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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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
一座豪华的宫殿内，还没有一个桶装水高的槐莹在走廊里小跑着，手里举着一个精致的轮船模型。
脚下是龙皮做成的地毯，头顶是脑袋大小的魔法石，身边是纯金打造的柱子，墙上展览着附魔的史诗装备。
槐莹紧紧盯着手里的东西，生怕一不小心给弄坏了，最终推开一扇厚重的纯金大门，一道金光落到她的身上。
宫殿内金光闪闪，让人睁不开眼睛，全都是各种宝物闪烁的光芒，一只两米多高的夜影狐躺在这堆财宝当中小憩。
“爸爸！”槐莹脆生生地喊道。
听到声音，这只夜影狐缓缓转过脑袋，慵懒地说道：“是小莹啊。”翻了个身，这才眯着眼睛看着她，“要见你亲爱的父亲大人，可是要不少财富，你这次给为父送了什么好东西啊。”
“是这个！”槐莹开心地将轮船递了上去，连尾巴都雀跃了起来，“这是我花了一个月才做好的，父亲说过想要去航海，可是小莹现在的财富还买不到一艘船。”
“小莹想和父亲一起去，所以就做了这艘船，我想让父亲到时候能抽出一点时间陪陪我，我们可以一起看海，一起钓鱼，还有....”
“咔嚓！”轮船化作一堆碎片，仿佛是不想让这毫无价值的东西玷污自己的财富，他直接用魔法将这些碎片变成了灰烬，什么都没剩下。
槐莹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呆滞道：“爸爸，您...”
“小莹啊，你还要让我说多少遍。”槐莹的父亲打了个哈欠，“不要把这些毫无价值的垃圾当做自己的财富，要学学你的哥哥姐姐们，去经营，去抢夺，去谋算，去得到真正的财富，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我们黑兹威尔家族的名望。”
抬了抬眼皮，也不在乎槐莹有没有记在心里，继续说道：“所以你这次只准备了这个对吧，为父我很不满意，你知道该怎么做，在利息上再加一成，下次再过来见你亲爱的父亲，可别再空着手来了。”
闻言槐莹身体一颤，爪子死死抓着衣角，眼里满是伤心和难过，“我、我知道了父亲。”
没再说什么，他重新转过身去，挥挥手像是在驱赶虫子。
槐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位置在整座城市最边缘的地方，纯木风格的建筑和周围还算融洽，但和中心那些金碧辉煌的豪宅比，寒酸到了极致。
“哇嘎！”忽然从房间里冲出来一只小飞龙，欢快地跑到她的旁边，围绕着她转了两圈，然后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飞尾。”槐莹的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抚摸着它稚嫩的鳞片，然后带着它走进屋内，很快就端着一大盆的食物放到了它的面前。
里面有魔物的肉，也有魔法石，全都是可以补充魔力和能量的好东西，而这些是槐莹很少拿出来给飞尾吃的，这次却装了满满一大盆。
见到这么多好吃的，飞尾一个雀跃就扑了上去，大快朵颐。
看到它吃的这么开心，槐莹的表情却逐渐变得阴翳，然后回过身，又拿出了两个瓶子和一把刀放在了飞尾的面前。
看到这一幕，飞尾愣了一下，但也早已习惯，继续狼吞虎咽，但身上的肌肉却微微绷紧。
槐莹在它的背上轻抚了两下，上面满是愈合后的伤痕，以龙族的体魄不该出现这样的景象。
拿着刀，槐莹半天没有忍心下手，过了一会儿，飞尾抬起头看着她，却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嘴里一直念道着对不起。
“对不起，飞尾，对不起...我实在太想见到父亲了，所以...我以为我给他准备的礼物他会喜欢的，对不起...是我太天真的。”
“嘎唔...”飞尾呜咽了一声，用头戳了戳她示意她动手，但槐莹毫无反应，依旧在不停道着歉，最终，飞尾张开嘴巴，用锋利的牙齿在自己身上撕开了一个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飞尾！”槐莹惊慌失措，下意识用手捂住，但却被飞尾挑开，然后看向旁边的瓶子。
很快，一瓶新鲜的龙血就装满了整个瓶子，然后是第二个。
最后，飞尾虚弱地趴在地上，吃力地将剩下的食物吃完，然后就陷入了沉睡，这些损失需要用好长时间才能回复。
槐莹将伤口处理好，手悬在空中不敢触摸，最终缓缓合成拳头，然后抓着两瓶龙血再次朝着宫殿走去。
只不过半路上却遇到了不速之客。
“我亲爱的妹妹，你又去见父亲了？”邬奚看着她手上的两瓶龙血，一下子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你很闲吗？”槐莹冷眼看着他，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对于这个哥哥，她却恨得要死。
“没错，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我亲爱的妹妹，你可别像父亲一样收见面费啊。”邬奚开玩笑地说道，同时靠近过来。
见状槐莹连忙将龙血抱在怀里后退，“别过来！”大喊一声，然后快速绕过他跑向另一个方向。
“啧。”邬奚的表情猛然变得凶狠，槐莹的速度怎么可能比得过他，将其拦住，然后趁机将那两瓶龙血直接抢过来。
“还给我！”槐莹奋力争抢着，但奈何矮了半个头，邬奚却又将其举得很高。
眼中闪过一抹野性，槐莹狠狠地咬在邬奚另一只手上，深可见血。
“好疼，你敢咬我！”邬奚甩动着胳膊，然后一脚将她踢了出去，看着胳膊上的咬痕，冰冷道：“这可是要赔钱的，就用你这两瓶龙血来赔我吧，希望你的龙还有血可以流。”
说完转过身，毫不客气地将这珍贵之物抢走。
槐莹爬起身，也不管被踢的地方有多痛，也不管身上粘了多少泥土，磕绊着跑向邬奚，然后狠狠地撞在他身上，那两瓶龙血也没拿稳飞出去，摔在地上流了一地。
“喂！你这家伙...”邬奚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槐莹竟然宁愿浪费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也不愿自己把它拿走。
“你这个蠢货！”邬奚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在手里，抬手要打，迎上的却是她坚毅又倔强的眼神，还掺杂着些许的恨意。
手臂慢慢垂下，邬奚将她扔到了地上，“我们都吃过父亲送给我们礼物的亏。”
“那些都不是免费的，有利息，长大后要还，当然我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如果不欠着什么的话，就会没有赚取财富的动力。”
“你也该明白这一点了，那条龙只是一个工具，赚钱的工具；你把它留在手里不光要负担昂贵的养育费用，其他兄弟姐妹也会想办法把它抢走。”
“当然也包括我，最好的选择就是把它处理掉，换取财富，然后抛弃所有的杂念，把欠父亲的给还上。”
“像你现在这没出息的样子，天天想着见父亲，把那条蠢龙当做朋友，这些多余的感情只会拖累你，最后..你会变成给所有人赚钱的奴隶！”
“你听明白没有！”邬奚抓着她的耳朵提起来，槐莹疼的尖叫一声，但却没有力气挣脱开，只能用爪子在他身上拍打着。
“我想见父亲！你管不着！我绝对不会把飞尾卖掉，你们都是坏蛋！放开我！”槐莹挣扎着。
“得狠下心来了。”重新将她扔到地上，邬奚快速朝着房子跑去，看到他的动作，槐莹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冲了过去。
等冲进去，却只见飞尾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匕首，鲜血再次流淌，飞尾的气息肉眼可见地消失。
“飞尾...”槐莹跪在地上，用声嘶力竭的声音呼唤一声，朝着它爬去，但紧接着一个灵睿就扔到了她的头上，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这就当是我买下龙的费用吧，你可以用它来支付见父亲的费用，希望从今天开始，你能够成为真正的夜影狐。”说完邬奚抱着飞尾离开了这里。
“飞尾...”槐莹绝望地趴在地上，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伸着手最终昏倒在地上。
两年后....
槐莹推开邬奚住宅的门，大步走向深处，眼中的稚气和软弱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沉着，身后跟着雪莉和露茜。
气质也大为不同，成熟、淡然、果敢，这些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在她幼小的身躯上呈现。
最终，站在邬奚的面前，气势上不弱半分。
“我的好妹妹，你来找为兄有什么事？”邬奚宛如父亲一样坐在满是财宝的座位上，“看来是把赚钱的主意打在我身上了，你长大了啊，小莹....”
“别套近乎。”槐莹冷哼道：“北边雪山的矿脉，让你的人给我滚，不然别怪我把他们打包全卖了。”
“随意，要是因此让我赔偿我的妹妹，那我可是很亏的。”邬奚微笑着看着她。
槐莹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这么容易妥协，尽管如此还是冷哼了一句，转身就打算走。
“不打算吃个饭吗。”邬奚叫住了她。
“没空。”
“可我觉得你应该有空。”邬奚幽幽道。
“吼！”头顶传来一声吼叫，槐莹身躯一颤，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宛如梦中。
“飞尾？”
飞尾一个俯冲，将槐莹护在了身下，相比较于两年前，它的身躯庞大了三倍，槐莹现在只有它的爪子大，亲昵地舔着她的爪子。
“你不是...”槐莹看向邬奚，两年前飞尾应该被杀掉了才是。
“你很走运，这条龙的生命力还挺顽强，看来你很舍得喂它吃好东西。不过别误会，我没那么好心帮你养着，现在它的价值可是当初的几十倍，如果你愿意掏钱的话，哥哥我还是愿意成人之美的。”
紧接着一个灵睿被槐莹扔过来，邬奚轻轻接住，脸上充满笑意，“嗯，这笔生意，我还是赚翻了啊，不过那片矿脉....”
“给你，我不要了。”说完槐莹不再停留，带着飞尾快速离开了这里，两年不见，飞尾依旧那么喜欢她。
看着她的背影，邬奚的笑容缓缓消失，喃喃道：“你还是没变啊，到底该有多么深刻的教训你才能明白。”
“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用非常多非常多的财富换取的，得之越多，失之越多。”
“对你我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