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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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黎达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傍晚的余光还在天边,自己脖子后面也感到了巨疼,他不得不扭动一下,不住地“哎呦”一声。
他也不知道早上为什么那么冲动,冲动地想马上得到她,他本来是要去送给她专门集市的发簪的,现在却亲自把这个事情搞砸了。他也觉得当时情况不对,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好像有股热力在控制着他。但是那又如何?本来她就应该是他的。
黎达有点懊悔,同时又升起了愤怒和嫉妒,只有族长可以为所欲为,自己从小就兢兢业业地帮风斩麟打点事情从不出错,现在却一个女人他都不愿意给自己。
想到这里黎达的拳头越握越紧……
这夜对于有些人注定是无眠的,只有那些族里暂时没有烦恼的人睡得最安稳。
商队外面依旧非常热闹,灯红酒绿的市集上那些无忧无虑的人们依旧载歌载舞。
今天晚上风斩麟没有让羽灵泽过来陪伴,羽灵泽在自己的帐篷里喝酒解闷,她来自女人的直觉觉得月红颐就是自己的敌人,威胁到她成为正式夫人的敌人。她太了解风斩麟了外表虽亦正亦邪,内心却一直把族里的事业看得最重,对感情的需求也一直不咸不淡,对自己不过是一直表面上做的周全细心,实际很难走入他真正的内心。
她感觉风斩麟对月红颐的关注已越来越多,这种发现让她痛苦又难过。这种难过如掉到了冰窖里,身体不住发抖,酒都烫不热自己了。
如果风斩麟选择了她,未来该怎么办呢?她独自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暗暗地哭泣,嫉妒和难过混合交替的情绪让她无法呼吸。
而族长的帐篷里却忙碌非凡,风斩麟正忙碌着接待大商人,交换今年族里的生活物品,每一年他都有亲自把选货、对货和检查。毕竟他一直没有放太多心思在自己的儿女情长上面,他还有一族的人要养活和庇护。这是他族长的职责也是责任,他希望羽况族在他的带领下越来越强大和安定,他也很享受这样的成就感和地位感。
只有他忙完帐篷里空无一人的时候,他才会想起月红颐和黎达。
他有点想现在月红颐在干什么呢,不知道现在她心情好一点没有。
而黎达也该让他缓和下情绪了,他一直从小跟着自己,披荆斩棘才得到这个族长之位,这里面也有黎达的帮助和忠诚。
任何王者离开支持自己的人,不过都是孤狼而已。
而自己会因为月红颐而和黎达树敌吗?他自己也不确定了。
为了一个女人撼动自己的位置和忠实的管家,从任何角度好像都不是他的风格和做事风格。
月红颐的帐内已收拾整齐,阿阮越来越懂事负责了,只见她穿着青果色的棉袍子,看起来也出落地落落大方,再也不是以前任人打骂的小奴隶了。
月红颐欣慰地笑了,她本心是希望大家都快乐的,得到一席安稳安乐。
可是世事总是事与愿违吧。
她打扫帐篷的时候,看到了打翻在地的锦盒,里面居然是一只玉簪子,但是在他们早上打斗的过程中已经摔断了,这只玉簪应该就是黎达要送他的那只吧。
月红颐捡起来看着裂口:“可惜了。”
阿阮给她端来一碗稀粥,说道:“姐姐后悔了?”
“为什么后悔?”
“我看大管家对您还是不错,我们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啊。姐姐不选个对你好的人吗?”
“你觉得什么样子的人对你好?”
“我以前觉得阿爹对阿妈就很好啊,阿爹总是把最苦最累的活儿自己做完,最好吃的留给我和弟弟,晚上都会抱着阿妈、阿弟和我一起睡。”看来阿阮以前的生活也是挺幸福的,可是不断的战争和抢夺让她无法生存了。
“对吧,爱是生活的细节对吧,一碗牛奶,一声问候或是日日的陪伴。”
“阿阮还小,不知道什么是爱,就是看见以前阿爹阿妈很好的。”
“那你恨他们杀了你的阿爹阿妈吗?”月红颐问道。
“恨的。”阿阮说到这里低下头,眼泪掉了下来,“但是……阿妈告诉过我,仇恨不能改变什么,她希望我好好活下去。”
月红颐突然有点心疼眼前这个孩子,如果这里和北部一样没有战乱就好了,大家也不用这样失去至亲。但是她要做什么才能改变他们呢?怎么样才能阻止他们这样残暴的生活方式呢?
其实月红颐也没有一个好的办法,目前自己都是风雨中飘摇,也许要不只能带着阿阮逃跑,要不只能跟着风斩麟。
是的,风斩麟用的词是跟着,而非娶,说明她只是和羽灵泽一样的地位。
如果未来他还有其他女人,她又该怎么办呢?
那她是不是应该选择黎达呢?为了生存选择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男人。
自己又根本做不到。
于是她低声告诉阿阮:“阮,这里也不一定安全,你偷偷收拾掉一点我们的厚衣服、干饼和拿啥钱什么的。如果这边有了变化我就带着你逃跑,你愿意跟着我跑掉去山里吗?”
阿阮看着她,天真地点点头。
“好,这一些都是准备而已,你偷偷准备就好,不要被他们发现,我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早点睡吧,经过了一天的吵吵闹闹,自己已经很疲乏了。
帐篷外风斩麟也给她多派了两个守卫。
今晚能睡好了。
夜逐渐深了,围墙外的商队逐渐安静下来,围墙内的羽况族也安静下来,慢慢只有大家均匀的呼吸声。
唯有族长的帐篷还亮着烛光,看来风斩麟还在忙族里的事务。
暗夜中,一个黑影很快的速度向大门走去,然后和门卫说了什么,门卫便放了他出去,然后那黑影溜出大门,只见他身材魁梧高大,很快闪入商队的一个帐篷里,里面的人也好像在就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