲畜死也不改。”
米迦勒再次被路西法粗鄙的话语震撼到了，然后就听到教堂前传来银烛台的敲打声。
当天晚上，趁路西法在教堂大门前罚站，米迦勒悄摸摸的跑到路西法身边，给他带来当天的晚饭。
“不吃。”
“真不吃？好吧。”
见路西法对食物不感兴趣，米迦勒把饭盒塞到身后：“知道吗，我对你的观点很感兴趣。”
路西法还是不说话，米迦勒凑到他身边：“我也觉得有些家伙需要用到更严格的处罚，父亲虽然开明，但对那些罪人的处罚太仁慈了。”
“你真这么想？”
“当然了。”
米迦勒望向天空：“你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虽然父亲无法满足你的设想，但我总有一天能继承大天使的位置，说不定能用到你的方案。”
说着，她看向路西法：“我们的目的都是想让圣域越变越好，未来一起加油，好不好。”
“好……饭盒给我……”
就这样，畅谈未来的米迦勒也给路西法带来了足够多的震撼。
回忆那段时光，两人经常在一起描述想象的未来，商讨圣域的处罚规定，米迦勒握紧手里的圣铃，他们是从什么时候渐行渐远的。
“路西法，你确定盗窃也要判死刑吗？”两人坐在一张大圆桌上，米迦勒皱着眉头说道。
“盗窃不该判死刑吗？”路西法反问道，脸色明显不像开玩笑。
“我觉得你有些过于严格了。”
米迦勒看向两人刚分出来的处罚规定表：“照你写的，浪费食物都要用极刑处置？”
“处罚分轻重，但善就是善，恶就是恶 。”路西法接过规格表，食指指向上面的某项条例。
“你说我判的重，我到感觉你有些地方判的太轻，虽然只是一张想象的表格，但我们要认真对待。”
“你觉得我没有认真吗？”
“我只是觉得……”说着说着，他们的争执变成了争吵。
“凶天使！”
“疯天使！”
“你！不近人情的家伙！”
“不讲道理的蠢货！”
“……”
“……”
“滥杀天使的异……”
米迦勒连忙捂住嘴巴，她知道路西法听不得这句话。
路西法以前杀过天使，圣域里有很多天使都这样称呼他，但碍于路西法大天使徒弟的身份，大多都是在背地里这样称呼。
果不其然，路西法平常波澜不惊的脸色瞬间变了模样，他张开嘴，没有说话，随后转身朝房门走去。
米迦勒想去追路西法，但却抬不起双腿，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规划过圣域的处罚规则，直到圣铃被堕落力量污染。
“要是以前的你，肯定不会给他们留退路，谢谢你。”米迦勒将圣铃放在胸前，闭上眼睛轻声祷告。
看着站在原地祈祷的米迦勒，安知乐将一张A4纸对折，塞进口袋，塑界笔在指间转动。
“不告诉她吗？”
“不用，这样挺好的。”
“后悔吗？虽然还算活着，但却是用这样自由受限的方式。”
“不后悔，谢谢你。”安知乐的脑海响起路西法的声音，【塑界笔】技能【此生契】签订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