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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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春平神赐院气氛异常凝重，学生、教员无一例外。
季度大测加上神赐挑战，众人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尤其是周科、董方、蒋老三人。
周科能否继续留在春平神赐院，春平神赐院是再次扬名还是沦为笑柄，全系于此。
神赐挑战初年级测试时间为当日上午十点，耗时两小时，中年级测试为当日下午一点，耗时两小时，高年级测试第一轮为当日下午四点，耗时两小时，第二轮为次日上午十点，耗时两小时，第三轮为次日下午一点，耗时四小时。
这些信息早在周科开启神赐挑战后就公布在神赐榜上。
周科、陈琳、杜豪、沈剑心、董方、莫华菱早早来到神赐榜前，却都一言不发，各自打坐闭目静气。
九点，初年级的其他学员纷纷赶到，九点半，中高年级的学员和相关的教职员工逐渐汇聚，大部分人都不愿错过这一盛事。
人声鼎沸，陈琳率先沉不住气，尤其是见到白灵出现在高年级学员中，更不自在，找到林芬芬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天来。
周科等人不为所动，杜豪虽听到不少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心境依旧稳定，大哥、二哥就在自己身旁，他倍感安心，旁人的闲言碎语已影响不到他。
九点五十分。
儒衫青年的虚影从神赐榜内走出，目光如炬扫视全场，一挥手，淡白色光幕以他为中心扩散，涵盖神赐榜在内方圆三十三米，除了少数站在区域内的初年级学员，其他人均被光幕推开。
“初年级测试即将开始，所有应试学员入内。”儒衫青年，声如洪钟，覆盖整个春平神赐院。
远在东北角回收站的木子野，推开木屋，朝神赐榜方向遥望。
蒋老坐在花园废墟新生的植株旁，目光同样投向神赐榜方向。
“陆清扬，进去吧，还有，杜豪，作为新生代表你也要加油。”董方来到周科、杜豪身前，小红立在肩头，打理着油光发亮的黑色羽翼。
“是。”周科与杜豪二人起身，走进光幕。
九点五十五分，所有初年级学员进入测试场地。
儒衫青年大袖一挥，所有初年级学员间隔三米分开，脚底浮现直径三米的半圆光幕笼罩全身，透过光幕可以看到外界，却看不清其他光幕内的情形。
“时间已到，初年级测试开始。”
伴随儒衫青年的一声令下，外界中高年级学员和教职员工更加激动，传闻就发生在眼前，他们都是历史的见证者。
董方目光如电扫过全场，顿时鸦雀无声，默默看向测试场地内一个又一个的半圆光幕，与初年级学员不同，他们甚至能看清每一个人的表情。
同一时间，整个天演大陆每一所神赐院内的神赐榜都显示，春平神赐院神赐挑战进行，不少人聚在神赐榜前，准备吃瓜。
要说最为忐忑不安的当属衡磊神赐院，经过前些日子的地震，衡磊神赐院日子并不好过，不少建筑损毁，还出现了学员与教职员工受伤的情况，一旦春平神赐院完成神赐挑战，过去他们从春平神赐院搞到的东西，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还回去。
“涂院长，你说这春平神赐院有多大把握能通过神赐挑战。”一个平头的瘦削老者向一旁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的黄脸妇人恭敬询问。
“我怎么知道，你瞒着我将固灵环交易给董方，他们兴许就是为了神赐挑战，博平你是真的愚笨！”涂院长目不转睛盯着衡磊神赐院中的神赐榜，此地原本也聚集了不少人，却都被二人驱离，若春平神赐院失败也就算了，一旦成功，不少学员可能因此动别的心思。
“一个神赐院先后出现两个完成神赐挑战的人，恐怕帝都的人都会坐不住。”
帝都神赐院。
“听说春平的神赐挑战开始了！”
“哦！你是说那个没了月华沙罗的小地方是吧。”
“就是那里，院长，神赐榜前聚集了一小撮人要不要安排人手驱离？”
“让他们看好了，小地方的神赐院就算完成了神赐挑战也动摇不了我们院的地位。”
装饰豪华的大厅内，一名青年快速翻阅批改文书，头也不抬的回应着。
“长风，今天是什么日子？”黑狱里德鲁正翻着文件突然问道。
“十二月一号，怎么了老大？”司徒长风看了眼桌上日历，心里嘀咕，不会又想到什么奇怪主意了吧。
“十二月一号……时间过的真快啊。”德鲁似是想起某事，意味深长的感慨。
“老大你没糊涂吧，咱们的计划才开始没多久。”司徒长风不解德鲁怎么一副奇怪模样。
“咋说话呢！讲起来联系上勾子没？”德鲁抽出文件，盯着司徒长风。
“还没，这些天我们一直在传消息，但对方始终保持静默，刚才石前辈去尝试通信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联系上。”
“那你还留在办公室偷懒，快去看看情况怎么样！”
德鲁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将司徒长风差遣走，手指按在桌上地图春平神赐院的位置，自言自语，“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回到春平神赐院，所有初年级学员都在紧张作答，与以往不同，这次测试没有纸笔，所有学员，以指为笔，凌空书写，题目也只有作答的学员能看到，外界众人是无法看见的，更离谱的是，二十名初年级学员却有着四套难易程度完全不同的考卷，能否取得初年级测试第一，除了实力，还要运气。
周科的运气不好不坏，题目的难度属于中等，即便有一两道超纲，也都在自己熟读的五本书范围内。
杜豪的运气差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他碰上的是四套卷子里最难的一套，几乎每道题都是超纲的内容，单凭莫华菱课上教的那些，及格都成问题。
与之相反，陈琳的卷子是最简单的那套，加上自打与莫华菱同住，这些问题根本难不倒她，她的书写速度是在场所有测试学员中最快的。
场外的莫华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别人都是稍作思考进行答题，只有陈琳几乎不做停留，一写到底，不知道陈琳到底是真的都会，还是纯纯瞎写。
半个小时过去，陈琳停下动作，没有继续作答，目前还剩下三道题目，除了最后一题，前两题陈琳并非不会，而是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继续写下去，是否会阻碍周科获得初年级测试第一，她清楚神赐挑战对于周科的重要性，如果周科没能拿到初年级测试第一，意味着今天以后她再也无法在春平神赐院内见到周科，万一真的如此，她无法想象自己该怎么度过往后六年的日子。
最终，陈琳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发起呆来，她情愿垫底也不想周科因为她失去初年级测试的第一。
参与测试的其他人自然不知道陈琳已经放弃答题，场外的众人则是一脸疑惑，这小姑娘怎么才过半小时就停笔，是答完了还是题目太难而放弃，多数人认为第二种的可能性较大，毕竟这是神赐挑战，这么快写完所有题目未免太过儿戏。
又过去半小时，众人都在最后一题前停笔，除了杜豪，他连一半的题目都没做完，这份卷子实在是太难了，几乎每一道题都要思考数分钟，有的甚至得花上十多分钟才能动笔。
周科看着眼前最后一题，陷入长时间的思考。
这道题非常主观，也不在所学范围之内——时间是什么。
这个问题与神赐毫无瓜葛，天演大陆至今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与之相关的神赐，也从未有人敢设想掌控时间的神赐者究竟会有多厉害，这种可能颠覆万古的存在根本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
可就是这样的问题，摆在了所有应试学员面前。
时间是什么。
周科很茫然，他从未思考过时间，二十载的人生，在时间的推动下一去不返，二十年里，有喜有悲，有朋友有敌人，有生离死别，有颓丧放弃。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每一幕浮现在脑海，每一幕都是时间的片段。
半小时后，他开始动笔。
时间是一切事物的总和，过去的时间不曾消失，永恒存在，脑海的记忆，古籍的文字，穿越时间弥留至今，数秒的时间化作文字保存，以各种载体定格，无数人在同一时间维度上所做的任何行动，如同浪花，千百年来的一切时间，一切行为，串联成贯穿古今的长河，时间是否存在起点，是否存在终点无从可知，更改过去虽不可能，但掌握现在迎向未来，确实无疑，当下每一分每一秒的行动都由我的意识决定，因此我即是时间……
在儒衫青年宣布测试结束前，周科洋洋洒洒写下数千字，完成最后一题的作答。
笼罩初年级学员的半圆光幕消散，所有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们都被这次测验内容所震撼，杜豪垂头丧气，最后一题，他刚落笔写下寥寥几字就结束了，这次测验看来又得现大眼。
围观在场外的人，发觉场内学员的异样，不免交头接耳，猜测这次初年级考核内容。
董方神情焦虑，盯着神赐榜，初年级测试的结果，半小时后将呈现在神赐榜上，周科能否获得初年级测试第一很快就会公布。
“陆大哥，怎么样，有信心拿下第一吗？”光幕消散，陈琳第一时间走到周科身边。
“不好说，除了最后一题，前面应该没什么问题。”周科目光深锁，望向儒衫青年，如果是以考核来评判学员成绩好坏，最后一题的出现未免也太奇怪了。
这么主观的题目，根本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既然没有正确答案，又该如何评分？
正当周科、陈琳二人互相询问情况时，一道刺耳的笑声传来。
“杜豪，你果然是背到家了，最难的卷子还被你碰上，衰破天的称号，名副其实啊。”
同班的丁姓、韩姓两名学员，光幕散去后就开始四下打听其他人考试题目，当问到杜豪时，发觉杜豪竟然是最难的一套卷子，没超纲的题目几乎不到百分之十，不免讥笑起来。
哪怕杜豪平日里学习拔尖，这次必定得排到后头，垫底都有可能，神赐挑战虽与普通学员无关，但这也是季度大测，排名成绩会传给各个家族、宗门，一个好的名次，对他们来说也很重要。
杜豪本就烦躁，受不了丁、韩二人讥讽，躲到周科身边。
“你们两个就别五十步笑百步，平日里不好好学习，现在仗着自己卷子容易就四处问东问西，丢不丢人！”林芬芬离杜豪最近，看不惯丁、韩二人的言行举止，出来打抱不平。
丁、韩二人确定自己不会垫底，也不想与林芬芬产生争执，毕竟董方与莫华菱还在外面，撕破脸皮多少不好看，便悻悻走开，问起其他人。
初年级学员各自都有交好的朋友，很快分成三伙人。
林芬芬跟班里大多数人关系不错，周科、陈琳、杜豪、林芬芬等十余人聚在一起，丁韩两人聚在一起，剩余人在一起，等待测试结果公布。
“小琳，你最后三道题一道没写？”林芬芬颇为讶异，从陈琳口中得知她的卷子并不难，却主动放弃了最后三道题的作答。
看到陈琳身旁的周科，林芬芬倒也释然，她虽对周科有所倾慕，但陈琳是她的闺蜜，再者周科对自己也仅是同窗之谊，况且扪心自问，如果她是陈琳，绝不会冒着垫底的风险放弃三道题的作答。
当杜豪了解到陈琳的题目难度，也自嘲人与人之间的运气真是不能比，别看他前面都写完了，成绩兴许不比陈琳好多少。
“小琳、三弟、林同学，我们还是耐心等待结果出来吧！”周科不想再听众人谈论测试题目，这些毫无意义，就如他回答最后一题所写，过去无法改变，放眼未来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