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凡尘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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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尘......我们分手吧！”
碧云天，红叶地，秋风瑟瑟日渐凉，湘水落寞苍梧殇，风冷，心亦寒！
苍梧之山，枫叶林旁，曾经携手相依的二人相视而立，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好......”
少年沉默许久，最终苦涩一笑，孤单落寞的缓缓点头。
“不问为什么吗？”
“.....”
“我总不能阻止你奔向比我更好的未来吧！”
过了很久周尘才挤出一抹僵硬，勉强，极不自然的微笑。
四目相对，二人眼中皆是意料之外的平静，没有想象中竭嘶底里的痛哭，也没有撕心裂肺的挽留。
二人平静得让这九月底的秋风都不由打了个冷颤。
“不久前我突破命泉后期，通过了财政司的考核，不出意外的话下月便要前往神都任职！”
看着眼前熟悉的少年，韩素冰美丽的容颜亦是微微动容，从志同道合无话不谈的好友，再到青春年少懵懂的爱。
说是没有些许留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走出了学宫，她也不得不看向眼前壮阔的山河。
现实与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爱情，不知何时她也成了昔日自己口中所讨厌的那种人。
“命泉后期......财政司......恭喜！”
周尘略一讶异，而后又露出些许羡慕，当今天下皇族隐寂，大夏六司便是天下权利的中心，无数人心心念念的梦想之地。
而财政司更是天下财富的中心，是出了名的富有，随便一个普通职员都是待遇不菲，况且韩素冰可是以命泉后期的实力通过考核进入财政司的，这极有可能会被当做种子选手培养，未来不可限量。
炼精化气，以生命泉，命泉养五藏，五藏滋百?。
炼体，命泉，养气，山海，这便是武道四境，
大夏的山海宗师一双手都数得过来，命泉，养气，便是中流砥柱，韩素冰能在十八之年突破命泉后期，这等天资完全可以说是宗师种子，有望问鼎武道顶峰。
周尘不免有些自觉惭愧，同年十八他目前还在炼体境打磨，命泉遥遥而无期......
也难怪学宫中有人说他与韩素冰一个是九天之月，一个是足下之土，二人差距确实有些太大了。
沉默许久，韩素冰轻叹一声道：“周尘......别人不知道你，可我很清楚，你天资说不上有多惊艳，但也绝对不差，我们这一批学员毕业基本上都命泉了，可你呢，至今还是炼体，甚至我都不清楚你要炼体到什么时候。”
“放弃你研究的那些奇淫技巧吧，那些东西........”
“那不是奇淫技巧，那是阵法，蕴天地之妙！”周尘打断，纠正，而后不着痕迹，小心翼翼的瞄了韩素冰一眼。
韩素冰深吸口气，眉头一挑道：“不管是风水秘术，奇门遁甲也好，阵法也罢，总之你该停止了。”
“据我在财政司得到的一些隐秘消息，不久后世间将再次巨变，炼体连谈未来的资格都没有！”
闻言，周尘瞳孔一缩，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天，恍惚间好似有一轮血月映入眼帘。
能影响世间巨变的东西，除了头顶那一轮血月之外周尘也想不到其他了，据先人说以前的月亮是银色的，皎洁而清澈。
可从三百年前开始一切都变了，明月不再，血月凌空。
所有的电子设备在血月下变得如废铁无异，所谓的科学成了废纸，哪怕是最简单机械也效果也大不如从前。
而且每当月圆之夜，天上那轮血月便是释放出可怖能量，引发血月之潮，。
在血月照耀下草木疯狂生长，各种动物也获得了超乎寻常的力量，威力大打折扣的枪支弹药在这些凶兽面前变得如同玩笑。
就在绝望之际，久远而又神秘的武道重新出现在了世人面前，人类以此掌握了抗衡凶兽的力量，从此进入铸城而居的城邦时代。
城池是人类的庇护所，而山野则成了凶兽的乐园。
哪怕是时至今日城池周围已经开辟了许多村庄，但一些渺无人烟的险地依旧是人类的禁区，哪怕是山海宗师也不敢轻易涉足。
韩素冰口中的世间巨变，会是如此吗？
“阵法我是不会放弃的，至少......目前不会？”
周尘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或许这是一条错误的路，但十年的执念，让他就此放弃他做不到，况且他未必没有成功的可能......
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似窥探到了那一缕契机，若是就此中断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韩素冰看着周尘的目光略显复杂，这个答案并不出人意料，周尘还是那个周尘，名似尘土，心如磐石，坚定而执拗，这或许也是两个人最终没能继续走下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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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足于苍梧山的山脚，周尘回首深深的望了一眼这座被誉为大夏四极之一的苍梧学宫，最终毅然的迈向前方。
虽然周尘表面上云淡风轻，可韩素冰入职财政司这事还是无形中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昔日携手同行的情侣，今日正式分道扬镳，且距离越拉越远。
二人之间未有亏欠，即便是分手周尘也是发自内心的祝福，为其前途璀璨感到高兴，可高兴之余周尘也难免伤心落寞。
不可否认阵法一道耗费了他太多精力，他甚至也曾经几度怀疑这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甚至学宫的师长也曾几度劝他放弃，这是一条未有人成功的路，或许周尘所谓的阵法也不过是凭空捏造，古人杜撰罢了。
若是按部就班的修行他恐怕早已晋级命泉了吧，或许能有机会与韩素冰一同入职六司也说不定。
周尘不禁这般想到。
但这念头只浮现一瞬，便被周尘抛之脑后，虽然前路坎坷，但阵法却是他挥之不去的执念。
他怎么也忘不了十年前那个晚上，父母浴血而归，在生命的尽头将那本残破的秘籍交到他手中的场景。
“阵有法，天有道，尘儿......我看见了一个无比璀璨的大世。”
“阵启......斗转星移，仙佛俯首......神魔如雨落.......”
哪怕是最后一口气，父亲的眼神依旧是那般狂热，有浮游望青天的震撼与敬畏，也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快意洒脱。
将那本无名秘籍交给周尘之时更满是期许，仿佛将自己的希望与未来交到了周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