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抱歉,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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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万利！她可是你女儿啊！”
宋巧巧吓得赶紧去扶人，她的后半辈子还指望着陆雪肚子里的孩子呢。
“蛇蝎心肠的女人，她想害我爸，我还不能动手了？！”陆万利生气地抡起袖子，“我tm就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娶你进门！”
“你想干什么？”宋巧巧把疼得说不动话的陆雪扶到一边。
“干什么？老子要和你离婚！你们母女俩净身出户，明天就给我滚出陆家！”
宋巧巧一听，整个人瘫倒在地。
“肖然。”晏廷骁朝肖然使了个眼色。
几分钟后，宋巧巧母女被四五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请”出了医院。
“爷爷，您没事吧？”陆知南哭红着眼，坐到老爷子身边。
陆傲川摇摇头，“好孩子，这些年难为你了。”又看向晏家两位老人，“实在抱歉，今天我们陆家，让两位见笑了。”
“你这说的哪里话”素梁伊眼睛酸涩，“我只是一想到知南这丫头所受的委屈，我心里就跟压了块石头似的……”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亲眼目睹一场闹剧，晏天铭内心五味杂陈。
素梁伊听得出来，这老头是想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泽承了。
“爷爷奶奶，时候不早了，要不我让肖然先送你们回去。”晏廷骁开口，声音也哑哑的。
“也好也好，生病了就该静养。”晏天铭起身，“陆老哥，放宽心，我还等你一起下棋品茶哦。”
“好，听你们的。”
待病房里的人陆续离开，原本吵吵闹闹的空间瞬间清冷下来。
“爷爷，我们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晏廷骁轻轻握住老人的手。
“好消息？”
晏廷骁看看小姑娘，又看向老人，“您要当太爷爷啦。”
“太爷爷……知南，这是真的？！”方才都没有落泪的陆傲川激动得眼泛泪光。
“嗯。”陆知南也把手伸过去。
“好，好孩子。”陆傲川将两人的手放到一起，“阿骁啊，爷爷知道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今天的事……”
“爷爷放心，我有分寸。”
晏廷骁和陆知南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
车厢气氛静得诡异，小王默默摁下隔板按钮。
陆知南呆坐在一边，紧咬着唇。
“你不痛么？”男人扭头看她。
“嗯？”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捻过对方唇瓣，“再咬该出血了，你要想发泄，我手臂借你。”
陆知南本就鼻子酸，经他一句话，眼泪珠子尽数滚落，越哭越大声。
“傻瓜。”他把人揽在怀里，心脏的位置闷得生疼。
那天得知陆墨北是陆家亲生子的消息时，他就想过陆知南的身世会被揭开，只是没料到是被卑鄙小人，以这样的方式……那对母女，死定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一直瞒着你。你如果想和我分开……”她的声音很低，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这双深邃的眼睛。
“陆知南。”晏廷骁霸道地打断她的话，“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晏廷骁爱的是你，不是你的家庭背景。”
他单手托起对方下巴，目光注视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而且该说抱歉的人明明是我。那天陆墨北醉酒打电话告白的事，我对你撒谎了。”
“晏廷骁，我根本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但是我对他，我真的只是把他当亲哥哥。”
“是嘛？”晏廷骁扬了扬眉，“那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撒谎？”
“我……”陆知南将对方的手拉到自己腰上，然后伸手缠住对方脖子，仰头亲他。
她的吻，带着被伤害后的破碎与重生，也带着炽热和真诚。
在他的手臂慢慢收紧的同时，小姑娘甚至主动撬开齿贝，挑逗大胆又直接。
“小笨蛋。”男人勾了勾唇角，把吻加深。
一星期后，陆知南接到陆墨北的电话。
两人约在辰光路上一家新开的咖啡馆。
“喝点什么，拿铁对不对？”
“谢谢哥，我喝果汁就好。”陆知南笑嘻嘻地指了指菜单。
“知南，陆雪的事，我很抱歉。”
陆墨北抿了抿唇，脸上是陆知南从未见过的失落和无措。
“哥，做错事的人是她，该说对不起的人也是她，跟你没关系。”
换个角度来说，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陆墨北何尝又不是受害者。
陆知南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小孩干坐在沙发互不搭理。后来是她实在饿得不行，肚子咕噜咕噜地叫……
“我饿了。”
“你在跟谁说话？”
“我……北哥我饿了。”陆知南认输。
“想吃什么？”
“妈妈做的水煮牛肉。”
也是那天，他因为她受伤了。
陆知南瞥了一眼对方手背上的浅色疤痕，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可以无话不说的哥哥妹妹，怎么走着走着，就变成这样了？
“晏家既然已经知道你的身世，打算怎么办？”
在陆墨北的印象里，晏天铭是个老顽固。就算晏廷骁能护她，以后的日子估计麻烦不少。
“我会尽全力守护这段婚姻。”
两人又沉默了几分钟。
“知南，我准备去国外待一段时间。”
“嗯。”
“你不问我去哪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如果你想告诉我，你自然会说。”
“如果我说，我想带你一起走呢？不管是Y国还是F国，不管是北半球还是南半球，只要和你一起，去哪都好。”
陆知南猛地抬头，对上他炽热的眼神。
“抱歉，我做不到。”
搭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陆知南在心里大声告诉自己：避免二次伤害的唯一方式就是果断拒绝。
“你就那么爱他？那我呢？”陆墨北端起咖啡猛喝一口，“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哪怕是一秒，你喜欢过我吗？”
“我当然喜欢你，只不过是妹妹对亲哥哥的喜欢。”陆知南怔怔地看着他，“我很爱他，而且，我怀孕了。”
“呵——我知道了。”今天的咖啡，苦得他心疼。
原来从站在起跑线上那一刻开始，他就输了，输得彻底。
“北哥，不管你去到哪，也不管你怎么想，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哥。希望你能健康快乐。”
陆知南说完，匆匆离开。
这段关系，她既然已经尽力维持，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出了咖啡馆，陆知南没走几步，就看到人行道上，迎面朝自己走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