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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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神赐挑战只剩下三天。
曾经谣传周科与白灵交往的事情，再次被人们热议，自从各年级学员返回春平神赐院，不少人发现，白灵中午不再去天台，而是前往位于春平神赐院的东北角。
那里除了成片的松树林只有一个回收站再无其他，白灵若是偶尔去一次，还能理解为遗失了什么贵重物品，可天天出现在那里，风雨无阻未免太奇怪，另外人们注意到周科每天中午也往那里跑，这般巧合，不得不让人怀疑二人的关系。
董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花园废墟出现的植株，分身乏术。
五年前月华沙罗被毁，花园废墟寸草不生，如今在原来月华沙罗生长的地方再次冒出植株，很难不让人猜测这是否是新生的月华沙罗，为此董方不惜动用大批人力将此地戒严，再进一步确认前，严禁消息外泄。
蒋老也是从董方口中得知此事，特意将过去月华沙罗的枯枝分解成养料，灌输进土壤，可惜新生的植株仍旧没有太大变化。
月华沙罗从发现伊始就是成熟的植株，从未有人见过其生长的模样，更不用说刚刚冒出芽朵的样子，除了等待与祈祷别无他法，如果到头来空欢喜一场，董方与蒋老甚至担心自己会不会疯。
董方忙碌于此的这些天，莫华菱按照约定接替董方指导周科，她与董方不同，没有教周科任何影流的招式，每天与周科进行高强度的实战对垒。
作为老练的神赐者，莫华菱实力很强，仅使用两三成的实力就打的周科找不着北，哪怕周科办法用尽从未有过一丝优势，每次都被碾压。
周科经历的生死搏杀屈指可数，杨蒙算一次，贾西算半次，实力、经验远不如莫华菱，他揣测如果莫华菱动用全力，或许比之杨蒙还要强上一线。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继续。”经过三小时鏖战，莫华菱停下动作，说到底她只是接手董方的工作，神赐挑战虽关乎院里的名声，但她不像董方那么看重，春平神赐院名声的好坏对她来说意义不大，相反每天抽空指导周科致使自己分散了精力，确认周科不是过去出现在校舍储藏室的冤家后，她对周科也就没了太大兴趣。
“莫华菱……老师，请问以我现在的实力比之高年级学员胜算几何？”自打阶段测试后，莫华菱没有再对周科有所刁难，回孤儿院的两天，从陈琳口中听到的也是对莫华菱的好评，周科对莫华菱的戒心渐渐淡去，若非清楚莫华菱另有身份，尊称其为老师会更自然上口。
“三成，若你舍命一搏，且对方疏忽大意，大约有五成，但也不过能赢第一轮而已。”莫华菱坦言相告，而后没有继续搭理周科自顾自离开，留下周科一人。
在短短一个月从无到有完成神赐挑战本就是天方夜谭，周科能到达如今的水平足以称作奇谈，可凭此想要与有家族底蕴，潜心修习多年的高年级学员一争高下，多少不够看。
从周科每天结束训练仍留在训练场进行自我磨炼，莫华菱清楚周科是铁了心要完成神赐挑战，但人力有时穷，时间有限，没有积淀，有些事终究不可能完成。
摆脱幻想的莫华菱不想插手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疯子，回到寝室，发现陈琳正抱着玩偶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两天前莫华菱就发觉陈琳怪怪的，今天格外明显，心想这妮子遇到什么糟心事了？
长时间的相处，莫华菱对陈琳心生几分喜爱，隐隐当成自己妹妹看待，不免询问陈琳。
起初陈琳一言不发使劲儿摇头，经过莫华菱循循善诱，终于忍不住哇的哭出来。
周科与白灵交往的谣传，刚开始陈琳还未放在心上，可架不住人们越传越真，回到春平神赐院自己又很少与周科见面，心怀忐忑的她几天前的中午偷偷去了东北角的密林。
走进密林没多久，陈琳就看到周科与白灵二人站在回收站的小屋前，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二人表情，但这一情况显然坐实了周科与白灵在此幽会的传闻。
备受打击的陈琳，悄然退出密林，自此闷闷不乐，茶饭不思，辗转反侧。
“周大哥大坏蛋！花心大萝卜！他遇到那么多事，我都不离不弃，五年里一直陪着他，现在竟然喜欢上别的女孩子！”陈琳头埋进玩偶里，呜呜哭泣。
“小琳乖，不哭啦，你这年纪重心多放在学习上，情情爱爱什么的不用管，再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有什么好的。”莫华菱抱住陈琳，轻拍后背安抚道。
就这般一个小时后，内心情绪宣泄差不多的陈琳，精疲力竭睡了过去。
莫华菱抱起陈琳，放回房间，盖上被褥，凝视着陈琳哭丧的睡相好一会儿才离开，走进书房。
莫华菱的书房布置与其他房间不同，没有任何玩偶，所有家具都是黑色，取下书架上一本厚重的书册，另一侧的书架自动移开，书房内竟还有一间密室。
密室空间狭小，本是屋子的衣帽间，经改造用书架隐藏，不仔细查找很难发现。
密室一侧挂着一套夜行服，正是她先前所穿，中央摆放着一套桌椅，后面是数个黑色皮箱。
莫华菱打开台灯，翻开桌上厚实的笔记本，里面详细记录了她进入春平神赐院发现的一切，人员、地点、时间等等。
翻到写有陆清扬的一页，莫华菱用笔圈了起来，在一旁写上“周”字，打上一个问号。
陈琳的失言，莫华菱记在心头，尤其是那句“五年里一直陪着他”更是让她产生警觉。
人在情绪起伏激烈的情况下，很容易吐露真相，尤其是陈琳这般年纪。
“周？五年？”曾被莫华菱否认的幻想再次浮现，自己这些年的确没有打听到关于那人的音信，但她收获了一个名字——周科，事情发生的时间也是五年前，尽管从陈琳口中听到周这个姓氏，强行关联多少有点牵强，但这个名叫陆清扬的学员，展现出来的种种痕迹，入院第一天敲响榜钟开启神赐挑战，一个月内肉眼可见的实力提升，和那必须完成神赐挑战的决心，怎么看都不正常，而作为毁坏春平神赐院的人出于某种目的，隐姓埋名，改头换面进入神赐院也说得通。
一时间，莫华菱盯着陆清扬三个字陷入沉思，想起神赐院疯传他与白灵不清不楚的绯闻，娥眉轻蹙，合上笔记，退出密室。
翌日下午，距离神赐挑战还有一天半的时间。
周科头发糟乱，脸上挂着油污，赶到训练场，还未跟莫华菱打上招呼，莫华菱当即催动神赐，阴影缚手直接制住周科，令他动弹不得，咽喉被死死扼住，喘息变得异常困难。
周科大惑不解，这又是搞哪一出，二话不说就动手？
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周科眼白都快翻出来了，莫华菱这才罢手，揶揄道，“一点防备都没有，生死搏杀的话你已经没命了。”
“咳咳，谁能想到你见面就动手。”周科捏着喉咙，喘匀气息，刚才有片刻甚至觉得莫华菱这是在下杀手，昨儿还好好的，怎么再见面跟变了个人似的。
“那你现在准备好了？”
周科还未应答，只见阴影缚手卷土重来，见势不妙，当即运用雁翎·改，堪堪避过，下一秒潜藏在身后的另一只阴影缚手，顺着脚底重新扼住周科咽喉。
“这么多天，没有一点长进，我不过稍稍多布置几手，你就无力反抗。”莫华菱轻笑一声，走近周科，仔细打量。
在阴影缚手的控制下，周科瞪大双眼与莫华菱对视。
莫华菱取下眼镜，动人的双眸射出如电的目光，似是想穿透周科肉身，直击灵魂。
引神咒，影流的一种秘术，施术人在控制住被施术对象时，可以通过眼睛进入神赐所在的意识空间，此术大成者甚至可以从根源上重伤对方。
莫华菱修炼此术不久，远达不到这般威能，但潜入周科意识空间一探究竟是能做到的，她想通过此术确认这个名叫陆清扬的学生到底是谁。
摘下眼镜的莫华菱，千娇百媚，眼如秋波，被这样一个美人盯着，周科感受不到丝毫喜悦，灵魂深处反倒惊悚起来，超直感意识到危险临近。
正当莫华菱探入意识空间的边缘，一股莫名的巨大力量从中喷射而出，切断莫华菱分入周科体内的意识锁链。
引神咒强行中断，莫华菱遭受反噬，闷哼一声，操纵的阴影缚手就此消散，想通过引神咒查明周科真实底细的方法告吹。
发生在意识空间附近的事情，周科并不清楚，误认为是自己催动神赐挣脱了阴影缚手。
周科下意识的远离莫华菱几步，今天的莫华菱与昨日判若两人，见面时的突袭尚能用出其不备来解释，第二次就是实打实的实力与经验的双重碾压。
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所需要的么？周科不禁大喜，这才是他想要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快速积累与人交手的经验。
“距离神赐挑战仅剩一天半，莫华菱老师大抵也是出于此目的。”周科的猜测与实际情况大相径庭，摆好架势对莫华菱恭敬说道，“莫老师良苦用心，学生谨记，还请不要留手。”
遭受引神咒反噬的莫华菱，气血还在翻涌，听周科这么说，差点绷不住，一口血顶到喉间，这人根本就在状况外，不过也好这么一来，自己的真实用意就能完全掩盖。
莫华菱重新戴上眼镜，本就心情不好加上引神咒失败产生的反噬痛苦，令她火大，“既然陆同学这么要求了，作为老师就依你所言。”
莫华菱再次出手，毫不留情，遭受引神咒反噬的她尽管只能使用原本六七成的实力，但仍旧修理的周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
单方面殴打了足足三个小时，周科顶着满头大包，仍旧不依不饶，让莫华菱继续出手，每天能使用一次神赐恢复伤势的他，只要不是命悬一线，都无伤大雅。
“再来！”
“再来！”
“再来！”
……
又过了两个小时，到了晚上十点，莫华菱先顶不住了，五个小时里，她狂扁周科数百回合，气也消的差不多，更重要的是，周科一开始在自己手上过不了一招，如今已能打个三七开，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自己因为有引神咒反噬，体力渐渐不支，再这么下去，难保不出差错。
最后敲了周科一个脑瓜崩后，莫华菱结束了实战训练，汗湿的衣衫衬托出曼妙曲线，发觉不妥的莫华菱，脸上绯红迅速离开了训练场。
此时的周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裹挟着尘土，与之前脸上的油污凝结成块儿粘在一起，身体疲惫酸痛，内心却是极度喜悦，在这五小时不间断的打压下，他将过去的实战经验融会贯通，哪怕仍旧不敌莫华菱，但能切身体会到自己的进步。
躺在地上又过了两个小时，伤势通过神赐恢复的七七八八，周科盘膝坐起，嗅到自己浑身散发恶臭，脸上黏糊糊的，颇为尴尬。
下午与木子野在石屋制作演武器时，一台设备因为年头太久出现了故障，为保证制作进度，周科在木子野的指挥下手动操纵，溅了不少油污到身上。
“只剩一天！”周科仰望当空皓月，本打算回到寝室清理一番的他，顿住脚步，双手平推开始凝炼神赐印。
洁白的神赐印迅速构建，第二道神赐印的出现，周科没有立刻进行凝叠，而是在此之上继续凝叠第三道神赐印。
第三道神赐印的凝炼，迅速榨干周科本就不多的气力，咬牙坚持终是成功凝出第三道神赐印，三道神赐印旋转速度各不相同，耗费的精力更是巨大，周科依旧无法更进一步，停在凝炼三道神赐印这一步。
彻底虚脱的周科，撤去神赐印，在月光的陪伴下返回寝室。