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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次汇总、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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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对劲的地方”胡灵儿看着罗婉仪脸上的惋惜之色问。

“是,属下探查到相中刘翠珍的张清河是兵部的员外郎,此人身有残疾,相中刘翠珍也是想让她借种”罗婉仪叙述着打探来的消息。

“噢,知道是问谁借种吗?”胡灵儿好奇的问。

“据说是张清河的族弟,俩人长的很是相像”罗婉仪说“胡同内其他人家往来情况,夫君你来禀报。”

杨敬其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掏出卷好的纸张,说“钱街胡同一共二十六户,这些人的人员往来都记在纸上了,胡小旗请看。”

胡灵儿接过纸伸开,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字,有的一家能写三四张纸,有的人家将将写满一张纸。

粗略的看了一遍说“杨校尉用心了,这花费的纸张银钱,我先记着,十天一结算。”

“这些纸张花费的不多,不用记录”杨敬其说。

“小旗,没有别的事,属下先告退了”罗婉仪站起来说。

胡灵儿点点头,用草纸包了些炸的小鱼,让他们带回去给孩子当零嘴。

俩人端着豆腐碗走了,胡灵儿拿着背筐去市场拿肉和猪下水。

在市场又见到陶玉泉和一个小姑娘守着篮子,想想还是走过去问“你在卖什么。”

“姐姐,我在卖野兔”陶玉泉说“这些野兔不能卖给你了,我和妹妹等着给人送货。”

胡灵儿笑笑说“这天太冷,你自己来也罢了,怎么还带着小姑娘也不怕冻着。”

“不怕,跑起来就暖和了”陶玉泉挺挺小胸膛说。

“那好,你们在这等着吧!我还要去别处”胡灵儿摆摆手就走了。

在市场上转了一圈又买了一条鲤鱼提着回家。

小旗的其他人也都陆续过来,交上自己探查的结果。

他们走后,胡灵儿坐在西厢房看探查的情况,不得不佩服专业的事还得有专业的人来做,自己跟他们一比简直就是小儿科。你看这份写着:水井胡同吴大水,年四十有三,发妻吴曹氏,生三子时难产死,继妻吴刘氏生两女,住水井胡同东二十号。家有三子二女,长子吴有旺,年二十二,妻小刘氏系继母刘氏侄女,婚后生一女。次子吴有才,年二十一,妻小曹氏系娘舅小女,现身怀六甲。三子吴有亮,年一十九,现迎宾楼做小二哥。

下面逐人介绍当前所从事的行业和来往的行踪。

看到吴曹氏的介绍时,看到难产死(疑)。后面写明原因:疑是吴大水与刘氏在家偷情,被外出回来的吴曹氏碰了个正着,激怒之下早产生下三子吴有亮。根据是吴曹氏死后,她的娘家兄弟们上门暴打吴大水,当时的吴有旺和吴有才大哭,才救下吴大水一条命。

又翻着往下看,看到吴秀娟的年岁时,觉得曹氏的死怕真是与刘氏有关,吴有亮与吴秀娟相差五个月。

“咚咚”窗户敲响,胡灵儿起来拉开窗户说“翠玉姐,你回娘家了。”

“灵儿,给姐一块豆腐”刘翠玉笑着说“姐问你讨些豆渣可有。”

“有,翠玉姐带碗了么!”胡灵儿问。

刘翠玉把碗递进来,她接过碗去厨房装了满满的捧着回来。

“谢谢灵儿”刘翠玉拿出一文豆腐钱给胡灵儿。

“翠玉,你回娘家怎么还吃豆渣”扁担胡同的文嫂子递碗进来说“来两块豆腐。”

“哪是我想吃,是翠珍想吃豆渣肉馅丸子”刘翠玉叭叭的说“要我说都是要当奶奶的人了,还馋这口子粗食,张老爷怕家里委屈了翠珍,特意差人送来的果子和稀罕的吃食,翠珍须时吃腻了想换换口味。”

文嫂子羡慕的说“你们家二姑娘真是有福人,以后少不得帮衬你们姐弟。”

“这样最好,也不枉我给她操的这份心”刘翠玉看看天色说“不与你讲了,我要回去伺候姑奶奶了。”说完挎着篮子快步走了。

“文嫂子,这是你的豆腐”胡灵儿把碗递给文嫂子问“这翠珍姐找的哪家后生。”

“什么后生,是找了个爹”文嫂子说“还奶奶,我呸,进门给人做小也配叫奶奶。”

“翠珍姐给人做小,刘妈妈知道吗?”胡灵儿往两边探头瞧瞧。

“这事老货不点头,怎么能成”文嫂子放窗台里边两文钱说“你小孩子家家的别听这些,免得移了性情。”

看着文嫂子走远,关紧窗户。

她继续看片区内住家的情况,边看边粗选有故事的人家出来。再次详看,筛选出她认为有疑点的人家,罗列出有疑点的人和事编辑成册,这是需要上报的材料。

约莫巳时左右,胡同来买豆腐的人多起来,来来往往的都会在窗口这儿八卦几句,然后各自回家。

卖完豆腐,胡灵儿挂出豆腐已售完的牌子,回北屋换上衣服,披上斗篷,出门去买纸墨笔砚。

在路上看着有趾高气昂、衣冠鲜亮的有钱人,就有抖肩缩脖、衣衫褴褛的穷苦人,对这种现象她已学会了熟视无睹。

走进纸墨笔砚铺子,里面的伙计立马迎上来询问需要买什么。

胡灵儿扫了一圈店里的摆设,中间是大大的木台子,上面摆满了纸。靠墙的木格子上面摆着毛笔、砚台、墨锭。

“小二哥,我要买便宜点的纸墨笔砚”胡灵儿说“店里能送货吗?”

“能,姑娘请这边看,这是开化纸一百二十文一刀,白咨纸与黄咨纸都是一百文一刀,中夹纸与高头黄纸也一百文一刀,再就是这种连七纸有六十六文一刀、有四十文一刀的,姑娘想买哪一种”伙计笑着问。

“白咨纸、中夹纸各两刀,六十六文的连七纸也来两刀,小二哥,介绍下笔墨砚”胡灵儿说“挑好后一起付钱。”

“好嘞,姑娘这边请”伙计做了个请的姿势。

胡灵儿跟着去看毛笔、墨锭、砚台,讲真心话,若非必要她是一点也不愿意来买笔墨纸砚,根本就弄不懂麻、桑、藤、楮、竹这些与纸张的好坏有什么关联,还有书写必须配套的墨锭砚台,真是麻烦的很。

买了十支毛笔、十块砚台墨锭,连上纸张一共花了六百六十二文。

报上住址看着伙计记录下来,她走出铺子,见穿着灰色、月白色、蓝色、竹绿色棉袍的书生,都朝书店走去。

不禁感叹着年轻真好,闲庭信步般的走在路上。她没穿来的时候,在印象里她上学永远是脚步匆匆,从家里到学校,然后再从学校回到家,从来没有过这般悠闲。

回到家里,和面醒着,剁肉馅,开始包馄饨,包了一盖帘馄饨放在石磨上,大门敲响,原来是纸墨铺子送来了货,胡灵儿查看数目都对,在收货单上签名。

吃了饭后,继续包馄饨,包了五盖帘馄饨冻在院子里。

晚上自己把汇总的册子放在指定的地方,任务完成。

把买来的纸墨笔砚分成十份,分给手下的人。

天气越发的冷了,五更天起来推磨磨豆子简直要命。但是不敢不起来,一切行动听指挥,暗卫条例有这条规定,没写不遵从怎么办,估计违反条例的没什么好下场。

每天寅时起来推磨,磨着磨着就到了除夕,这是年前的最后一班岗了。

胡灵儿统计过了,这附近的住户除了回乡过年的,还有七十多户,按一家两块豆腐计算,就是一百五十块左右,这边需要十一板豆腐,铺子那边最少也要十板,所以子时就起来推磨磨豆子。

整整的磨了六个小时的豆子,手都磨出泡来,磨完后过滤,四口大锅煮浆、点卤、压豆腐脑,一锅一锅的重复着做豆腐的步骤。

天大亮后,十板豆腐摆在西厢房的桌子上,她又赶紧的洗刷锅碗瓢盆、豆腐框子,收拾着要祭拜阿爹的供品。

来买豆腐的街坊敲着窗子。

赵景山领着俩伙计推着车子上门,把豆腐搬到车子上,对胡灵儿说“通知下去,午正来领节礼。”

“嗳,我托人捎信”胡灵儿答道。

看着又有来买豆腐的街坊,赶紧的回西厢房收钱装豆腐,同时还请人给她的手下捎信,让他们来拿豆腐。

不一会九个人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小旗,可是有事”吴宇新问。

“现在还不知道,让你们来是咱们小旗先提前发节礼,今年咱们小旗穷,每人一只鸡、一条鲤鱼、二斤肉和两块豆腐”胡灵儿说“午正总旗发节礼,大家伙别忘了来这儿领。”说完指着放在东厢房圆匾里的节礼,示意他们赶紧的拿回去。

“小旗,先借篮子一用”张胜拱手道。

“我们也借盆子、木桶用”几个人边说边去拿。

巳初豆腐都卖完后,她又跟着赵嫂子雇了辆马车去西山。

赵嫂子领她找到胡大勇的墓说“灵儿,你祭拜胡大叔吧!我去前边祭拜我阿爹,咱们待会一起回去。”

胡灵儿答应了一声,摆上供品。

“阿爹,今天是除夕,这么长时间我才来,你别怪罪我。我接替了你的小旗官职,那晚发生的事我已跟南北镇抚使讲了,可到现在也不知道抓住蒙面人了没有,不过我觉得没有抓住,若是得手了锦衣卫早就嘚瑟起来”胡灵儿烧着纸钱说“我给你供了长明灯,也请师傅念了经,剩余的就是给你报仇,阿爹你放心,这仇我一定会报。”

“灵儿,天不早了,咱们还要赶回城里”赵嫂子提着篮子过来叫她。

“嗳,这就走”胡灵儿答应着说“阿爹,我给你烧了好多钱,你可着花吧!我要走了,秋千节我再来看你。”

提着篮子与赵嫂子下山回城。

从马车上下来,卯中小旗的成员都等在大门口,胡灵儿说“我们没回来晚吧!”

王云央说“还差一刻钟到午正。”

开门让他们进屋等着,自己去和面醒着,白菜洗净剁碎,肉还没剁,赵景山拉着车回来了。

赵景山先安排工作,过年走亲访友也要记着探查周边可疑的人和事,不可懈怠。

众人齐声应是。

然后是发节礼,每人三十斤面粉,一条子羊肉,一条鲤鱼。

拿着节礼回家,胡灵儿关紧大门,去厨房剁肉馅包饺子。

吃过饺子,洗了澡,舒舒服服坐在桌前配置迷药和毒药,配好放在妆奁匣子里。

这些药等有机会了试试药效如何。

洗净手,去炕上躺下,磨了半宿的豆子已经困了。

正月初一早上,胡灵儿祭拜完胡家的祖宗们,守在西厢房的窗户边上,看着胡同人来人往的拜年。

大燕朝的守孝制没那么严厉,只是头七不能吃荤、洗澡,直系亲属三年内不得饮酒作乐、穿红戴绿,尤其是过年过节更是闭门关户,谢绝一切往来,除了朝中的官老爷需要丁忧,小官还得坚守岗位。

就这样她在窗户边上待了一天,看着胡同的人从热闹回归到寂静。

第二天她看到好几个熟悉的身影,看到张胜跟在一个领着孩子走亲的妇女后边,看到郭文月给人指路,叶贵和与李延松做苦力帮人卸行李。

胡灵儿在家里待了三天,正月初四钱街胡同的刘寡妇敲响了窗户定下一板豆腐,初六晚上刘翠珍要进张家的门,刘寡妇想着中午请大家伙吃顿饭。

刘寡妇付了七文定钱走后,胡灵儿回屋打开妆奁匣子,从里面拿出腮红、面脂、香粉、唇脂、黛石,对着镜子在脸上捣鼓半天,又去找了件淡绿色的袄裙换上。

再出来时成了一个含羞带怯的少妇。

披上斗篷出门,她要去核实这个消息的真假。出了胡同走了一段路后,去车马行租了一辆驴车,坐着去往东城的德福楼。

透过棚子的小窗,她边看边想着张老五的信息:因为张清河的原因,张老五年过三十也没能娶妻,后来遇到个寡妇,俩人打的火热,一来二去这寡妇有了身子,张老五舍不得才狠下心偷偷的写了婚书,俩人现在膝下已有一双儿女。

到了德福楼,她下车支付了车钱,自己朝飘着茶香的铺子走去。

“客官几位”茶小二迎上来问。

“一位,找人”胡灵儿说“你们管事的可在。”

“客官这边请”茶小二喊了句“李管事有人找。”

胡灵儿跟着走进铺子后面的屋里,里面坐着一位二十几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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