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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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朱娘子与她汇报去王府的经过。
才说了开头,胡灵儿打断说“先摆饭吧!过后再说。”
小丫头上完菜。
胡灵儿说“出去吧!”
喝了一碗小米粥,就听着白薇在门口说“姑娘,陶娘子与小郎君来了。”
胡灵儿站起来拉开门问“谁来了。”
白薇说“是陶娘子与小郎君。”
“请进来,再添两双筷子”胡灵儿吩咐白薇“再去厨房添两个菜。”
白薇答应着去二门传话。
胡灵儿站在门口等着,这么晚了陶玉泉和陶婶来不知有何事。
“陶婶、福双快进屋,外面冷”胡灵儿见陶玉泉与陶婶过来,连忙让二人进屋。
陶玉泉说“师姐,夜里能让我娘在这儿留宿吗?”
胡灵儿笑着说“行,陶婶住西厢房吧!先洗手用饭。”
陶婶摆着手推辞,说“俺们吃过饭来的。”
胡灵儿笑着说“陶婶,你看就我一人孤零零的在这儿吃饭,你与福双陪我多少用点,福双,过来坐下吃饭。”
陶玉泉说“娘,咱们吃饭。”
白薇与白芍抬着食盒进来,从里面又端出饭菜、碗筷摆放在桌上。
陶玉泉与陶娘子坐下,胡灵儿说“福双,你与陶婶夹菜吃,吃不完可要倒掉。”
一顿饭下来,桌上的饭菜都空了盘子。
陶玉泉有些羞涩的说“师姐,我太能吃了。”
胡灵儿笑着说“你正在长个,这饭量才正常。”
陶玉泉低头问“师姐,我不想住在师父家,能搬出来吗?”
“你如今不是学针灸吗?”胡灵儿不解的问。
陶玉泉嗫嚅的说“学不了了,师父回来就回内院,见不到师父的面,如今我大了也不好总去内院。”
胡灵儿皱着眉头说“福双,男子汉大丈夫说个话怎地如此不爽快,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
陶玉泉猛地抬起头,说道“师姐,我不想住在师父家,不想学医了。”
胡灵儿还没反应过来,陶婶扑上去打了他两下说“你这娃儿瞎说啥呀!自古拜师学艺都是如此,不受磨练不成佛,学出来就好了。”
“福双,你与我讲讲为何不想学医了,不想学总得有个由头吧!就是你与师父讲不想学,师父也会问你是为何”胡灵儿柔声细语的问他。
陶玉泉答道“师母要把她身边的小翠许配给我,我没答应。”
胡灵儿正在喝茶,被这话给呛着了,咳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才多大,就给你说亲。”
陶婶在边上说“不小了,今岁十二,在乡下那块已经开始寻摸媳妇了。”
胡灵儿有些八卦的问“那个小翠多大年纪,长的俊吗?是哪里人氏,家里还有何人。”
“师姐”陶玉泉有些生气的喊了一声,说“那个小翠是个奴籍,师娘身边的使唤丫头。”
陶婶一听就炸了,说“她是师娘也不兴如此作践人,俺就说泉娃家去像有心事,原来用小丫头片子膈应俺,赶明儿娘与你师父说去,咱不学了。俺说今儿洗三,对俺不爱搭理,原来是作践不成甩脸子给俺看,俺呸,让这起子不长好心的嘴里长疮。”
这事闹得,胡灵儿安抚住陶婶,看着陶玉泉问“你自己也说长大了,你说说看你如何想的,想要做甚。”
陶玉泉大胆的说“我今儿在师父书房整理书籍,听到王婆子与王善家的嚼舌根,说是小师妹过了百日,师父会将小师妹收做关门弟子,虽说太太不曾喝拜师茶,但这小姐是太子妃师妹,往后讨个郡主、县主,比喊声师娘可要爽快多了。接着王善家的说,老爷既收小姐做关门弟子,那医术还要教郎君吗?王婆子说:太太说了,学医太辛苦舍不得小姐受累,还是让陶玉泉学吧!给他寻个媳妇拴住她,往后给小姐开个医馆,让陶玉泉坐馆给人治病。”
陶婶又开骂“这黑了心肝的,敢情想让泉娃给她做牛做马,泉娃听娘的咱不学了,明一早咱们回村。”
胡灵儿被她吵得头疼,看着时间不早了,就说“陶婶,这师父就跟自家父母一样,哪能说不要就不要,你若是不怕福双往后被人戳脊梁骨,赶明儿就与他回去。”
陶婶面上难掩羞愤之色说“俺守着泉娃都没好意思说,今儿俺来给她师妹洗三,主家竟让俺与府里的下人同桌吃饭,这不就是欺负俺是个乡下人吗?”
“娘,你咋不早说”陶玉泉腾地站起来说“俺就是个乡下人,不懂得这些”
胡灵儿低声呵斥道“坐下,你想说啥,不懂得大户人家的规矩还是大户人家里面的弯弯绕绕。你这么大的火气在师父家为何不不说,你听到下人嚼舌根为何不拖着她们去师父面前分辨,在我这里威风八面真是长本事了。”
陶玉泉老实的坐在椅子上听训。
胡灵儿说完,想起自己原本要说的话,接着说“陶婶你与福双明儿在我府里待着,我去问问师父是何打算,散衙回府后再议。”
说完催着俩人去歇着。
朱娘子领着人进来收拾桌子,敞着门散散屋里的饭菜味。
散了头发坐在炕沿上泡脚,胡灵儿说“拾掇完退下吧!”
第二天上衙后,跟黄贤报备行程,去了镇抚司。
侍卫见她直接放行,她来到诊室,透过窗户见老王大夫不知写些什么。
敲敲窗户,胡灵儿摆摆手进门“师父写啥呢?”
老王大夫放下笔说“写针法,灵筠你来的正好,坐,为师有件事与你商量。”
胡灵儿看着异常严肃的师父问“师父,有事您吩咐就是,何来商量一说。”
话未开口先叹气,老王大夫说“昨日是小妞儿的洗三,婉娘让福双娘亲与下人同桌用饭,王善今早与为师讲了,早前为师还妄想能改正婉娘,如今为师死心了。有了小妞儿为师要为她打算,若是与婉娘和离,往后小妞儿的名声坏了亲事有碍,若不和离,婉娘少不得往后打你与福双的主意。为师写下与你们断绝师徒关系的文书,为师会与当时做见证的几位大人、医馆的好友讲明,不会让你俩背上弃徒的名声,这份文书为师会请人做见证,到时你与福双签名画押便是。”
胡灵儿敲着桌子捋着老王大夫的话,问“师父,你的意思是瞒着王娘子。”
“是,为师本来还觉得王家有大户人家的底蕴,为师看走眼犯的大错,他们王家就是一个破落户,毫无大户人家的做派”老王大夫口不择言的说着。
胡灵儿说“师父,若是福双再寻别的师父学医你可介意。”
老王大夫说“为师会给福双几本医书,让他自个儿学,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为师也会拜托几位医馆的好友照应他。”
胡灵儿见他都打算好了,告辞回通政司。
秦宏与许祭酒在公事房等着她。
秦宏见她进来说“胡大人,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某来请教轮作如何写。”
许祭酒在旁说“老夫来问何时给国子监换印刷机。”
胡灵儿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淘到的书籍递给秦宏,说“秦大人的问题这书里有解说,借你看两天。”
秦宏接过残缺不全的书说“毁坏书籍者仗二十。”
胡灵儿笑着说“这是本古籍,本官淘到时就缺章少页,本想补全内容,却有许多不会、不懂得地方,一直搁置在家中,秦大人看看若有懂得的,写在纸上,咱们补全。”
秦宏说“某不打扰二位大人,告退。”
许祭酒问“工部给国子监制作印刷机了吗?”
胡灵儿说道“做了,本官再想如何运过去,还有这印刷机放在印刷工坊那块地儿,您有规划方案吗?”
许祭酒虽然不懂什么是规划方案,但不妨碍他已经看了通政司的工坊,就说“照通政司的工坊拾掇出来便是。”
胡灵儿说“祭酒大人请吧!本官随你走一趟国子监,去看看怎么布置合适。”
堆积如山的木版,凌乱摆放的纸张、油墨、刻刀凿子。
许秩问“胡大人看如何安置。”
胡灵儿说“让国子监的学子把这些雕版分类,今儿若是能分好,明儿就能请工部的匠人搭建隔间,印刷机何时抬来就看国子监学子们干的如何。”
在国子监吃过饭,去女学那边看她们上课。
琴棋书画、品茶针黹、四书五经,胡灵儿听着她们弹奏的曲子,看着她们两两捉对的下着棋,心里嘀咕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是女子,你看人家个个仪态万千的吹拉弹唱,而自己满衙门的乱窜。人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在国子监转了一圈,见到鲁恒泰教学子们拉弓搭箭。
还看到了教骑术的阿茹娜,穿着红色的骑装利索的上马,在前面领着骑马。
武子琇过来问她可要回衙门。
胡灵儿说“回吧!”
回到衙门口,门子见她说“胡大人回来了,黄大人派人出来看了好几回,说您回来了先去黄大人哪儿,有贵客来了。”
胡灵儿点点头朝里走去。
走到门口见外面有宫女,武子琇说“大人是宫中贵人。”
胡灵儿心中有些烦躁,说“是永安公主。”
这两位公主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越打越来劲。
门口的俩宫女像没看见一样,连礼都没行。
胡灵儿停下脚步转身离开,宫女在身后大叫“你站住。”
“武子琇,掌嘴”胡灵儿站住转身说“以下犯上者仗一百,本官念你们是永安公主的人,每人赏十个嘴巴子,黄大人屋内有把戒尺,用戒尺打。”
冷莲急忙辩解“公主,她存心的。”
胡灵儿冷着脸说“公主殿下随身之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当面就敢诬告本官。”
“拖下去杖毙”永安公主边上的年轻男子吩咐道。
永安公主阻止“七哥,冷莲罪不至死。”
“上元节圣上说过,太子妃的身份屈居皇后娘娘之下,这种贱婢留在公主身边有害无利,只会给世人留下公主嚣张跋扈,纵容奴婢不尊礼法的话柄”胡灵儿听永安公主喊他七哥,才知道他就是成郡王李怀德。
武子琇打完后,过来禀报“遵大人令,惩戒完了。”
“回公事房”胡灵儿轻轻的说着,扭头就走。
永安公主看她目中无人的样子,恨恨的说“胡灵儿,你没长眼吗?本宫与成郡王站在这儿你就敢走。”
没有回公事房,而是去工坊看表格印刷情况。
肖季取来新印刷的表格给她看。
胡灵儿比对着说“印的不错,就是手摇太费劲。”
肖季说“大人,比雕版快多了。”
永安公主在外面喊“胡灵儿,成郡王是父皇应允的副署长,你竟然敢违抗旨意。”
胡灵儿拿着表格出去说“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新闻署隶属通政司管制,成郡王来新闻署只要向上官报到就成,再者本官也没接到圣上的旨意,何来违抗旨意的说法。”
李怀德拱手说“本王把吏部任命书已交与黄大人,如今是本王来拜见新闻署的主官,不知胡大人可还是新闻署的主官。”
胡灵儿点点头说“目前还是,李大人,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与李大人在此过多寒暄,与公事无关的事过后再聊。”
李怀德笑了两声说“不知本王何时得罪胡大人,以至于胡大人对本王有误会。”
胡灵儿轻描淡写的说“没误会,本官就是看你不顺眼,新闻署需要的是个能替代本官的人,连来衙门报到都需家中大人陪伴的孩子,新闻署要来何用。”
“胡灵儿你放肆,你还不是太子妃呢就如此猖狂”永安公主哆嗦着手指指着她说“别觉得有太子给你撑腰就为所欲为,你就是当上太子妃有如何,本宫可是圣上亲女,亲封的永安公主。”
胡灵儿说“成郡王,把你家大人拉出去,妨碍本官公务。”
李怀德冷下脸说“胡大人这是存心要挑事。”
胡灵儿嘴角一歪说道“事实摆在眼前,还死鸭子嘴硬,就是指你们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